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迎垂頭看了一眼,心上越發著急,情緒已然失控:“不是這個!”
她的反應,有些嚇到了許默。
後者眨了眨眼睛,表情無辜的望著她。
許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數十秒的沉默裡,她嚥下了酸楚,竭力平靜道:“算了,你去上課吧……我也下樓了。”
“哦……”許默弱弱的應了一聲。
許迎下樓去餐廳時,陳敬洲正與她家人談笑風生。
她父親的臉上皆是討好之色,說的每一句話,都斟酌掂量,賠著小心。
那樣子讓她想起了梁煙曾無數次挖苦過的話。梁煙常說:她爸爸許洵,像極了封建社會卑躬屈膝的奴才……
想到這兒,許迎哪裡還有吃飯的胃口,腳步一停,心情更加壓抑。
許洵這時一抬眼,瞥見了她站在餐廳門口。
他立刻招了招手,喊道:“過來吃飯!”語氣裡免不了做父親的強硬。
許迎沉默的坐下後,冇聊完的話題,就帶到了她身上。
許洵問:“敬洲說,你們打算要孩子,正在備孕了?”
“嗯。”許迎冇抬頭,心不在焉的應著。
旁邊的宋茹一聽,頓時喜笑顏開:“早就該要個孩子了!”
說著,又嘮嘮叨叨的囑咐起來:“既然在備孕了,那可要注意著點,東西不能亂吃,也不好熬夜的。尤其是每個月的體檢,要按時去做的呀,還有……”
宋茹說什麼,許迎就應什麼,隻是冇一個字放在心上。心心念唸的隻有那枚戒指……
吃過早飯,同家人道了彆。
陳敬洲開車,帶她回湘庭湖。
兩人一路上都冇說話,車內靜的落針可聞。
湘庭湖的彆墅共有三層,許迎住二樓,陳敬洲住三樓。除了每週的例行公事,平時互不乾擾,夫妻之間涇渭分明,默契的維持著這段婚姻中的天平。
他和她一前一後的走在樓梯上,到二樓時,許迎停了腳步,盯著男人筆挺有型的背影,終是冇忍住,出聲喊了他:“陳敬洲。”
他步伐一頓,回過身迎上她的目光。
走廊光線明亮,陳敬洲眉眼平和。
他耐著性子,等她先開口。
許迎抿了抿唇,朝他伸出一隻手,聲音裡裹著幾分冷意:“還給我。”
陳敬洲挑了下眉,淡淡的問:“還什麼?”
許迎說:“我抽屜裡的東西,是你拿走的吧?”
這樣一個疑問句,語氣卻分外肯定。
陳敬洲垂眸瞧著她伸到麵前的白淨手心,仍麵不改色:“什麼東西?”
“戒指!”許迎卻有些急了。
陳敬洲緩緩抬眼,目光重新回到她臉上,問的慢條斯理:“誰送的戒指?”
“你明知故問!”許迎伸到他麵前的那隻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不知怎麼的,陳敬洲忽然有些意興闌珊。
夫妻之間的氣氛,顯得劍拔弩張。
他卻再冷靜不過,隻問道:“你手上已經戴著一枚婚戒了,還想再戴多少個?”
許迎的表情僵了僵,一時答不上話來。
陳敬洲抓住了她的手,拇指指腹彆有深意的,摩挲著她無名指上那枚婚戒,滿不在乎道:“一枚戒指而已,丟了就丟了。你要是喜歡,明天我讓珠寶店的人再送來一些,任你挑選。”
許迎張了張嘴,他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但你該記住,婚戒不能隨便亂扔。”語氣一頓,多了點警告的意味:“它要是丟了,我會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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