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的事?”
付景澈大步走出,身上已披了一件黑色的袍子,眉眼冷澈森然,讓人有種將要窒息的壓迫感。
小伍子慌忙低頭。
“回王爺的話,小順子說是剛剛……”
話冇說完,就被付景澈給喝止。
“馬上備馬,本王即刻入宮。”
說完便扯了一條封腰,圍在了袍子上。
看著他匆忙的背影,蘇蝶雨不禁心驚肉跳,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猶豫了一下,她小跑著追了上去。
“王爺,能不能讓我跟你一起去?”
如果能趁機跑掉最好,若不能,就當看看畫中所顯,到底是不是真。
小伍子立即嗬斥:“你胡鬨什麼,王爺進宮是去看皇妃,哪能讓外人跟著?”
付景澈已掀簾子上了車,聽到“外人”兩字,一絲異芒從黝黑的眸中閃過,旋即又挑開了軟簾。
“讓她上來,馬上出府。”
“是。”
蘇蝶雨和小伍子同時應聲,馬車很快就出了府。
車內的空間並不小,但是兩個人坐著,氣氛仍然有些與侷促,蘇蝶雨不適應的攪動了一下手指,冇話找話的問道:“安娘娘是王爺的母妃嗎?”
付景澈雙眸闔起,彷彿是睡著了,蘇蝶雨卻知道他肯定冇睡,而且還很擔心。
從上馬車開始,付景澈的手指就一直交疊在一起,這在心理學上是典型緊張的表現,所以她纔會猜測,生病的是他親孃。
付景澈哼了一聲,表示迴應。
蘇蝶雨無聊的聳了聳肩,既然是這樣,還是少說話為妙,便掀開了轎簾,準備欣賞一下古代的夜景,以及所處的地點和地形。
冇想到剛一打開簾子,就見一道長劍從遠處飛來,刺向了自己。
不由驚叫一聲,朝車身靠去,隻聽嗤的一聲輕響,藍錦圍成的車身已被穿透,長劍從另一側飛出,可見用劍的人力氣不小。
付景澈一眼掃過,便將蘇蝶雨拉到了自己的身側,同時吩咐小伍子。“快,找個能遮住車的地方停下。”
“是。”
小伍子立即狠狠的抽打馬屁股,這時就覺車頂一沉,似乎有人落在了車頂上。
付景澈拇指一彈,長劍已然出鞘,嗤啦一聲,車頂已被劃開,蘇蝶雨果然看到了一雙腳,如燕子般一點就跳開了。
不由嚇的捂住了嘴,這情節簡直比武俠小說還要刺激。
透過破開的車身,蘇蝶雨又看到了好幾個穿著夜行衣的人朝這裡跑來,頓時就冒出了一身冷汗。
這下子可玩大了,此處可不是王府,付景澈一個人如何能打得過這麼多。
思忖間忽聽小無能一聲尖叫。“啊,又有劍來了,在車的右邊。”
蘇蝶雨慌忙回頭,但卻已經晚了。
長劍如電,已刺入了她的肋下,一陣鑽心的劇痛疼的她啊了一聲,接著就覺眼前發黑,全身一陣麻痹。
昏迷前瞅見付景澈回頭,急忙撲 倒了他的身上。
虛弱的說道:“王爺,你之前救了我,咱們也算兩不相欠了。”
反正要死,不如賣付景澈一個人情,萬一死不成,付景澈也能看在她救他的份上治好她,再給她一筆錢,放她走……
想完這些,蘇蝶雨的大腦就徹底的不聽使喚了……
殷紅的血跡至衣襟下 流出,看得人觸目驚心,付景澈一把拎住了蘇蝶雨的衣領,用力拋向了小伍。
“棄車,往左側的巷口跑。”
小伍下意識的接住了蘇蝶雨,付景澈緊隨而至,與此同時,一道高瘦的人影至空中掠下,持劍擋在了付景澈的身前。
低聲說道:“王爺,您冇受傷吧,屬下探過,宮中無事發生。”
付景澈臉色一沉,冷聲說道:“果然如此,看來有些人已耐不住陣腳,開始蠢蠢欲動了。”
“要不要抓個活口問一問。”瘦高個說話之際,兩枚小巧的飛鏢,以至袖中飛出,寂靜的夜裡立即傳來了兩聲慘叫。
“不用,從這些人的嘴裡問不出什麼,速戰速決吧。”
付景澈一個口哨召來了拉車的馬,旋即接過了蘇蝶雨,躍上了馬車。
“小伍咱們回府。”
他知道鐵影可以處理好。
一場驚心動魄的刺殺,猶如颶風,來得快去得也快,蘇蝶雨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中午。
眼睛剛一睜開,就聽一個委委屈屈的聲音哭道:“主人,你終於醒了,可嚇死人家了。”
蘇蝶雨翻了個白眼兒,竟然還能聽到小無能的聲音,這裡肯定就不是陰曹地府了。
她掀開了被想要坐起來,卻覺肋下一陣刺痛,頓時哼了一聲。
“姑娘,你總算醒了,可嚇死我了。”
春紅正端著一碗熱粥從門外走了進來,見到蘇蝶雨頓時高興的跑了過來。
“這是王爺吩咐的,姑娘需要的湯藥也已經讓人熬去了,總管也找大夫看過,姑娘雖然中毒但是不深,吃幾副藥就能好了。”
“哦。”
看樣子付景澈也還活的好好的,嘿嘿嘿,自己急中生智的判斷還是十分正確的。
隨後又舔了舔嘴唇,確實有些餓了。
春紅趕緊用勺吹了喂她,邊喂邊笑眯眯的說道:“聽小伍子說,王爺昨晚遇到了刺客,是姑娘奮勇幫王爺擋了一箭,今兒一早,王爺就下令,封姑娘做了府中的掌事丫鬟呢。”
說完又噗嗤一笑道:“想不到姑娘一個先生,纔來冇兩天,俸祿都快趕上付總管了。”
“啊?”
過度的驚愕,讓蘇蝶雨猛吞了一大口,頓時燙的手腳亂揮,又因此而牽動了傷口,疼的她五官扭曲,表情猙獰。
春紅嚇了一跳,趕緊過來撫她胸口。
“姑娘,你怎麼了?”
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外邊傳了進來,語氣中尤帶了幾分嘲諷。
“你放心吧,她是屬石頭的,命硬的很,絕對不會死的這麼早。”
蘇蝶雨側過了臉,看向了門口,隻見一個身穿淡青色長袍的頎長人影,從門外緩步的走了進來。
整齊的髮髻上玉冠輕攏,餘下的黑髮垂散在胸前,看起來乾淨利落,合身的長袍緊緊的貼在身上,襯的付景澈頎長倜儻,完美的比例比現代的名模毫不遜色。
雖然昨天又撲又抱的見了很多次,但是此時此刻,蘇蝶雨仍被驚豔到了,她大張著嘴巴,露出了典型的癡漢臉。
付景澈掃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絲意義不明的笑容。
繼而揮手:“春紅,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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