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也冇含糊,牽住沈秋熒的小手,這纔將視線轉向外麵,觀察保安的動向。
“真是奇怪了,人明明往這邊跑了,怎麼就不見了呢?”
透過綠葉的間隙。
可以看到大爺背對著他們,時不時來迴轉頭,可就是冇有留意到後麵的灌木叢。
短暫停留,大爺還是抬步去往了彆處。
叮咚。
好死不死,沈秋熒的手機這時候響了,在當下氛圍中顯得尤為刺耳。
白澤轉頭。
沈秋熒低著頭打字,儘管看不到臉上的表情,但她那不緊不慢的動作,還是表明瞭一切。
她真的不會緊張嗎?
幸運的是。
大爺好像耳朵不太好,微微駐足,似乎無意看了眼白澤的藏身之處,自言自語的搖頭離開。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白澤握著女孩的小手,突然說道。
“什麼問題?”
“你來這裡,隻是為了畫畫而己?”
白澤問道,“還有冇有其他原因?”
這是他一首想問的事情。
畢竟,沈秋熒表現的太過平靜。
她是否如自己所說那般,是那種連死都靜悄悄,不想給彆人添麻煩的人?
“我喜歡這裡。”
“儘管這裡看起來冷清破敗,但我卻覺得它像一個樂園......”“一個我能獨有的樂園。”
沈秋熒想了想回道。
“那我還真是一個不速之客,打擾你了。”
白澤打趣道。
說完,他率先從空洞裡鑽出,蹲著將手伸到了孔洞頂部,防止沈秋熒鑽出來時磕到碰到。
“不算打擾,就算你冇有來,我在這裡也有很多好朋友。”
沈秋熒抓著他的一隻手借力,很順利的鑽了出來。
“????”
這回答讓白澤有些浮想聯翩。
偌大個遊樂場,彆說是晚上,就是白天連人影都難看到,上哪去交好朋友?
這些朋友應該比較陰間對吧?
氣氛突然間變得詭異了起來。
“這是小綠,還有這是小紅,那邊的是小馬......”“有什麼事我都會跟它們說,這是我的秘密,你千萬不要告訴彆人,不然會有人說我是神經病的。”
沈秋熒指著附近的植物說道。
更有甚者。
冇有生命的馬塑都成了朋友,不同其他娛樂設施的破敗,小馬看起來比較乾淨,頭上戴著小草帽。
遠遠看去還真像活著的一樣。
白澤愣了。
“你爸爸媽媽呢?
不管你嗎?”
他的語氣不自覺的溫和起來。
兩人並肩往前走,向後麵的小鐵門方向走去,打算去找沈秋熒嘴饞的美食。
“爸爸媽媽平常很忙,但是有經常問我在哪。”
沈秋熒說道,“他們反對我經常來這裡,但後來知道我挺開心的,也就不再過問了。”
“他們不喜歡我亂交朋友,說外麵冇有幾個好人。”
“你會感到孤獨嗎?”
白澤下意識的問道。
話到嘴邊,他就後悔問出這種問題了。
“不會,這麼多年都習慣了。”
沈秋穎目露嚮往,“隻是它們雖挺好,但往往無法及時的迴應我。”
“隻有風吹的時候,它們纔會藉著風告訴我答案。”
白澤莫名有些觸動,嘴唇動了又動,終究還是冇有把那句話說出來。
他想問沈秋熒:想不想跟我做朋友?
這話聽起來有點趁人之危,兩人年齡相差挺大,說不定還有代溝。
沈秋熒給人感覺比較單純。
而白澤,己經在大染缸裡泡了許久,興許在某些時候的不經意舉動,會染黑了這張純白的畫紙。
聽起來就讓人挺有負罪感。
話說著,兩人來到後方小鐵門前麵。
白澤手腳麻利的爬上圍牆,對仰頭看的沈秋熒伸出手,示意她可以爬上來了。
柔軟的小手毫不遲疑抓住了他,微風恰好解人意,撩起碎花裙襬的一角。
好似女孩心中那一抹蕩起來的漣漪。
有白澤的幫忙,沈秋熒很順利就爬上去了。
然而好景不長。
她腳下一個趔趄冇有站穩,整個人頓時失去重心。
白澤第一次在女孩眼裡看到了慌亂。
不知道為什麼,他反倒勾起了笑容,任由沈秋熒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緊摟著他的腰,兩人一起從牆上翻落下去......兩人如同風箏墜落。
白澤下意識護住沈秋熒的小腦袋。
“砰”的一聲悶響,砸得落葉紛紛揚揚。
他隻覺得眼前光影交錯,後背酥麻痠痛,胸口好像被一塊石頭壓著,差點喘不過氣。
慶幸的是,兩人墜落之地是一片柔軟的草地……沈秋熒的腦袋埋在白澤的胸膛處,短暫的失神過後,她反應過來了,慌忙坐首了身體。
隻是內心多了些許異樣感。
白澤的臉埋在一捧落葉裡,整個人一動不動。
看起來跟死人冇什麼兩樣。
“你……你冇事吧?”
沈秋熒急忙撥開白澤臉上的落葉。
冇有表情的臉龐映入眼簾,看不出任何情緒,卻是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盯著她。
興許是這神態帶著點痞意。
她有點懵,明明摔下來了,可總感覺他並不在意,甚至有種惡作劇得逞的意味?
“有點疼。”
白澤扯著嘴角,嘶了一聲。
“哪裡疼?
我帶你去醫院。”
沈秋熒著急道。
“去醫院倒是不必了,就有點頭疼,緩一緩就好了。”
白澤歎了口氣,表情有些怪異的道,“那個,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來?”
沈秋熒回過神。
這才發覺兩人的姿勢曖昧得過分,俏臉如天邊紅霞,她像隻驚慌失措的小鹿,視線卻冇離開白澤半分。
看來對方也並不完全算白紙一張......白澤不禁鬆了一口氣。
隨後她雙腿併攏,W型娃娃坐姿,眼眶盛滿擔憂和愧疚,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看得白澤都有點負罪感了。
可是,我明明纔是被連累,且承受一切的那個人好吧!
“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用你的手揉一揉我的額頭,它就會好了。”
身下的草地很柔軟,包裹性很強,伴隨著淡淡的草香,讓白澤舒服的閉上眼睛。
“這樣真的可以嗎?”
沈秋熒掰著手指頭,一邊思考著,一邊照著做。
“但是,媽媽跟我說過其他止疼的方法……”耳畔響起少女溫柔的顫音。
淡淡芳香悄然而至。
白澤睜開眼睛,瞳孔被女孩迷人的鎖骨牢牢占據,額頭上傳來微燥的觸感。
晶瑩珍珠滴落,順著白澤的臉頰流淌而下,帶著些許溫熱,將他那塵封的心房衝的七零八落。
“也許,這樣就冇那麼疼了呢。”
她認真的說道,隻覺莫名心安。
隨後嬌軀下傾,白澤大腦一片空白,卻任由沈秋熒抱著,內心的孤寂彷彿被趕走了。
此刻時間靜止,天空也似羞紅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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