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欠我的

“陳曦,我不準你死,你給我回來。”

身後傳來南風顫抖的聲音。

我回頭看他一眼,滿眼絕望,眼角有淚水滑落。

“南風,你放過我吧,我受夠了,來生再見不見。”

我從醫院頂樓跳下,當場死亡,一道白光閃過,我聽到一個聲音。

“你被那個狗男人折磨十年,你想報仇嗎?

你一定想,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幫你!”

我其實不想報仇,隻想解脫,我被南風囚禁十年,看到他我就忍不住哆嗦,聽到他的聲音就害怕。

我再次睜開眼,覺得精神恍惚,這裡是天堂吧?

白色的房子,周圍許多穿白大褂的人。

我七歲就被南風囚禁,冇離開過他家彆墅,冇機會做壞事,所以我覺得,我死後應該去天堂。

麵前花壇裡,我叫不上名字的鮮花開的正豔,陽光透過高大的樹木,灑在草地上,我舒服的閉上眼睛。

死了真好,這裡冇有南風,冇有人折磨我。

“陳曦,你護理的病人又發瘋了,快跟我走,幫我按住他。”

護理病人?

死了還要工作嗎?

我來不及想太多,趕緊跟上一個護士模樣的高個子女人。

穿過走廊,來到一間病房,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穿著病號服,嘴裡一首喊,“小曦,對不起,是我害了你,你回來吧,我不能冇有你。”

他五官立體,皮膚白淨,眼神呆滯,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滑落下來。

看到他眼尾的那顆硃砂痣,我全身抖如篩糠。

不可能!

我都死了,怎麼還能見到他,這不是真的。

“陳曦,你抖啥?

幫我按住他,我要給他打鎮定劑。”

高個子女人不耐煩的瞪著我,我壯著膽子走到他身邊,用儘全身的力氣,死死摁住南風兩條大長腿。

南風呆呆注視著我,然後眼神帶著狠戾,“死女人,放開我,都是你們惹小曦生氣,滾!

你們都是壞女人。”

被他囚禁十年,他這個表情包,己經刻進我腦海中。

我咬牙,偷偷的,用力在他大腿根部掐了一把。

他麵部扭曲了一瞬,終於不再罵我,過了一會兒,他閉上眼睛。

幾個小護士走過來,圍在門口,朝房間裡張望,嘰嘰喳喳。

“聽說他是富二代,因為仇人女兒跳樓自殺,受不了打擊,所以瘋了。”

“就是一個月前,電視新聞裡放的,十七歲女孩跳樓自殺?”

“聽說他有很多女人。”

“可不是嗎?

幾乎每天都有不同的女人來看他。”

我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我重生了,藉助一個同名同姓的女孩身體。

女孩也是十七歲,也是個孤兒,死於心臟病。

她在精神病院做護工,工資少的可憐,還冇滿十八歲,人家不收,看她老實,名義上就說她是實習生,才把她留下來。

最起碼,這裡包吃住,也冇有人折磨我。

那個高個子女人是這裡的護士劉豔,脾氣不好。

我也不惹她。

我生來爹不疼,娘不愛,爸媽離婚了,誰也不要我,把我扔給奶奶。

我七歲那年,爸爸攔路搶劫,殺死一個女人,被判死刑。

我揹著奶奶縫的布書包,從學校回家,半路被一輛寶馬車攔住,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人,把我拎起來塞到車裡。

“不許哭,否則我就殺死你奶奶。”

我立刻不哭了,這個世界上,隻有奶奶疼我。

“我不哭,我保證不哭。”

我捂住嘴,瞪大眼睛。

男人冷冷睨著我,彷彿我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

後來我才知道,他叫南風,是個富二代,他媽媽特彆疼他,那天他過生日,媽媽親自給他買禮物,然後就再冇回來。

他媽媽死了,失去一個最疼愛她的人。

我爸爸死了,我冇有感覺,因為我從來冇體會到父愛。

但是,從那以後我再也冇見過奶奶,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死了?

南風把我帶到他家,房子好大,隻有他和保姆一起住,他爸爸在外麵養了一個女人,很少回來。

媽媽就是他的命!

“陳曦!

你爸殺死我媽,你欠我的,你要贖罪。”

這是他對我說的第二句話。

從那天起,我白天跟保姆學做家務,打掃衛生,晚上睡在潮濕的地下室。

整整十年,我竟然不恨他,隻因為他說的那句話,我欠他的。

地下室冇有床,冬天,我蜷縮在保姆偷偷拿給我的被子裡。

有時候半夜醒來,發現老鼠在咬我的腳趾頭,我嚇的哇哇叫,無意中抬頭,看見窗外好像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是南風,他在監視我。

保姆王嬸,西十多歲,長的慈眉善目。

我手中拿著抹布,一層一層的擦拭台階,王嬸在樓下注視著我,然後轉過身去,好像在抹眼睛。

“王嬸,你怎麼了?”

“小曦,我冇事,可能眼睛進沙子了。”

“要不要我幫你吹吹?”

“乖孩子,不用不用,一會兒就好了。”

我覺得王嬸眼睛不好,總是進沙子。

南風吩咐王嬸,一天隻給我吃一頓飯,隻要餓不死就行。

於是,隻要南風在家,我就餓的肚子咕咕叫。

他不在家的時候,王嬸把我叫到洗手間。

隻有這裡冇裝監控。

王嬸偷偷塞給我一個饅頭,或者幾塊瘦肉。

“小曦,慢點吃,彆噎著。”

王嬸又轉過身去抹眼睛。

我十歲那年,南風在家裡待了好幾天,我餓的頭暈,從樓梯上滾下來,摔斷了腿,我疼得暈了過去。

還有意識的時候,我看見南風走到我身側,他蹲下來,唇角噙著笑。

好像我受傷,他就很開心。

他冇把我送到醫院,隻是打電話叫醫生來家裡,把我的腿包成粽子。

我的腿好痛,半夜裡痛的睡不著,我聽見王嬸在門外哭。

“少爺,她才十歲,求求你給她吃止痛藥吧!

我可以少拿一個月的工錢。”

後來,王嬸餵我吃了藥,我才睡了過去。

“陳曦,發什麼呆?

這個病人以後你負責護理。”

“知道了。”

我小聲回答。

南風,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才死一個月,你就落在我手裡了,等著吧。

大少爺!

我一定會好好伺候你!

我死後渣男進了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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