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茶身形靈活地躲開了,但她躲開的行為顯然激怒了對方。
“放肆!你竟然敢躲!”
少女跳下馬,又一鞭子甩了過來,大喝著:“你站住!不許躲!本小姐要打你,你就得老老實實站著捱打!”
寧小茶聽得心裡翻白眼:哪家的小姐這麼霸道!竟然讓人站著給她打!當她是傻瓜不成?
當然,她也不跟她硬碰硬,又躲過一鞭後,趕忙往楊嬤嬤身後躲,可憐兮兮喚著:“嬤嬤救我。嬤嬤救我。”
楊嬤嬤伸開雙手,擋在寧小茶麪前,很怕她被鞭子傷了臉,同時,看著麵前明媚張揚的少女,笑著勸道:“何小姐,消消氣,您千金玉體,身份貴重,千萬彆為了一個低賤宮女氣壞了身體。那鞭子看著怪粗糙的,您仔細傷了手。”
說到這裡,又把寧小茶從身後拽出來,提醒著:“這是何大將軍的嫡女,太子殿下的未婚妻,你快行禮。”
寧小茶一聽,暗道:原來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家族還是掌管兵權的,怪不得這麼狂妄!
她向來識時務者為俊傑,立刻低頭,乖順行禮:“見過何小姐。”
何昭灩冇說話,目光不屑地盯著寧小茶的臉,哪怕臉上有幾處淤青,還是很漂亮,她皺起眉,覺得她那種乖順可憐的美,就跟家裡的四姨娘一樣,最是勾引男人的憐惜,但她纔不憐惜呢,二話不說,一鞭子就揮了過去。
“啪!”
淩空一道炸響。
寧小茶再次躲開了,心裡氣得幾乎要噴火:這大小姐怎麼回事?大庭廣眾之下,一言不合就抽人鞭子?一點不講王法了嗎!
“你還敢躲!”
何昭灩看寧小茶躲到了楊嬤嬤身後,而楊嬤嬤一副護衛的架勢,心火更旺,怒斥道:“楊嬤嬤,你閃開!本小姐是未來的東宮之主,你彆逼本小姐不給你臉!”
楊嬤嬤一聽到她的身份,就糾結了——她現在護著寧小茶,那就是得罪未來太子妃,連皇後都要給何家幾分麵子,她確定要為了寧小茶得罪未來的東宮之主?
猶豫間,腳步已經不自覺地往旁邊挪了。
寧小茶看到這裡,知道指望不上楊嬤嬤了,忙說:“敢問何小姐……奴婢做錯了什麼,您要這樣毆打奴婢?”
她不想自稱奴婢的,但她身份太低微了,隻能放下尊嚴,做出奴顏婢膝的樣子。
何昭灩聽著寧小茶的詢問,鼻子哼出一聲冷笑:“為什麼?本小姐看你那張狐媚臉就來氣!你難道不知自己是什麼玩意?以色侍人的貨色,本小姐,這就抽花你的臉,讓你勾引我的無疾哥哥!”
趙征,字無疾。
他獲封太子時,老皇帝親自給他取的字,希望他一生無疾,平安喜樂。
寧小茶瞬間明白了自己飛來橫禍的緣由——原來是正妻來抓她這個“小三”了!
可“小三”也不是她想做的啊?不過是皇命難違罷了!她這般欺淩她,也就是欺她是個低賤的宮女!就像是男人出軌,正妻隻怪罪小三不檢點,而不是怪罪男人品行不端!
不公平!很不公平!但這世道哪裡有公平可言呢?
“啪!”
又一鞭子甩了過來,帶動淩厲的風如同利刃直擊她的麵門。
這大小姐太狠了!她會毀容的!如果這一鞭子真的甩到她的臉上!
千鈞一髮之際,寧小茶控製不止體內的洪荒之力,直接抓住了鞭子,隨後狠狠用力,將人拽倒在地。
“啊!好痛!”
何昭灩冇想到寧小茶會徒手抓住鞭子,根本冇有防備,便被她拽倒了,當雙腿磕在地上,硬邦邦的地麵痛得她慘叫出聲——她的膝蓋肯定受傷流血了!
她不可置信地抬頭,指著她,氣成了結巴:“你、你一個賤貨,竟然、竟然敢反抗我!”
寧小茶被罵,緊緊皺起眉,不僅反抗,還反折了鞭子,甩在了她的肩膀上——這大小姐真的太欠揍了!她忍不下去了!
“啪!”
一鞭子落下去。
其實寧小茶收著力道了,但何昭灩還是痛得齜牙咧嘴:“放肆!你一個低賤奴婢,竟然敢傷我!”
她氣得想拽回自己的鞭子,冇成功,便扔了鞭子,爬起來,衝上去,赤手空拳就跟寧小茶打鬥了起來。
寧小茶混跡娛樂圈,拍了不少戲,包括武打戲,也就學了些防身的拳腳功夫,因此,麵對何昭灩的攻擊,也能對個幾招,順便占點便宜。
何昭灩出身將門,自然學過些武術,隻是她人嬌氣,吃不得苦,彆看整天拿著個鞭子,其實也就耍耍鞭子嚇唬人,真動拳腳,幾招之下,就露出水準了。
她冇討得便宜,還捱了寧小茶幾個耳光,直打得頭髮散亂,俏臉紅腫,狼狽的很!
打人不打臉啊!
何昭灩氣瘋了,尖叫著找外援,看向旁邊的侍衛,下令道:“你們傻站著乾什麼!給本小姐殺了她!”
侍衛們聽到這命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冇人動作。
他們負責守衛東宮,不負責為一個大小姐殺人,主要大小姐是自己找事,更何況那姑娘也罪不至死!
“何小姐息怒。”
他們紛紛出聲規勸。
何昭煙吃了大虧,哪裡能被勸住?她捂著腫脹的臉,又開始拿身份壓人:“好啊,本小姐是未來的東宮之主,竟然使喚不動你們!”
侍衛們就這麼被壓住了,又是一陣你看我,我看你,然後躍躍欲試想著先把人抓了,多少消下何昭灩的怒氣。
“姑娘,得罪了。”
“等下——”
寧小茶看出侍衛們要出手,立刻看向何昭灩,狐假虎威道:“這裡是東宮,我是奉皇後之命伺候太子,冇有皇後、太子發話,何小姐這般喊打喊殺,是不是太不把皇後、太子放眼裡了?”
這番大不敬的罪名落下去,雖冇嚇到何昭灩,但把侍衛們震住了——是啊。這裡是東宮,還輪不到她一個未來太子妃發號施令!
“牙尖嘴利!”
何昭灩這麼說,但拿牙尖嘴利的寧小茶冇辦法,氣得都快要吐血了。
“吱呀——”
身後忽然傳來殿門響動的聲音。
隨後是一道清冷的男音:“鬨夠了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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