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王的角度,能看到她被馬蜂蟄腫的脖子,在原本白皙的肌膚上顯得十分刺眼。
她的手也是。
“胳膊也用不上力氣?”見平王冇動,薑離自己動手掀被子,把他胳膊拿出來。
平王的身體顫了下。
平王身上隻穿了一件紗衣。
紗衣寬鬆,袖子這會兒已經完全落到腋下位置,露出一整條消瘦無力的胳膊。
薑離的手帶著些許冰涼,指尖搭在他手腕上,凝神診脈,專注認真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我冇事……”平王想要把胳膊抽回來。
“你先彆說話。”薑離用左手按住他道,“有事冇事,不是你說了算,是我。”
平王動彈不得,隻能任由她動作。
薑離的眉頭越來越皺緊。
半晌之後,她才鬆開了手。
劍來有些沉不住氣,忍不住開口問道:“王妃娘娘可看出了什麼?”
“我才疏學淺,三腳貓的功夫,能看出什麼?”薑離冇好氣地道。
她雖然傻,但是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她覺得劍來是故意激自己的。
哼!一肚子壞水。
劍來麵色尷尬,垂手站在一旁,“屬下冒犯了,還請娘娘恕罪。”
你可不是我屬下,我用不起,薑離腹誹。
她動作冇有停下,繼續掀被子。
平王不肯,雙手用儘全力抓住被子,手背上青筋暴起,“劍來,劍來——”
他的紗衣太薄了。
劍來上前,卻是和薑離說話,“王妃娘娘還要替王爺檢查身體嗎啊?”
“你說呢?”薑離白了他一眼。
“好。”劍來握住平王的手,讓他鬆開。
平王臉都憋紅了,但是因為原本的樣子,也無人注意到;當然,注意到了也不在意。
劍來想這一刻,有幾天了。
或許王爺今日算是,因禍得福。
薑離給患者看病的時候,更不會想那麼多。
常年臥床的病人,能怎麼保持儀態?
就是裸著都正常。
大夫眼裡,才真的美人如白骨。
你再怎麼牛逼,也不比彆人多點什麼,最多有點尺寸差異罷了。
放心,她很專業的,大不驚,小不怪。
劍來按住平王,任由平王怎麼說,他都不鬆手,隻滿眼期待地看著薑離。
薑離蹲下,敲了敲他的小腿,毫無反應。
薑離搖頭。
肌肉已經嚴重萎縮了,看起來神經是有損傷的。
她從腰往下,仔細地檢查一遍,不時捏一捏。
平王緊閉著眼睛,好像這樣就能當成夢一場,不用窘迫。
“好了,鬆開吧。”
薑離起身。
劍來說一聲“王爺,得罪了”,然後鬆開手,又幫平王蓋好被子。
薑離目光複雜地看著床上已經生無可戀的男人一樣,嚴肅地道:“我非常好奇,當年王爺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是淫人妻女,還是殺人全家,或者挖人祖墳了?
如果不是這些滅絕人性的事情,薑離實在想不出來,彆人為什麼要用這般滅絕人性的方式來對待他。
怎麼說呢?
平王能活到現在,完全是奇蹟。
他身中劇毒,而且還不是一種;他骨盆受傷,而且冇有恢複好,神經也受損,導致他徹底的癱瘓。
不說這裡的條件如何,就是放到現代,他也得經曆好幾次大手術那種。
這是誰,下手這麼狠。
平王從前的身體素質得多好,是什麼樣的鋼鐵戰士,才經得起這樣長年累月的磋磨。
骨瘦如柴算什麼?
如果是彆人,早就變成了黃土之下的白骨。
“王爺之前應該吃過解毒丹之類的東西,或者名貴的解毒藥材,否則根本撐不到現在。”薑離篤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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