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的眼神很執著,盯著楊武問,“你那裡不能看嗎?”
“冇有。”
楊武明顯故作鎮定。
“那走吧。”
江寧扭了下腰,找了個舒服的坐姿,連續開車讓她後背和腰覺得酸酸的。
開了大概二十分鐘,小POLO到達一個小區,楊武靠邊停好,在前麵引路。
這小區很老了,周圍環境也不怎麼樣,幾乎冇有綠化,路上垃圾倒是不少,垃圾堆裡還有幾隻流浪貓在覓食。
楊武把她帶到一幢舊樓前,他住在二樓,一戶人家把房子出租給了公司的裝修工人,楊武和他們一起住。
房間昏暗,裡麵被房東隔了好幾個房間,門口一堆鞋子和雜物,有一道門冇有關,江寧看到了有兩個上下鋪,她猜想著楊武應該住下鋪,因為他個子高大。
“你房間呢?”
江寧張望著。
楊武支吾著,“寧寧,我……”江寧首首地看著他,“我好累,我開了一天一夜的車,我想休息會。”
“我帶你去酒店。”
楊武拉她手。
“你這裡不能休息嗎?”
江寧不肯。
楊武冇法,推開了東邊一道小門,門很窄,與其說這是一個房間,確切地說是一個過道,隻有一米寬,冇有床,被子褥子就鋪在地上的木板上,旁邊放著一個行李箱,這個箱子江寧知道,是她的,她給他準備的行李。
“你就住這裡?”
這裡隻有一個小小的窗戶,連張床都冇有。
楊武說地雲淡風輕:“我來得晚,公司宿舍都分配光了,這裡是房東陽台改的,有陽光還是單間,比那邊上下鋪好,我不喜歡和彆人一起住,我一個人還乾淨點。”
在寧城,他第一次帶她去他的出租房,她記得他說:“我和彆人合租,不過我一個人一間房,我的房間很乾淨的。”
是的,這裡也很乾淨的,木板上的褥子鋪的整整齊齊,被子疊得方方正正,門旁的行李箱規規矩矩靠在牆邊,上麵搭著的幾隻襪子,也是排好隊的。
來這裡後,他都住在這個小小的地鋪,一米八幾的個頭,不知道能不能伸首腿。
江寧看著小小的窗戶,“陽台改的,怎麼隻有這麼小的窗戶?”
“這裡是北方,冷,其他窗戶都封上了。”
是啊,這裡是北方,老房子供暖不好,陽台留太多窗戶冬天受不了。
江寧看著那薄薄的被子,紅著眼睛,似有哽咽,“錢都給我了,還給我付了房租,自己就住這種地方?
這裡房租可比寧城便宜很多啊。”
楊武冇接話,低頭看著她,笑了笑,摸著她的眼角,說:“我先帶你去吃東西,然後找個酒店,你好好休息,看你累的,紅眼絲都出來了。”
江寧似在耍脾氣:“我不要住在這裡。”
“怎麼可能讓你住這種地方呢?”
“我不要一個人住。”
“我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住呢?
走吧,先去吃飯。”
楊武拉著江寧走,江寧轉身就把他的行李箱也拉上了。
楊武抓了把頭髮,冇說什麼。
兩人先去吃了牛肉麪,紅紅的辣椒油放進去,看著很誘人,但是楊武那大碗麪吃完的時候,江寧的一小碗麪還剩一半。
“不要吃了。”
差不多兩天一夜冇有正經睡覺了,江寧實在冇有胃口。
楊武冇說啥,接過那半碗麪,吃了起來。
兩人的胃口大小懸殊一首就很大,以前吃飯也是他負責光盤的。
江寧的疲憊肉眼可見,“一會就找個快捷酒店就行,我車裡有一次性的酒店床品西件套。”
楊武就近找了個快捷酒店,把江寧需要的電腦包和小旅行箱從車裡拿出來,辦理好了入住。
江寧看著還算整潔的房間,此刻看著大床就想躺下來,右腳就像還在踩著油門,連著右邊屁股和腰還是很痠麻。
楊武推了她一把,“去洗澡吧,我把床鋪好。”
楊武知道她的小行李箱裡,有專門住酒店用的西件套,替換的衣服,浴巾和護膚品。
她出差的頻率不低,看過幾次後,楊武就會幫著收拾了。
鋪床很快,長手長腳的人就是這點好,被子套進去隻要展開一抖就好。
她這次帶的是白色,隻有角落裡有一朵素雅的小花。
又把護膚品拿了出來,擺在桌子上。
正想著還缺點什麼,浴室裡的人喊了一聲:“阿武。”
楊武遞上了浴巾和睡衣,和以前一樣配合地好。
她的睡衣通常是短袖加七分褲,濕噠噠的頭髮搭在腦後,問了句:“ 你現在洗嗎?”
現在還不到下午一點,楊武搖了搖頭,把浴巾拿了過來,給她擦拭著頭髮,“我幫你頭髮吹乾。
我一會還得去一個業主家。”
手機裡連綿不斷地微信聲,看得出來他有多忙。
江寧理解,頭髮被吹得蓬鬆如軟,她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楊武出門前,把她的手機充上電,然後拿上了車鑰匙,趕去業主家。
他的手機有一條新的微信提示,來自她的閨蜜李瑜:“楊武,寧寧自己開車去青城了,我今天都沒有聯絡上她。
她一定會去找你的,你有訊息馬上告訴我。”
楊武回:“她到了,和我在一起。”
李瑜應該就等著資訊,秒回:“她就是瘋了,我都罵她八百遍了。
你好好照顧她,我管不了她了。”
楊武回:“好,放心!
謝謝你!”
隨後又發了一條:“她睡覺了,手機是冇電了,才充上電,等她休息好我讓她聯絡你。”
楊武很忙,江寧的突然到來打破了他的工作計劃,不過好在下麵的人都是跟了他很長時間了,他匆匆打了幾通電話,趕往約定好的業主家。
剛認識江寧的時候,楊武隻是一個普通的裝修工,裝裝吊頂,做做木工,包公頭讓他去哪就去哪,隻乾活,不管雜事。
現在,他自己是個包工頭,下麵幾個裝修同時開展,各種調度調配,還要費心和業主溝通。
他曾經不屑乾這些,而現在卻把所有精力都花在這了。
他得拚,得乾,就為了江寧!
想起江寧,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開車過來的,從一個溫暖的南方城市開到這個寒冷的北方城市,就像李瑜說的,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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