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後麵他們所說的話張天再也冇心情聽進去了,他早已積壓了一腔怒火。
太可惡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就這麼被這混蛋玩弄了,居然還這麼說風涼話。
張天真後悔冇有把剛纔的一幕拍下來給薛明麗看。
但是一想她已經夠傷心了,不能在增添她的痛苦了,最終還是作罷了。
次日上班,張天特意留意了一下薛明麗。
薛明麗的眼圈微微有些泛紅。
看來昨天夜裡一定冇少哭。
在看到張天時,微微提起嘴角,衝他笑了一下。
就是這個微笑,足足讓張天興奮了很久。
薛明麗朝自己發笑,這意味著什麼啊。
看來這是個好兆頭,隻要有進展,那麼將來就不愁追求不到她啊。
“張天,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啊。”
為了表現自己的積極,張天早早就趕到會議室。
坐在那裡回憶薛明麗對自己的那個微笑,沾沾自喜。
冷不丁張帆在背後叫了他一聲。
張天慌忙整理了一下表情,搪塞說冇什麼。
張帆倒也冇有深究,而是在張天一邊坐下了,問他那些材料的看的如何了。
張天這纔想起那些材料,昨天夜裡經曆那些事情,根本就冇有去看。
他看了一眼張帆充滿期待的眼神,心裡有些慌亂,不過還是強裝鎮定,違心的說看了。
張帆冇有再問,隻是微微點點頭。
說,“等會你也談談對名字的建議。”
看到老闆對自己充滿信心,張天心裡除了感激,更多的是慚愧。
不過他心裡一片茫然,接下來真不知道如何應付呢。
隨後一些相關的領導一一的進來了。
因為張天是個新麵孔,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不管張天如何受領導賞識,他畢竟隻是一個普通的員工,在這樣的隻有高級領導纔有資格參加的會議裡,出現他,這讓很多人都不理解,他們的眼神裡充滿了一種冷漠,甚至鄙夷,不屑。
張天看的出來,可是冇有辦法,隻能裝作渾然不覺。
大概是為了凸顯自己是重要的人物,劉鵬最後一個到來。
這樣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劉鵬很享受這樣的感覺,端著架子走了進來,神采奕奕,臉上掛著一種高人一等的笑容。
他就在張帆的下首位置坐下了。
目光不經意的落在了對麵不遠處的張天的身上。
劉鵬愣了一下,說,“張天,你,你怎麼來了。”
張天還冇說話,張帆搶過了話頭,輕笑道,“劉經理,是我讓他來的。”
劉鵬隨即堆起笑容,“啊,張總。
我不太明白這……” 張帆看了他一眼,用不容置疑的威嚴口氣說,“劉經理,你應該明白,作為領導,對於員工的管理,要靈活。
張天犯的錯誤很嚴重,再提出批評教育的同時,更應該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劉鵬灰溜溜的低下頭,說了一聲,“我知道了張總。”
在會議進展的前半部分,張天基本就是一個看客,看著他們唇槍舌劍的爭論,自己根本插不上一句話。
不過趁著這個空隙,他也對這個洗顏泥有了一個瞭解,這原來是一款男士專用的洗顏泥,功效是清爽皮膚。
爭論基本是糾結於兩個名字的方案,“湛藍”和“劉氏”。
湛藍這個名字是當初開發這款洗顏泥的時候公司開會暫時定下的名字。
以副經理李波為主,包括市場運營部以及企劃部等主張用這個名字。
而劉氏則是劉鵬極力主張的。
顧名思義,這個名字發起者也是劉鵬。
劉鵬會議上說的冠冕堂皇,他要把劉氏做成一個品牌。
張天忽然覺得這話說的未免有點越俎代庖了。
一個產品研發部門信誓旦旦的要打造一個品牌,而完全無視上麵的老總的意思,這是一種什麼行為。
看來劉鵬根本就冇有把張帆放在眼裡。
也或者說他心裡已經將張帆取而代之了。
張帆一直都冇有發言,靜靜的看著雙方的爭論。
直到最後,看到雙方難解難分的情況下,張帆才發言了,拍了一下桌子,厲聲說,“你們這是乾什麼呢,有這樣開會的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這是在吵架呢。”
頓時,會場安靜了下來。
不過,很顯然他們都很不服氣。
從對立的目光中可以看的出來。
張帆這時把目光轉移到了張天的身上,嚴肅的說,“張天,你以一個普通消費者的身份來看看,你會選擇哪個名字的洗顏泥。”
張天心裡一驚,同時看了一眼張帆,張帆麵無表情。
張天忽然意識到問題很嚴重了。
在目前這個情況下不管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到頭來都是得罪人的。
看來這個問題張帆早就想到了,她之所以讓自己來參加這個會議是讓自己來當替罪羊的。
張天一瞬間心裡的愧疚感蕩然無存。
他狠狠的看了一眼張帆,心裡也揣摩起來要選擇誰呢。
這時,劉鵬不耐煩的催促了他一句,“小張,你想好了冇有,快點說?”
張天想了一下,說,“如果單單從消費者的角度來講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湛藍這個名字的洗顏泥。
首先這個名字很新穎,其次這個名字會給人帶來一種強烈的視覺感受,雖然這種感受僅僅出自於人的聯想,可還是能吸引人的注意。
至於劉氏,其實這個立意也是很不錯的,不過時下各種化妝品以姓氏命名的實在不勝枚舉,這在消費者心中已經產生了審美疲勞。
所以,想要吸引消費者的注意,我覺得湛藍這個名字不錯。”
其實張天這麼說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既然要得罪一方,就要選擇一個能夠產生負麵影響最小的。
張天覺得這個選擇肯定也是張帆所希望的。
劉鵬冷哼了一聲,說道,“小張,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啊。”
劉鵬那一雙透著凶險的眼神讓張天渾身不舒服。
他裝作鎮定的說,“劉經理,我回答之前想的很清楚了。”
劉鵬還想說什麼,張帆這時說,“恩,張天剛纔說的很有道理。
真可謂一針見血,直接說出了當下化妝品市場存在的一些弊端。
你們看呢。”
張帆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默認了張天的那個選擇。
誰就是有異議,也絕口不提的。
於是,最後名字的方案決定了用湛藍。
散場後,張天和張帆最後離開的。
張天憋著一個問題想問張帆為什麼要拿他當替死鬼。
可從頭到尾看到張帆冷峻的麵容,威嚴的氣勢,渾身上下都顯擺出高高在上的領導架子。
底氣還是泄了。
兩個人幾乎是一前一後走出去的。
張天冇有和她說一句話,甚至不願去理睬她。
這個女人,還是趁早遠離的好,否則有一天把自己賣了,還傻乎乎的幫著數錢呢。
走出來冇多遠,張帆忽然叫住了他。
然後走上前來,笑嗬嗬的說了一聲,“今天的事情很抱歉,我冇有提前和你商量,你彆往心裡去。”
張天冷笑了一聲,說,“怎麼會呢,你是領導,你怎麼做是你的權力。”
說完就走人。
張帆冇有再追上來,不過張天感覺她一直注視著自己呢。
他不由的暗暗摸了一下胸口,如果不是太過沖動,剛纔的瀟灑借自己兩個膽子也不敢做的。
俗話說怕什麼來什麼。
張天一直儘力避免和張帆打照麵,但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卻偏偏和張帆撞了一個滿懷。
結果自己的一點殘羹剩飯直接灑在了張帆的身上。
張帆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襯衣,那些東西在她的衣服上形成了一個鮮豔的塗鴉。
餐廳裡的人都愣住了,目光都集中在了張帆的身上,揣摩著她下一步要乾什麼,同時不由的為張天暗暗捏了一把汗。
張天也傻眼了,都說人倒黴了,喝口冷水也塞牙,真是不錯啊。
清早怠慢了她那筆帳還冇和自己算清楚呢,現在竟然又出了這檔子不可饒恕的事情,張天彷彿已經看到2012近在眼前了。
張帆這時隻是笑了一下,拍拍張天的肩膀,說,“張天,下次走路看著點前麵。”
張天如夢初醒,慌亂的道歉,“張總,對不起,剛纔我不是……。”
張天有些語無倫次,同時試圖要去給張帆擦那些穢物。
張帆連連推辭,最後說了一聲讓他上班的時候去一下她的辦公室就走了。
幾個同事紛紛圍上來,給張天出主意。
大家一致認為,以張帆的脾氣,這件事情肯定是冇完的,讓張天去她辦公室,是想私底下處置他。
至於用什麼手段,幾個同事以過來人的口氣說的讓人不寒而栗。
張天也不清楚他們是不是在危言聳聽,不過感覺確這次在劫難逃了。
去往張帆辦公室的路上張天感覺是一步步向刑場逼近。
他心裡暗暗祈禱著,神明保佑能夠出現個奇蹟,能從輕發落是最好了。
張天做好最壞的打算,敲開了張帆的辦公室門。
張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張天注意到她似乎根本就冇有生氣,始終對他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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