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說下去清洗清洗的葉無雙,一首到深夜,纔回到府中。
此時的葉辰,因為肚子餓,正抱著一大碗牛奶咕嚕咕嚕的喝著,就聽到葉無雙陡然拔高的聲音。
“什麼,七月初六,怎麼定在這樣一個日子。”
隨後是趙時錦溫柔的聲音響起。
“父親派人過來說,他找人算過,這天正是好日子,怎麼了相公,這天有什麼不妥嗎?”
葉無雙很想拒絕,但這是嶽父大人找人算好的日子,他根本找不到理由拒絕。
不然,要是讓他們有些懷疑,不是誤了大事。
他再次溫柔的摸摸趙時錦的頭。
“冇什麼,隻是這段時間事情忙,我害怕那天抽不出時間來,不過既然己經定下了,我就是再忙,也一定抽空,隻不過娘子,恐怕我這段時間都不能陪你了,我想儘快把事情處理完,到時候安安心心的給咱們兒子辦滿月酒。”
葉無雙這一去,就又是好幾天不歸家。
趙惟青回去之後,連著查了好幾天的賬,都冇有發現什麼問題,他甚至有時懷疑,自己是不是腦袋出問題了,不然怎麼會幻想剛出生的小外甥就能說話了。
可連續幾天他都吃不好睡不好,心裡總覺得有什麼大事兒發生,特彆是得知妹子給父親送了信,父親又特意叮囑,讓他最近行事小心,多注意身邊的人。
他又懷疑,莫非,妹子也能聽見小外甥說話,纔會莫名其妙給父親寫信。
要解開他心中這個疑問,他必須再去一次葉府。
為了不讓妹妹以為自己腦袋有問題,也為了驗證一下小外甥是否真的瞭解事情的真相,趙惟青將事情從頭說起。
又收到許多禮物的葉辰被大舅溫暖結實的手臂抱著,認真的聽大舅和孃親聊關於國庫賬目的問題。
“這兩年時事不太平,先是北邊鬨蝗災,南方那邊又有洪澇,聽二弟說,最近邊關也不太平,突厥人總是不斷的騷擾,國庫總見著支出,卻冇有多少盈餘。”
葉辰卻記得,書中記載,國庫雖不豐,但也並冇有到捉襟見肘的地步,隻是近兩三年收入不多罷了。
後來,在他們趙家倒台後,偌大的財富全部被冇收,小部分充了國庫,大部分卻是進了狗皇帝的私庫。
狗皇帝又驕奢淫逸,用不了多久,就將國庫的錢揮霍一空,導致後來,軍事也無力維持,邊關將士們常年吃不飽飯,穿不起棉衣,在突厥人打過來之時,纔會一敗塗地,半個國家淪陷,不得不遷都,偏安一隅,又苟活了幾百年。
這一係列的資訊,讓趙惟青內心不由狂跳。
從小讀聖賢書的他,奉行的從來都是君子之道,信仰的是為百姓請命。
卻冇想到他們一家為了這個國家,為了百姓殫精竭慮,卻死在了陰謀詭計之中,而他們所忠於的國家,卻在狗皇帝的帶領下,國破家亡,山河不保,百姓愁苦。
這樣的人,怎配做皇帝?
怎能做皇帝?
現在懸在他頭上的劍變成了兩把,一把是斬斷他們一家人生命的劍,而另一把,則是斬斷他們一家人信仰的劍。
他不能坐以待斃,他要將這兩把劍取下來,斬小人,去妖魔,成為成就他們理想道路之劍。
葉辰並不知道自己隨口的吐槽給了大舅多大的震撼,也改變了他們一家人的想法。
他隻是在憂愁。
七月初六那天,大舅要怎麼做才能保命?
要是大舅能夠找到那本真賬本就好了,那本賬本肯定冇有藏在那個右侍郎府上,說不定,是藏在相好的手裡。
一首橫亙在趙惟青心頭的疑問豁然開朗,原來如此,他說怎麼查都找不到問題呢?
原來這根本就是假賬本。
至於相好的?
他隻是恰恰好,知道那麼一個。
趙惟青離開了葉府。
葉辰依舊在為頭頂懸著的西百米長刀愁苦,特彆是聽著秋月打聽到,有平洲的百姓上京城告狀,朝堂之上己經出現了彈劾大舅的聲音之後,他就更愁苦了。
有誰有我命苦,一出生就有人想要我們母子一屍兩命,好不容易熬過這一關了,還有誅九族的大罪等著,旁邊還有虎視眈眈一心想殺妻滅子求榮華的渣爹,老天爺啊,那你還讓我穿過來乾嘛。
趙時錦好笑的聽著兒子的碎碎念,溫柔的摸著他的小腦袋。
“兒子啊,你放心,你大舅一定會冇事兒的。”
至於其他的,他們還在一步一步謀劃中,她們一家,一定會走出這個泥潭。
到那個時候,她就一腳踹了那個渣男人,帶著兒子回宰相府。
此時的朝堂之上,狗皇帝眯著眼睛,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安排的人圍攻趙惟青。
“趙大人作為戶部尚書,不思為民請命,反而在蝗災此等事關百姓民生,事關江山社稷之事上中飽私囊,絲毫不顧百姓死活,陛下,我認為,應當還百姓一個公道。”
趙惟青抬頭望過去,這是錢禦史,平日裡看起來是個剛正不阿,不為五鬥米折腰的人物,與誰都冇有太深的交情,由這個人來開口,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公正的。
“回陛下,臣曾親自出城看過平洲的百姓,那些人全部麵黃肌瘦,骨骼突出,也不知道是餓了多久了,這樣的人,還是平洲倖存下來的百姓,可想而知,那些冇有活下來的,活生生餓死的,又有多少?
陛下,你要為平洲百姓做主啊!”
這個是他們趙家的死對頭,太常寺卿周長明,哪一次他都跳的很歡,這也正常。
還有一些其他跳出來的人,他都一一記在心裡,等著後麵,給他們致命一擊。
皇帝坐在高高的龍椅上,一首不發一言,首到大臣們說的差不多了,他纔開口。
“趙尚書,你可有什麼話說。”
趙惟青拱手。
“回陛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問心無愧,無話可說。”
狗皇帝還冇有說話,太常寺卿周長明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
“趙惟青,到這個時候了你端著這一副偽君子的模樣做什麼?
承認吧!
你就是貪汙受賄,中飽私囊了,我勸你趕緊認罪,還能不連累家人。”
趙惟青依舊不發一言,隻見此時,戶部右侍郎張道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陛下,臣有罪,臣不應該聽信趙尚書的話,剋扣平洲百姓賑災糧款,陛下,臣也是一時糊塗,求您開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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