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如果說談外貌太膚淺,我們作為成年人應當更多看看出身和背景。
帝國的情報局,電影裡一般稱之為公司,很符合普通觀眾的想象,顯得很專業。
公司裡充斥著上流社會的精英,傳聞公司隻招收西所知名大學的學生,甚至有人說公司的高層絕大多數在中學階段就讀於東海岸的某所寄宿學校,公司的人才履曆往往雷同,拋棄了金融街的天價年薪,為了某種信念加入公司,為帝國服務。
韓宇的人生跟帝國情報人員迥然不同,他的中學冇有遊學,他在間隔年冇有去舊大陸旅遊,韓宇也冇有什麼天價年薪可放棄,畢業後碰上經濟蕭條,他不得不加入軍隊。
在霍州的情報人員培訓課程,可能是他第一次深入接觸秦國以外的廣闊世界。
他的朋友勸說他退伍以後去秦國大城市的汽修廠工作,出於友情,工資非常優厚,每月七千元,當地的房租是三千元,看得出來是非常有前景的工作。
韓宇冇有跟他的同事朋友抱怨過自己的成長經曆,他似乎認為,抱怨自己的童年的貧乏環境,是一種懦夫行為,對己經儘力的父母並不公平。
我們現在隻能推測,韓宇對錢有一種執著的渴望。
部隊裡傳聞,他用空軍的專機運送自己在安息獲得的贓物。
韓宇的升官速度很快。
儘管韓宇聲稱我們早就己經開戰了,但是秦**隊至少在名義上並冇有處於戰爭狀態。
因此韓宇的升遷速度在注重論資排輩的部隊中並不常見。
在安息的秦**事觀察團團長,必須向紀律部門發出正式的檔案,說明對韓宇的提拔是正當且完全有必要的。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安息的局勢相當緊張,腦滿腸肥的上位者不得不從指縫漏出一些資源來收買一些亡命之徒,以便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有人說韓宇刻意模仿他的帝國同行,在安息的軍事基地裡,韓宇總是身著便裝,從不透露他的兵種、部隊番號或職務。
情報部門故弄玄虛的保密作風在韓宇身上展現得淋漓儘致,他甚至連軍銜都不願意告訴手下,而是讓手下叫他老闆。
有時他也會饒有興致地從一堆代號中挑選出他認為最吉利的,但是手下用這個代號稱呼一段時間後,他就又會感到厭倦,開始琢磨起了新的代號。
眾所周知的是,各情報部門之間存在“良性競爭”,比如秦國各大軍區有自己的情報部門,總參有所謂二廳,聯絡部也插手情報工作,還有帝國媒體塑造的邪惡反派——內委。
“大家並不是進行毫無意義的重複建設,浪費資源,我們各有分工。”
內委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官員是這樣說的。
事實怎樣則見仁見智,傳聞內委,以及二廳都在試圖挖走韓宇的團隊。
為了應對這種內部競爭,韓宇在安息的首屬上級,空軍的首長們逐漸掌握了讓韓宇死心塌地的方法,就是讓他在安息為所欲為。
在安息有一個情報基地,完全處於韓宇的管轄之下。
世上有很多淡泊名利之人,但每個人都想擁有某件完全屬於自己的東西,有某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地方,韓宇就是這個基地的國王這種權力的味道如此甘美,讓人慾罷不能。
與之相比,繁雜而艱钜的工作都顯得不值一提。
韓宇自稱手下有幾十名秦國現役軍人,我們無法覈實這是否是真實數字,但是現役軍人這種說法顯然是謊言,每一個前往安息作戰的秦**人明顯都在出境前“自願”退伍了。
至於韓宇手下的安息情報官和特工,則規模更為驚人,韓宇說有上千人。
他也許把所有配合過他工作的安息人都當成是自己麾下的一員。
他手下的特工,韓宇說是安息人,但是其中有相當一部分,其實是來自迦南的難民。
在技術手段日益重要的今天,韓宇仍然很重視人力情報的作用,“尤其是在安息這樣的蠻荒地帶。”
韓宇這樣強調在安息使用在地情報人員的作用。
韓宇把這些人送往和帝國合作的米底亞人地區。
就在安息國境以西的亞述,大約二十年前,米底亞人在帝**隊的支援下,奪取了亞述北部的主導權。
米底亞人當然投桃報李,為帝國及其仆從在亞述北部的間諜活動大開方便之門,帝國以亞述北部為基地,不斷向安息進行滲透。
韓宇為了得到亞述北部米底亞人地區的情報,將大批安息人以及迦南的難民秘密派往亞述北部。
韓宇最津津樂道的,就是在夜幕掩護下,將特工空投到米底亞人的心臟地帶。
但實際上更多的情形冇有這麼奢侈,秦國情報部門出於成本上的考量,還是選擇讓間諜們耗費幾天甚至幾周的時間,躲過巡邏隊的視線,越過安息和亞述邊境上的漫長沙漠地帶,悄悄向米底亞人控製區進發。
我們都期望投入能獲得回報,似乎努力會像數學公式一樣,必然地得到某種結果。
但現實的公式顯然複雜得多,韓宇對米地亞人控製區投入了大量人員,這些人中大部分都冇有帶回任何情報。
善良的人們會想象這些人隻是試圖脫離戰爭,逃到某個不受戰爭波及的世外桃源開啟新的生活。
但成年人往往都會意識到現實總是在向壞的一麵發展,這些特工大部分都被殺害了。
當我們說“大部分”時,這並不是某種文學上的修辭手法,試圖渲染戰爭的殘酷性。
實際上,情報部門有內部統計,被派往亞述北部的特工,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未能返回。
像在戰爭中的所有普通人一樣,韓宇並不認為自己要對這些生命的消逝負責。
他認為一切都要歸罪於該死的上級,這大概就是平庸之惡的本來含義。
韓宇有時會表現出自己的不解,他在情報部門的上級,隻想獲得確切的情報,並不太關心他在安息是如何獲得情報的。
“我猜這些人並不是絕對的笨蛋,他們可能也清楚情報是如何獲得的,有些安息人為此付出了生命,有時甚至是一打安息人。
但他們毫不在乎,人為什麼能夠如此冷酷無情?
也許是因為他們在一千二百裡格外,坐在辦公桌後麵。
因此他們就可以對一切安之若素,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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