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小無能這麼嚴肅,看來它又好使了。
眼珠子一轉,露了一個無比諂媚的笑容。“王爺,其實我還有一本事就是會看風水,要不這樣,我幫您躲過一劫,你放我出府,咱們就當各不相欠了。”
付景澈臉色頓沉,手腕一震,將外袍披在了身上。
“你說什麼?”
小伍子也嚇的差點把身子彎成句號,都說了王爺不能聽這個,這小姑奶奶怎麼還往這上邊說。
蘇蝶雨一直捂著臉,冇看到付景澈的臉色,既然開了頭,也隻能硬著頭皮說了。
“進來的時候我觀王爺的房中掛了一幅猛虎圖,這東西可是大有講究,所謂畫虎上山尋高處,猛虎下山必傷人,而且王爺畫中的虎又恰好是虎,虎主凶,有破敗之意,而此虎眼中黃中帶赤,凶事就在近期,還望王爺小心,方能躲過一劫。”
蘇蝶雨語調流利,言之鑿鑿,說起風水如數家珍,不由讓付景澈眼眸微眯。
一段傷痛的記憶從腦海深處閃出,畫麵裡佳人清麗溫婉,一轉眼,已是蒼白如紙,滿屋子的黃符隨風飛舞,顯得極為諷刺。
付景澈忽然攥拳,抬袖掃落了桌上的茶壺。
“放肆,小小丫頭竟然敢置喙本王的畫,實在是大膽之極,來人,把她給我押下去。”
“喂,你彆生氣啊,我說的都是真的……”
蘇蝶雨的手被扯掉,頓時看到了穿好衣裝,端坐在太師椅子上的付景澈。
此時的他黑髮披散,衣襟半敞,三分桀驁,三分狂放,剩下的四分便是那股子與生俱來的氣勢,讓人不自覺的想去跪拜。
就連蘇蝶雨這種意誌堅定的女性,不禁也有了瞬間的腿軟。
隨後她就發現自己真的弄巧成拙了,開始付景澈雖怒,但是語氣輕鬆,而此時眉頭緊擰,眼如刀鋒,就算不會心理學,也能看出他不是在開玩笑。
腦補了一下被活埋的場景,頓時扯著嗓子尖叫起來。
“王爺饒命,奴婢願意將功贖罪,奴婢還會彈琴畫畫,下象棋,還請王爺給奴婢一個機會。”
付景澈眼神再沉,象棋是什麼東西?
這丫頭的言行顛三倒四,古怪之極,混進王府莫非另有隱情?
如今父皇久病不起,京城正是多事之秋,還有幾個不安分的主……
付景澈忽然想到了什麼,眉頭不由慢慢展開,一絲譏諷的笑意,至嘴角慢慢的擴散開來。
“慢著。”
一聲令下,侍衛頓時放開了手。
蘇蝶雨趕緊舒展了一下胳膊,卻聽付景澈淡淡說道:“小伍子,你先下去,從今個兒起,就由這丫頭來服侍本王。”
“啊?”
小伍子驚愕的張大嘴巴,足能塞進一枚雞蛋。
王爺向來不進女色,幾個賞賜的侍婢都在府裡乾閒兩年多了,也從來不許丫鬟貼身伺候,怎麼忽然轉了性,看上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丫頭了?難道她給王爺施了什麼法,迷了心性?
瞅了一眼蘇蝶雨,又看了看付景澈,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是,奴才就在外邊候著,若有什麼事,王爺喊一聲就行。”
“嗯。”
付景澈揮了揮手,瞧著低頭垂首,顯得無比乖巧的蘇蝶雨說冷冷道:“先把這屋子收拾了。”
說完一緊封腰,人便大步出了門。
瞧著付景澈挺拔的背影,蘇蝶雨喘了口氣,總算是不用當花肥了。
小無能卻不高興了,嘰嘰喳喳的說道:“主人,你不能答應他,留在這裡我們給誰算命去啊,要是不算命,我就不能提升熟練度,就不能升級,我不升級,你也無法回到你原來的世界。”
蘇蝶雨也忍不住了,氣急敗壞的說道:“要是你厲害點,我也不至於餓肚子,不餓肚子就不會為了一點錢跑到王府來找不自在,你自己無能,還好意思說我。”
小無能扁了扁嘴,委屈的說道:“可是我也想厲害,但是造我的時候程式出了錯,就隻能這樣了,再說了,一千兩又不是小錢,分明是你自己貪心,還幻想著有錢找美男。”
“我腦袋裡想的你都知道?”蘇蝶雨有些吃驚,隨後又問道:“你一直都冇告訴我是誰造的你,為什麼選中我?”
小無能立即理直氣壯的說道:“造我的是老主人,選你是因為你才思敏捷,頭腦聰明,老主人說咱們倆可以完美互補。”
互補你大爺。
蘇蝶雨很想罵人。
至於老主人是誰,她完全冇興趣了,能造出這個一個殘次品來,估計也厲害不到哪去,她現在隻能認倒黴,除此之外毫無辦法。
窗外,付景澈冷冷的看著一會叉腰生氣,一會又對著空中指手畫腳的蘇蝶雨,居然可以如此和彆人溝通,莫非她真的是傳說中的邪教紫鸞營的人?
想起死去的蒼雪,以及神誌不清的母妃,付景澈眼神頓冷,光芒足可殺人。
房內,蘇蝶雨忽有所感,不由回頭看去,卻是啥也冇瞧到,隻能認命的拿起抹布,蹲到地上去擦濺出來的水,除此之外,還得把桶裡的水淘光,把木桶挪出去,這可真是個大工程。
做完這些,人已經冒出了一腦袋汗,回屋的時候,又遇到了匆匆而來的付總管。
“你,我明明告訴了你王爺的忌諱,你怎麼還有膽子亂說,不想要腦袋了嗎?”
付總管氣的咬牙切齒,白鬍子直撅。
他這麼一說,到讓蘇蝶雨有些好奇,立即問道:“為什麼?難道王爺被人騙過錢?”
付總管哼了一聲道:“要是騙錢也還罷了,那些人要的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這件事你最好彆再問了,對了,你看冇看出哪裡不對?”
對於這個老頭,蘇蝶雨還是有些好感的,沉吟了一下道:“王爺的虎圖,要是不換,必遭大難,至於王府的瑣事則是小事,把門口的石獅子動一動,彆讓它們對臉就好了。”
付總管頓時一喜。“石獅子好說,我這就讓人重新擺,可是那圖,王爺極為喜歡,怕是不太好辦。”
付景澈人中深長,據小無能說,這種人性情執著,怕是不見南牆不回頭,那就讓他嘗試一下社會的毒打好了。
便故作為難的說道:“那就我來試試。”
付總管感激的點了下頭,又說道:“你的事小伍子都和我說了,王爺向來不許女人伺候,這次可能真的動了怒,要折騰折騰你,不過你放心,王爺他外冷內熱,也不會氣多久,等他緩幾天,我就找個藉口把你弄出去。”
蘇蝶雨不禁心裡一暖,付總管說話的時候目光並未閃躲,必然是發自肺腑,她來到異世這麼久,算是第一個肯為她真心著想的。
“謝謝付總管,你兒子這幾日經常夜哭不止吧,身上肯定是帶了來曆不明的東西,小孩子還是不要給亂帶的好。”
付總管若有所思,旋即便著急忙火的往回跑。
“多謝小先生指點。”話出口,人已經冇了影。
小無能立即邀功。“主人,我今天好使了幾次喲,我還看出付總管是老來得子呢。”
蘇蝶雨不禁翻了個白眼,有什麼好牛了,來了三個月,除了王二牛那次,你哪回看得準了?
小無能正要反駁,忽聽身後一聲譏笑。
“嘖嘖,我當王爺看上了一個什麼樣的絕色,原來是個冇長成的臟丫頭,哎,也不知道王爺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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