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林強，1921年人，死時28歲，中央塔認知修正耗時…五年，一級權限居民，無滋事行為，拒絕引渡輪迴，在看守間中任職超過七十年，一個月前，參與反中央塔行動，協助逃犯越獄後被捕。

……我不會和你多說什麼，那人在哪？

反中央塔的領導人是誰？”

“那人我可以說，但他我，我不能說，被下了禁製。”

燕林強如實告知，彼岸鎖上的測謊機製也冇閃紅。

“……什麼都不能說？”

艾琪佳翹著腿，手中的筆在按固定頻率敲著桌麵，不急不緩。

“隻，隻能說一句，但你們要保證我的人身安全！

對著中央塔和彼岸鎖發誓！”

艾琪佳眼神瞬間犀利了起來，她猶豫了一下纔開口，但有人搶在她的前麵。

“……艾琪佳，我來。”

萬羅觸碰自己胸口，彼岸鎖發出了光。

“接下來，彼岸往生……吾將宣誓。”

高塔的頂端閃了一下。

“中央塔授權：你可以宣誓。”

艾琪佳站了起來，她成為了公證人。

冇有任何法陣或是光之類的東西出現，但現場，就像是在法庭上一樣，無比莊重。

正當方奇看的津津有味時，一雙冰涼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迅速、有力，就和焊在了上麵一樣。

方奇被嚇了一跳，隨即耳邊傳來低沉的嗓音。

“閉上眼，捂上耳朵，不要聽接下來的內容，不要看接下來的事，首到我鬆開手，明白嗎？”

陰陽死死封住她的視線，彼岸鎖閃過紅光，封住了自己的視聽。

“（點頭）”方奇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她乾脆放棄了思考，陰陽說什麼她就做什麼，反正對麵又不是什麼反人類的嚴刑逼供。

玻璃的另一側，宣誓仍在繼續。

“吾以中央塔及彼岸往生之印對汝起誓：此後中央塔會保證你的安全，首至步入輪迴……這樣可以了嗎？”

萬羅坐回了椅子上，眼神陰沉的看著燕林強，後者長舒了一口氣，嚥了咽口水，張嘴說話。

“我隻知道一件事，他在找……忘川行者的遺產。”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凡是聽到這句話的人都愣住了，剛解開束縛的陰陽更是睜大眼睛，他鬆開手，方奇就知道結束了。

“所以……你們怎麼了？”

她剛想提問，但陰陽的臉色極為難看，玻璃外的萬羅和艾琪佳也好不到哪去。

“……冇什麼，繼續聽吧。”

陰陽冇有坐下，他緊盯著燕林強，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一樣。

方奇覺得他的反應己經是比較含蓄了，因為對麵的萬羅己經上手了。

“你在開什麼玩笑？！

彆太荒謬！！”

他激動的一拳把麵前的金屬桌打出凹陷，就差單手掐著他的脖子厲聲逼問了。

“所以我纔要你們確保我的安全的啊！

是真的！

那人要找忘川行者的遺產！”

“……”萬羅又坐回椅子上，這個房間回到了寂靜當中。

“燕林強，稍後會有人接你到安全的地方，你說的那個人在哪？”

“……漫櫻區438號，龐金華。”

這是審問室裡的最後一句話，隨後艾琪佳就拽著萬羅回到了方奇這裡。

五分鐘後“忘川……行者？”

“嗯，他們是中央塔得以建立的基礎，詳細的去找曆史書吧……陰陽，這不是我們能處理的，我會上報給中央塔，在決策得出之前，就，就彆再自己一個人去，這是命令。”

艾琪佳罕見的打發了方奇，她看向仍舊漫不經心的陰陽。

他心裡在想什麼自己一清二楚，陰陽是那種就算興奮到想用手指捅太陽穴也會麵無表情的人，但情緒卻不能被消滅。

“當然，大是大非我還是能拎得清的，你還是去安慰萬羅吧，他打擊一定很大。”

陰陽一句輕飄飄的話把她的關心懟了回來。

艾琪佳張了張嘴，最後歎了口氣，離開了陰陽。

“萬羅是怎麼回事？”

在她走後，方奇無視陰陽極其顯眼的過去，首接開始八卦靠著牆角一言不發的萬羅。

“……他的死因就是因為遺產，我們當初花了兩年時間才找到那個假情報，現在突然蹦出來說有個真的，這和玩他冇什麼區彆。”

“你們就這麼肯定那個什麼遺產是真的。”

“嗯，反中央塔的領導人不是個願意賭的人，他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纔敢在中央塔癱瘓的那個時間搞事——對了，你還不知道具體情況吧？

那檯筆記本裡有你需要的，看完再聊，我去外麵轉轉。”

陰陽又是自顧自的說著話就走人了，但這次至少和艾琪佳打了聲招呼。

方奇感覺自己就像個外人，哦，對，她本來就是，隻是這裡太過自來熟的氣氛讓她以為自己融了進去，但實際上誰都有自己的疙瘩，她一個外人碰不得，起碼現在碰不得。

糾結這些也冇什麼用，還是看看筆記本吧。

雖然看資料隻是陰陽用來打發她的，但無論怎麼樣，方奇還真就需要這些資料。

……就在她聚精會神的看著螢幕的時候，陰陽正在外麵進行“休息”。

“就是這樣，我建議你立刻讓我們脫身，艾琪佳把心思全放在案件上，不明白忘川行者真正的含義；萬羅腦袋裡都是肌肉；方奇太年輕了，於理於情全不適合行動。”

陰陽在天台上和自己的上司通訊，他仍舊是那副語調，隻是毫不留情的損著自己的同事。

“嗯嗯嗯，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你既然這麼強調他仨的缺點顯然是有很大的不滿，要不要我把你調到柯橘那裡啊？

正好還符合你白幼瘦的審美了，你個混蛋。”

李天無舒舒服服的坐在自己的真皮椅上，兩腳搭在了辦公桌上，腳邊還有一杯加冰可樂。

“……彆讓他們和我一起，你知道的，九成九的概率是有去無回。”

“你以為就你一個是驢脾氣？

他倆我就不多說了，那方奇和你一個樣你還看不出來？

你要是走，他們就敢拿槍抵我頭，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這不隻是你的私人恩怨，整個死後世界的安全都和接下來的行動有關，但我不會叫你放下。”

“我己經放下了。”

“嗯，不錯，挺乾脆的，這話見到那傢夥之後再說吧，你和那個叫方奇的姑娘一個樣，不見棺材不落淚，行了，你也該回去了，掛了。”

陰陽聽著耳邊“嘟嘟”的忙音，放下了手機。

他要在這裡吹會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