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穿來的這個地方,大部分老百姓還是習慣於蒸呀煮呀,炒的也會做,隻是一般心疼油的人家就做得少,還有煉糖技術不發達,所以糖也很精貴。
因此這山上的栗子,村民們摘了後多半拿來烤著吃,或煮或蒸,隻有賣栗子的人才捨得費糖做來賣。
文月打算用她在現代時學的比較簡單的不用砂礫的法子來做糖炒栗子。先將部分剝好的栗子洗淨,在背後用剪刀剪個口子。又在鍋裡裝上水,放上竹製的蒸隔蒸上後,指導著五郎生火,覺得煮得差不多七八分熟了,便把栗子裝起來。
然後倒掉鍋裡的水,往鍋裡倒點兒少量的素油,油煎熟煎香了,便把栗子倒入鍋中,又放了幾勺精貴的白砂糖,然後開始不停的翻炒。等金黃香甜的糖炒栗子出鍋時,文月剛挑了個香噴噴的栗子喂進五郎嘴裡時,葉家院門外響起了叫門聲兒。
“葉大嫂,葉大嬸兒,你們在家嗎?”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文月跨出灶房門看是誰時,範氏已經迎了人到院子裡。是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婦人,頭髮梳得簡單利落,一身藍色碎花衣褲雖洗得發白又多處補丁,但卻乾淨清爽。
“楊家妹子,快進來坐,你好久都冇過來了!”
文月認出是楊二蛋的娘崔氏,畢竟捱得近,她來後經常見到,於是出來招呼到:“楊嬸子,你來啦!”
崔氏一見文月走過來,便將自己手裡端的一小碗油炸小魚乾兒塞給她說:“文月啊,嬸子謝謝你啦!今兒的事兒我都聽二蛋說啦!多虧你們幾兄妹幫忙,不然他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哪裡打得過劉根兒那個二混子!”
文月不扭捏,不推辭的接過來說:“嬸子哪裡的話,彆說二蛋本就經常照顧,帶著我們家五郎玩兒,就說上次奶奶跟劉寡婦打架也多虧你叫二蛋來咱們家報信兒呢!”
文月見範氏一臉疑問,便將劉根兒欺負二蛋的事兒從頭到尾說了下。
範氏聽罷直搖頭說到:“這小夥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咋欺負起孩子來啦!”
崔氏一臉嫌棄的說:“葉大嫂啊,你不像我們愛到村裡各家去串門兒,你是不知道我聽人家說這小子乾了多少混事兒!
我知道你們葉家兩房關係好,你們啊最好提醒下文蘭她娘,那劉根兒不是個好東西,一肚子壞水兒,千萬要提防著他使壞……”
文月本想等她奶回家再提提這事兒,不想當著崔氏外人麵兒說劉家上門向文蘭提親的事兒。哪想古代的孩子也早熟,七歲的楊二蛋回家在老孃的追問下,把文菊打劉根兒事情的始末也說出來了。
文月隻好又向她娘說了事情始末,範氏本來溫溫柔柔的人當即就發怒了。
“簡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劉家哪裡來的臉惦記咱家文蘭,那劉根兒簡直不知禮數,波皮無賴!”範氏生氣的罵到。
此時的範氏終於讓崔氏覺得接地氣了,以前她看範氏總感覺跟自己不是一路人,不,應該說感覺她和村裡大多數婦人都不是一路人。
長得好,性子好,女紅好,不怎麼下地,也不怎麼串門兒。總感覺離自己很遙遠,這冷不丁的看到她生氣的樣子,反倒是多了些人間煙火氣。
文月趁著兩人交談,將小魚乾兒端進灶房,翻倒到自家碗裡,又裝了小半碗糖炒栗子給她。
“嬸子,我家剛弄了些糖炒栗子,帶回去給二蛋嚐嚐!”雖然兩家都有,但禮尚往來也算個心意。
“喲,這咋好意思?剛端來又帶回去!”崔氏看到炒得色澤金黃的栗子也有些動心,想著孩子肯定愛吃,就是有點兒不好意思。
範氏自是勸她彆客氣,兩人又說了一陣話,崔氏才端著碗高高興興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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