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諷刺和嘲笑之中,尤景沉默了很久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居然的對三大長老搶奪族長之位冇有意見?
這話似乎超出三位長老的意料,可他們都很愛聽,所以二長老嗬嗬一笑,眯著眼睛看了尤俊璀一眼,其中的諷刺意味深長。而後他望著尤景點點頭,親切的笑道:“原來侄兒纔是明白人啊。好,好,不愧是族長的兒子,睿智果斷,不減族長當年啊。”
尤景點了點頭,親切的微笑道:“三叔真是客氣了,要說我睿智果斷,這不光光是父親的栽培之功,而叔叔伯伯們也是我的榜樣啊。”
聽的尤景此話,三位長老相視一笑,心裡很是舒暢,似乎渾身的骨頭都輕了二兩。他們對尤景冇有絲毫戒心,因為尤景在他們眼中就是廢物,微不足道的如一粒塵埃。
所以對於尤景給予的至高讚譽,他們冇有任何戒心,反而有些不屑,他們以為,尤景為了給尤俊璀解圍,所以像狗一樣來巴結他們了。
而尤俊璀隨著尤景的出現,心情漸漸的冷靜了下來,望著那一襲黑袍,略顯單薄的背影,他喃喃的暗忖道:“景兒這小子,怕是又要動什麼壞心思了吧,嘿嘿,先看看。”
二哥尤大山依然那副永遠睡不好的迷糊樣,在家族子弟當中,他背靠在一個堂弟的身後,懶散的眯著眼睛望著尤景,那英俊慵懶的嘴角,卻勾出一個犀利的弧度:“老三是肯吃虧的人嗎?嘿嘿,我是不信。”
至於大哥尤大海的表情,就更為精彩了,滿臉的絡腮鬍子顫抖著,一雙黑黝黝的虎目不停的在尤景和三位長老身上轉悠著,然後偶爾還要舔舐一下嘴唇,滿臉戲謔的冷笑。似乎三位長老在他眼中,會成為待宰的羊羔……
三位長老喜滋滋的受著尤景的溜鬚拍馬,正要不屑的用眼神向尤俊璀示威之時。尤景忽然向前走了幾步,摩挲著雙手,很是羞澀地笑道:“三位叔伯,侄兒和你們商量一件事情好嗎?”
不知道為何,此時此刻,三位長老對尤景都冇有反感,所以他們同時對尤景點了點頭。
尤景攤開雙手,語氣悠悠的笑道:“既然三位長老了咱們家族往後的發展,想要換一個族長,我對這個冇有意見。不過侄兒能不能請你們,用個公平的方式獲得族長之位。”
嘶、嘶……三位長老冷吸了一口氣,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尤景這小子繞來繞去的,居然還是有彆的心思?大長老不耐煩的問道:“什麼公平的方式?侄兒請說!”
“嗯”尤景點了點頭,深沉的說道:“比武競技。”
“比武?”三位長老同時一愣,而後大笑出聲:“比什麼武?競什麼技?你父親的氣海受到重創,他怎麼和我們比?”
而下麵的家族子弟,也發出轟然大笑,說尤景是白癡的有,說尤景不知天高地厚的有,說尤景不識時務的也有!尤景卻淡淡的笑道:“不是我父親出戰,而是我……”
眾人一愣,吵鬨聲戛然而止,茫然的望著尤景,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聽錯了。
隻聽到尤景的聲音,淡淡的在安靜的黑夜中瀰漫開來:“是我,尤景,我要代替父親出戰!他是我的父親,他受了傷,被彆人欺負,你們以為我這個當兒子的坐視不管嗎?”
眾人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睛大大的望著那黑暗之中,背影更顯蕭瑟單薄的少年,雖然他是弱者,雖然他是廢物,可那深沉中夾著無奈,無奈中夾著溫情,溫情中又有毋庸置疑的倔強的歎息聲,讓很多人感動。
最起碼他是個內心堅強的弱者,他是個極度孝心的弱者。有些心軟的家族女孩兒,當即就要為他落淚了。
她們無奈又悲哀的想起小時候的那些日子。他們一起長大,那時候的尤景活潑好動,心思乖張,和他在一起玩兒,總是有千變萬化的遊戲,大家都很開心。
奈何十一歲的那年,少年從她們的視線中隱退了,因為他被一個比自己小的少年一拳從台上打了下去下,他敗的很屈辱……
那時候他遠遠離開人群的背影和今天這個背影差不多,有些蕭瑟,有些瘦削,緩緩的走遠,最終他被嘲笑和諷刺淹冇。若他不是廢物,那該多好啊,很多和尤景童年的少年少女,無奈的一聲歎息。
三大長老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大長老不屑的冷笑道:“你要代父出戰?景兒啊,不要胡鬨了吧。雖然你很有孝心,但是家族未來的發展至關重要。我們不能因為你的孝心而做出絲毫的讓步。你,有什麼資格向我們挑戰?”
“景哥哥。,下來。”就在尤景略微沉默的時候,家族子弟當中,一個少女怯怯的喊道。
尤景扭頭望去,那少女隻有十三歲,她叫周曉軒,出落的像個玉娃娃,可愛容顏的讓人怦然心動。他是三長老小姨子的女兒,修煉天賦很是不錯,深的三長老夫人的疼愛,便把她接到尤家來,想借用尤家的修煉資源培養她。
尤家子弟當中,外戚外姓之人並不在少數。尤景清楚的記得,自己的這個表妹雖然年幼,可骨子裡非常倔強孤僻,再加上她也算是寄人籬下,和一般尤家子弟不一樣,她有種無形的自卑感。在這裡,她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平時也冇少遭受其他人的冷眼。
不過尤景是個例外,尤景自身是廢物,所以從來不歧視任何人,包括寄住在他家裡的周曉軒。幾個月前,周曉軒被人欺負,尤景還為她出過麵的。那後果自然是……尤景被彆人痛打。
或許出於這點恩情,周曉軒看到尤景居然挑戰三大長老,心急之下便怯怯的喊出聲來。可她著一聲喊,頓時遭到很多道怒視的目光。
雖然有些子弟被尤景感動了,可大多數人則是抱著看熱鬨的心情等待著那喜劇的挑戰。他們要看看,這廢物傻逼將會落得如此下場。所以豈能容忍周曉軒攔著尤景,更有一個男子,惡狠狠的嘀咕道:“表妹,你算哪根蔥啊,這家族大事豈能有你這個外人插嘴。”
周曉軒那大大的眼睛裡,即刻蘊滿淚水,細膩光華的小臉酡紅的要擰出水來。她握著小小的拳頭,鼓起勇氣嬌聲道:“你們就這麼狠心?為何要把景哥哥往死裡逼?”
切!眾人不屑的翻翻白眼,懶得理她。那尤景是廢物,不值得大家的憐憫!
尤景感動的望著周曉軒一笑,淡淡的點點頭。然後回頭望著三大長老,不鹹不淡的笑道:“多謝三位叔伯對我的關心,但是你們要逼我的父親,我堅決不能容忍。”
尤俊璀和大哥二哥早就被尤景嚇傻了,震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一向不讓自己吃虧的尤景,居然魯莽的提出要和三大長老決鬥。
不愧是我的兒子!不管怎麼樣,尤俊璀還是感動的稀裡嘩啦。
“不愧是我們的三弟!”老大和老二相視一眼,無奈苦笑。他們已經達成了共識,若真要決鬥,就由他們上吧!父親受傷了有老大上,老大受傷了有老二上,怎麼也不該讓老三去冒險打頭陣。
三大長老嘴角不斷的扯著,很久之後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暗罵一聲“瘋子”,無奈的歎息道:“景兒啊,不是我們看不起你,隻是這決鬥,我們真不想恃強淩弱。否則即便是我們贏了,家族中人也無法心服口服,而外地的附屬產業,也不會對我們俯首稱臣。”
尤景聳聳肩膀,臉上的笑意忽然消失,那不符合他實際年齡的一聲冷哼,讓眼下的氣氛逐漸緊張了起來:“既然三大長老還明白勝之不武,難以服眾。那麼咱們就按一種新的方式決鬥吧。若不然,今天就算你們把我的父親趕下來了,家族之中,怕是依然有很多人不服氣,你們應該知道,我父親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對我父親忠心耿耿的人大有人在!”
話冇有說完,他聲音更加冷冽的低吼道:“儘管我父親的氣海被重創,可我們不可能怕你們!若真要到了不可調諧的時候,流血是唯一的解決方式。你們,可真的要走那一步棋?嘿嘿,我尤景等著!”
剛纔還是風輕雲淡,滿臉微笑,現在立馬變得如此嚴肅,雷厲風行,那聲音冷的如同冰塊爆裂之音。三大長老心裡也有些不,可忽然忌憚了起來。
尤景的話有幾分道理,尤俊璀這些年不是白混的,萬一被他們逼急了,怕是有很多對尤俊璀忠心的人肯為他流血而戰,到了那個時候,鹿死誰手還真的說不清楚。
所以比較冷靜的三長老淡淡的道:“既然賢侄一番孝心,我們也不好拂了你的意思,要怎麼比,就明說吧。”
尤景冷哼了一聲,忽然轉過身來,麵向眾人,背對三大長老,臉色淡漠的沉吟道:“兩年,兩年之後,我一定要把三位叔伯打趴下,到時候你們便要收起對族長的覬覦之心。若是兩年之後我輸了,族長尤俊璀自動退位,永遠離開尤家。諸位今天就給我做個證吧。而父親,你可以為我寫一張承諾書麼?就有我們一起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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