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的回覆,讓男人有些不自在。
他看著舒欣接過藥,便彎腰將舒欣抱了起來。
他覺得,今天是他和女人打交道最多的一天,也是和一個女人接觸最多的一天。
舒欣剛被男人抱著出了衛生所,便跟男人道歉“對不起,又麻煩你了,若是有我能幫忙的,我一定竭儘所能的幫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舒欣語氣真摯又急切,像是迫切的在跟男人示好,顯得那般鄭重。
她想儘力討好麵前的男人,和他處好關係,也想報答男人花大價錢救她的恩情。
男人將舒欣放在後座上,才抬眸凝視著麵前的女人。
她模樣清秀,巴掌大的小臉上繾綣著精緻立體的五官。
哪怕冇有任何裝扮,也有一種清水芙蓉的美感。
她在男人麵前端著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好似生怕哪件事做錯了一般。
現在看著男人的目光,舒欣也是微微一笑。
那雙水汪汪上桃花眼,像是盛滿了細碎的光亮,看上去猶如星辰一般燦爛,又清澈明亮。
那細密的睫羽因為眨眼一張一合,像是每一根都滑在男人的心頭,讓男人心尖發癢。
沈文傑不得不承認,這女人,是好看的。
也是勾人的。
原本想要說些告誡女人的話,現在,看著她無辜又清純的模樣,沈文傑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終究那些狠厲警告的話語,是一個字也冇能說出口。
他隻是“嗯”了一聲,便關上了車門,認命的去給這個女人當起了司機。
車裡安靜得異常,現在正值春季,晚風灌入車裡,攜帶著一縷縷淡淡的花香。
恬淡,清雅,卻清新自然。
煞是好聞。
舒欣不敢和麪前的大老闆搭話,隻能將頭靠在車窗邊,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
視線開闊的地方,可以清晰的看見群星璀璨的夜空。
冇有城市霓虹的爭彩,冇有雲朵的遮掩,它們就像是被放縱自由的孩子,有著獨特的明豔,彙聚在一起,每一顆都大不相同,又同在一片天空,顯得格外耀眼。
猶如美不勝收的畫卷,讓人根本移不開眼。
舒欣微微揚起了嘴角。
車驀然停了下來。
舒欣欣賞美景的心思被突然停下來的車給截斷。
她正要開口詢問怎麼回事兒,就看見沈文傑下了車,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坐了上來。
“舒欣,是吧?”
舒欣不明所以,看著男人突然上車,她立馬向一旁摞了摞位置,乖乖的應“嗯。”
沈文傑端出一副談判的模樣,湊近舒欣兩分“你剛纔不是說隻要你能幫忙的,你都會幫我嗎?”
舒欣微微頷首“嗯。”
不知為何,看男人突然湊近自己,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顆看見帥哥就騷動的心,也開始胡亂的跳。
她下意識的往後又挪了挪,目光裡帶著些許警惕。
沈文傑沉聲“我想和你領個證。”
對沈文傑而言,今日他當著周邊鄰居的麵,說了舒欣是他的媳婦兒。
他想了一下,讓舒欣這麼個大姑娘跟著兩個男人住在一起也有損聲譽。
正好,他家裡的老媽也在催婚。
舒欣看上去也嬌嬌軟軟的,又是個乖順的性子,想來是個聽話的女人。
他一合計,覺得這是樁對兩人都好的生意。
舒欣一臉錯愕,聽見這樣的要求,一時險些失語“啊??什麼??”
她隻是愣愣的看著男人,一臉疑惑。
她是想博取這男人好感度來著,也想抱抱他的大腿,讓自己以後日子好過一些。
但麵對男人突然說讓領證結婚,她還是始料未及,腦子都有些宕機。
她隻想問,這男人,認真的嗎?
他不是不喜歡被女人糾纏嗎?
他怎麼突然就提領證了?
沈文傑見舒欣不解,理了理手腕上的表,十分理智的補充“你應該知道,我是商人,從不做虧本生意,你就當是我用一萬買你一年的時間。
我知道,可能這要求對你而言,顯得很是唐突,但我覺得,這樣對你我都好。
這是你還賬最快的方式,也是我能擺脫我媽催婚最好的辦法。還能堵住悠悠眾口。
我合計過,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這都是最好的選擇,你冇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男人的聲音不大,冇有過多的表情,也冇有過多的情緒。
聽著過於正式,真的像是在嚴肅的談一樁生意。
沈文傑對任何事情,向來都是運籌帷幄。
感情這玩意兒,他雖然不懂,但他知道,他的條件優越,對於大多數女人而言,遇見自己這樣的,都不會拒絕。
何況是舒欣這樣走投無路的可憐人。
他基本能篤定,舒欣不敢拒絕他的提議,他也敢確定,現在除了自己,這裡冇有任何一個人,敢收留舒欣這燙手山芋。
舒欣腦瓜子嗡嗡的,她隻覺得眼前的沈文傑一副根本不是在和她商量的模樣。
他那勢在必得的語氣,那鎮定自若的神情,都是穩操勝券的姿態。
舒欣麵對自己現在這猶如乞兒一樣的窘境,她根本冇有任何底氣和這男人談任何條件。
好似,突然之間,就被這男人拿捏得死死的了。
確實,一萬塊,對自己現在而言,是天價的債務。
在自己這具身子的記憶裡。
進城務工的小哥回村說,外麵的工資一個月也才25到30塊錢。
若換算成年歲去還,不吃不喝,都要還三十幾年時間。
現在可以有機會一年就還清了,確實如男人而言,是當下自己最好的選擇。
冇有之一。
“我……”
男人看著舒欣一副為難模樣“我跟你說過,我不是什麼好人。想要在我身上撈東西,是得有所付出的。
你既然想要在沈家住,就必須拿出誠意,如果這點要求都滿足不了,我覺得你不適合待在沈家。”
舒欣覺得,這男人說話實在是有些不好聽。
甚至算得上是威脅。
但她也知道,與其被賣去那種地方,伺候一大群男人。
顯然,現在這樣,就已經是最好的了。
至少,還能有個名分。
堂堂正正的名分。
舒欣微微頷首,抬起一雙桃花眼,直視著男人的視線,小聲的答“我可以!我可以和你領證。”
舒欣的聲音很小,小到她都能感覺自己的自尊被人蹂躪在地上摩擦。
但她還是必須做出選擇。
隻因她現在的身份,無處可去。
大夥都知道她被賣了,賣了以後不管是否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她現在也是被人撮脊梁骨的人。
村子裡肯定待不下去,可是進城,現在身無分文的她,又怎麼進城?
她根本冇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而眼前的男人是咬定了她隻能答應,再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假意詢問她的。
舒欣聲色喊慍的補充“我可以答應你,可是,你能不能彆對我那麼凶,我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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