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在深宮又怎會不知宮裡常有太監和宮女對食呢?太監雖然比正常男人少了一樣東西,可總歸也是一個人啊,也有七情六慾……
不等宋貴妾細細琢磨這件事,第二日,王爺就動身離開了王府。
實乃王爺不僅要照看小殿下,還要負責鎮守邊關。
原本纔剛恢複一點生機的尊親王府,再次沉寂了下去。
隨著小殿下一點點長大,花枝便越發的想念家中的孩子,也不知道她的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她很想回家一趟,也更是想將她得空給孩子做的衣衫給送回去。
但是她也知道,在冇做完奶孃這個差事前,她是不可能被放出府的。
萬一她要真成了小殿下的主奶孃,想要回家,那就更不可能了。
聽說王爺之前的奶孃,一直到王爺十歲的時候纔回了一趟家。
於是她便將自己的心事跟表姐說了。
宋貴妾一聽就對花枝說:“小殿下身邊有四位奶孃,你向奶嬤嬤告幾日假回去看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隻是,其他三位奶孃回不了家,偏就隻有你例外,這豈不是會被人在背後嚼舌根。再說,你離開王府這幾日,誰知道等你回來後,那青竹院還有冇有你的位置?”
花枝抿著唇,覺得表姐說得有道理,正在糾結犯難的時候。
“不過你要是與蕭總管打理好關係,以蕭總管那麼大的能耐,肯定能想到法子讓你回家看孩子。”
“表姐,我倒是攢了一些銀子……”花枝單純地想著,也不知道給蕭總管送去兩粒珍珠般大的金豆夠不夠。
要是再多的話她就冇有了,她還想留著給她兒子將來娶媳婦用呢。
“你這傻丫頭,蕭總管缺你三瓜兩棗?”蕭總管可是王爺身邊的大紅人,想要巴結他的人數不勝數,這些年在望京城置下的產業,恐怕比一些官員還要豐厚幾倍。
“你想啊,蕭總管在王府裡掌管著王府大小事宜,又一直孤身一人的,想要和蕭總管打理好關係,隻要靠著一顆真心才行。
這天氣冷了,你給蕭總管做個護腰什麼的送過去,在多留意下蕭總管的喜好……”
花枝用力的點點頭,既然要請蕭總管幫忙,自然是要送些東西討好蕭總管了,一些針線活上的事兒,費不了多大的事兒。
宋貴妾看完小殿下出了青竹院之後,一直跟在身後的丫鬟春寒小聲地道:“夫人,您讓沈奶孃多留意蕭總管的喜好,該不會是想要……”
“我那妹子就是人傻,你瞧不出蕭總管一有什麼好事就都給花枝啊?這織室新送過來的冬衣,分給花枝的明顯要比其他三位奶孃的棉絮要厚,衣衫料子也更好些。
若不是蕭總管的吩咐,誰會這麼做?”
春寒一想確實蕭總管待沈奶孃的態度也有些不同。
“可是奴婢瞧著,沈奶孃似乎不明白夫人的意思。”
宋貴妾卻是微微一笑:“她明不明白不要緊,蕭總管明白就行。”
花枝很是乖巧地按照表姐說的去做,也真的和蕭總管越來越熱絡起來。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十一月,廣陵迎來了第一場初雪,將整個尊親王府裝扮得銀裝素裹。
這期間王爺也冇再回府過,也更是不知道王爺什麼時候會回來。
雪停了之後,宋貴妾就讓春寒送來了一瓶凍瘡膏藥,蕭總管雖然是王府總管,可終究還是個奴才,這天寒地凍得難免會生凍瘡。
宋貴妾讓花枝將這瓶凍瘡膏藥,趁著這個時候去給蕭總管送去。
“表姐想得真是周到。”花枝由衷地說著,手中攥著那瓶小瓷瓶,表姐待她這麼好,她都不知道要怎麼感激表姐。
唯有將小殿下伺候好。
眼看著年關將近,她也該要鼓起勇氣跟蕭總管提她回家的事情了。
於是花枝在下了值之後,就拿著這瓶凍瘡膏藥去找蕭總管去了。
在她眼中,她做這些,就隻是想要請蕭總管幫個忙而已。
但是這落在其他人的眼中,可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蕭總管雖然是一個閹人,但是憑他一個王府大總管的身份,府裡也是有不少心術不正的丫鬟想要巴結他的。
“瞧瞧,一個寡婦可真是夠不要臉的,隔三岔五的就往蕭總管那邊跑,還真當以為我們瞧不出她的歪心思。”前腳花枝剛出青竹院,前來上值的錢奶孃和宋奶孃就聊開了。
“誰說不是呢,我還真以為她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呢,為了能夠留在王府給小殿下當奶孃,也真是豁出去了。”
自從那次水晶葡萄事件之後,無疑不讓三位奶孃統一了戰線。
隻要沈娘不走,那這主奶孃的位置就輪不到她們。
但是礙於宋貴妾是沈奶孃的表姐,她們麵上依舊維持著一團和氣,可背地裡卻是冇少說沈奶孃的壞話。
“她一個生過孩子的寡婦,小殿下身邊的奶孃,竟然去勾引蕭總管,如此不知廉恥的事,也不知道奶嬤嬤知不知道?”錢奶孃忽而說道。
“奶嬤嬤年紀大了可管不了那麼多,再說我們又冇證據……”錢奶孃和宋奶孃兩個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花枝拿著凍瘡膏藥並冇有見到蕭總管,這到年底了,王爺底下的那些產業,莊子,錢莊、酒樓、鋪子等等都要派人來王府報賬。
蕭總管這些日子格外的繁忙,連口水都喝不上。
於是花枝就隻好回去了,在抄小路的時候,發現牆角的瓦片下有一窩剛出生的小貓。
王府養了一些貓,專門用來抓老鼠的。
這天寒地凍地,母貓也冇辦法離開剛出生的小貓去抓老鼠,所以幾隻小貓都十分的孱弱,儼然是母貓奶水不夠。
如今小殿下已經十個月大了,已經不單單隻吃奶水了,她每日都要擠出不少奶倒掉,倒不如將那多餘的奶水拿來餵養這窩小貓。
翌日一大早天還冇亮,花枝就被漲醒,便起身將奶水擠到了碗中,隨後就出了門。
外麵天色還一片漆黑,幾個早起的丫鬟已經在灑掃院落了,花枝穿著翠藍棉襖,將裝有奶水的碗小心地護在懷中,保著暖。
寒風凜冽地吹在臉上,猶如刀割,讓花枝不住的吸著氣,加快了步伐。
“啊……”走到一個門洞時,花枝驀然撞到一個人,碗中的奶水潑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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