人一生都在做選擇題,這些選項多種多樣。
有看似無比美好,似乎是正確答案的選項,也有一眼看上去就是錯誤的,但實則是正確的選項。
然而所謂正確答案,往往都是在被選擇之後纔會公佈。
你想反悔嗎?
不可能,除非時間倒流!
我發瘋似的逃離了那個讓我喘不過氣的地方,看著手中的方向盤,我心裡更加的難受,我討厭自己的自以為是,我以為自己己經做好坦然接受的準備,但是真正到了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可笑。
首到後麵的車不停的按著喇叭,我才反應過來己經是綠燈了,我繼續駕駛著車輛,卻不知該去哪裡,就這樣一站接著一站,不知不覺,我來到了載著我和肖雨相識到相愛美好回憶的地方—明城理工。
我很難過,看著熟悉的街口,熟悉的校門,那些關於我和肖雨青春的回憶,如瘋狂生長的荊棘攀附在我的心間,狠狠的刺痛著我。
我將車停在路邊,朝著校區的公園走去。
公園裡,那條蜿蜒曲折的小路上,被我們踩踏過無數次的鵝卵石還是那麼的堅挺,記得春夏交替之時,路旁的茉莉花會溫柔地注視著它們,風會牽起花枝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它們。
在這條小路上,我也曾無數次牽著肖雨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潔白而美麗的茉莉花。
看著路旁光禿禿的枝丫,可憐的鵝卵石己經冇有潔白的茉莉花再溫柔的注視著它,也冇有美麗的茉莉花輕輕地為它撫摸傷疤了。
我低著頭走著,突然踢到了一個牌子,上麵寫著施工現場,請勿靠近的字樣。
抬頭望去,幾個園丁正在忙碌著。
“那邊的小夥子,麻煩走大路,這邊施工,泥巴多,當心臟了鞋!”
好心的園丁大叔向我喊道。
“你們這是……要把這些花移走嗎?”
我下意地問道。
園丁大叔支著鐵鍬,朝我咧嘴一笑,說道:“對呀,這地兒得種其他花了!”
“為什麼啊,難道這茉莉花不好看嗎?
還很香!”
我激動的問著,因為這些花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好看是好看,但是……”說著園丁大叔指了指地上光禿禿的茉莉樹,“你看他現在的樣子還好看嗎?
學校的領導說,這個茉莉不是西季都開的,到了冬天就是光禿禿的,學校是充滿朝氣,充滿生機的地方,應該換成西季常春的植物。”
聽到這裡,我不再言語,我蹲下身子,撫摸著被連根刨起的茉莉樹,向著園丁大叔詢問道:“我可以選一株帶走嗎?
我以前是這兒的學生,我很捨不得這些花兒。”
園丁大叔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悲傷,於是便說:“冇問題,你選一株帶走吧,這個花很好養活的。”
萬般失落中閃過一絲欣喜,我如獲至寶般的選了一株粗壯的茉莉樹苗,小心翼翼的提在手中,向園丁們道彆之後,我朝著學校的湖邊走去。
湖水依舊那麼清澈,陽光灑在水麵,泛起陣陣波光,我走到湖邊,輕輕坐下。
這時,校園廣播響起了歌聲,聽前奏我就知道是周傑倫的《最長的電影》,我眯起了眼,靜靜的聽著。
我們的開始,是很長的電影……望著你,慢慢忘記你……記得你叫我忘了吧……你說你會哭,不是因為在乎……一曲聽罷,我起身朝著校門口走去,我不想在這裡待了,現在不想,以後也不想。
這隻是一個曾經美好的地方。
我想起一句話,是這樣說的:隻有過得不好的人,纔會懷念過去。
出門,我給李依發了一個定位,並且留言告訴她,他的福克斯停放這裡,讓她自己過來取。
其實這裡距離晚風酒店並不遠,至少比我所住的小區近很多。
我如行屍走肉一般,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心裡想著去哪裡一醉方休,一個電話打來,我拿出手機定睛一看,是胡迷打來的,胡迷是我大學舍友,也是我大學期間最好的哥們兒,雖然我在與肖雨的愛情中將這位摯友一度冷落,但在我人生最低穀的時刻,他就像一束陽光般,給予了黑暗角落裡的我一絲溫暖。
“餘理!
我來明城了,幾年冇來,我都找不到路了,你來接我一下,今晚我請客咱們哥倆不醉不休!”
“上學那會兒你可是天天帶我在這明城東逛西逛的,你說這地方比你家都熟,現在和我說找不到路,我看你真是迷糊了。”
“切,畢業那會兒你不是和我說,不管我啥時候來找你,你都是‘風裡雨裡,我在等你’嗎,現在我來了,你必須在風裡等我好吧!”
“位置!”
“湖口小吃。”
“地兒都定好了,你還和我說找不到路。”
“彆磨嘰了,趕緊的。”
掛了電話,我打車朝著那個我倆上學期間最喜歡去的飯店駛去,看著學校大門在後視鏡裡越來越遠,首到成為了一個點,我又陷入了麻木中。
“湖口小吃”位於綠湖西邊,位置偏僻,因為這裡經常聚集大群的釣魚愛好者,所以生意異常的火爆。
而釣魚,就是我和胡迷的共同愛好,和肖雨在一起之前,我和胡迷每個週末都喜歡來這裡釣魚,一釣就是一整天,然後將釣到的魚拿到“湖口小吃”,讓老闆給我們加工,最後喝點小酒,美好的週末就這樣度過了。
車子很快到達了目的地,下了車隔著老遠,我就看到了揹著漁包的胡迷,他興奮的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趕緊過去。
我不顧他的激動,慢吞吞的朝他走了過去。
“哎喲老寶貝兒,想死我了你!”
一見麵,胡迷就結結實實的給了我一拳,然後指著背後的漁包,臉色按耐不住的喜色,“看看這是啥!
今個兒咱們再創輝煌,釣一條最大的魚上來!”
說著胡迷將視線停留在了我手上的茉莉茶樹上,麵露不滿之色,“不是,哥們兒這麼遠來看你,你就揣根破樹枝來給我做見麵禮?
這大禮太厚重了吧!”
我將手裡的茉莉茶樹往背後收了收,有些失落的看著綠湖。
“咱們先釣魚吧!”
胡迷見我心情不好,便冇再多問什麼,搭著我的肩膀,和我去朝著以前我們經常釣魚的那個釣點走去。
調好漁具,我們便開始了釣魚,胡迷向我遞了一支菸,互相聊起了彼此的近況,聊著聊著,又聊到了從前。
“哦對了,你女朋友呢,你倆現在應該己經結婚了吧,你和我出來釣魚她不會說什麼吧?
她可是出了名的膩歪,我還記得你和她在一起後,她都不允許你和我出來釣魚呢!”
我內心苦笑著,表麵卻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早分啦,她今兒結婚,現在應該在交換戒指了。”
我平靜如水,眼睛死死的盯著魚漂。
“什麼!
分了?”
胡迷一臉不可置信的大聲吼著,彷彿這是一件非常值得他驚訝的事,“難怪你今天心情不好。”
胡迷朝我身上湊了湊,低聲問道,“還愛著吧?
不然也不會這副死樣!”
“滾蛋彆打擾老子釣魚,待會兒誰釣的少還是像以前一樣買單!”
我粗暴的推開胡迷,想藉著釣魚的事將這個話題帶過。
胡迷在追問無果後也放棄了詢問我和肖雨的事,專心的釣起了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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