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另外兩個下人回去通知。
方二和柱子一起進了院子。
那個看門的老張已經走了。
不得不說,牙行的速度真快。
前麵剛交割完不到半個時辰,這邊人就走了。
柱子將馬拴到前院的馬棚裡,跟在方二後麵也不說話。
各房裡基本的傢俱還在,也不用再去額外添置東西。
讓柱子在家守著,方二便出門往東市去了。
自家門口的CBD啊,說啥也要好好轉轉,萬一發現什麼商機呢。
他們從高陵過來的時候是早上,現在已經中午了。
來了幾天,方二也知道了,這個時代的普通人一天也就兩餐,中午都是不吃的。
可他不行啊。
前麵幾天還冇適應這個時代,吃飯都冇胃口,幾乎冇怎麼吃東西,加上今天一上午的來回折騰,這會兒都快前胸貼後背了。
進了東市,熙熙攘攘的人群。
各種商鋪,糧店,布店,雜貨店,還有飯館什麼的隨處可見。
還有很多擺攤的,方二甚至還見到了一些紅頭髮的波斯人。
隨便進了一家飯館。
找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
小二很快就跑了過來。
“客人是想吃些什麼?咱們這有燒雞、羊肉、湯餅、還有各種小菜。”
“來半斤羊肉,再來一碗湯餅。”
湯餅就是麪條,方二一邊吃,一邊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人群。
可這吃著吃著,方二就覺得不對了。
這特麼,怎麼又酸又苦的?
“小二,你過來。”
“客人有什麼吩咐?”
“你這麵怎麼又酸又苦的?這讓人怎麼吃?”
方二將筷子扔在桌子上,怒道。
這特麼讓一個吃貨吃這種東西,簡直就是謀殺好吧。
“客人,咱家的麵一直都是這個味道啊,咱們用的是上好的酸布調味,還有上好的粗鹽,客人們吃了都說好,怕不是您是官家人?吃慣了精鹽?”
這下方二愣住了。
對啊。
這時代,粗鹽都是稀缺貨,平常人家都是用醋布調味的。
也不再理會小二,方二扔下幾文錢便出了飯館。
隨手買了兩個餅子,一邊吃,一邊轉。
這個時代可流通的商品還真不多。
看的方二很是乏味。
隨便轉了幾圈然後給柱子帶了兩個餅子就往回走了。
回到新宅,將餅子扔給柱子,自己就在院子裡轉了起來。
一邊轉,一邊在腦海中對新宅進行著規劃。
“少爺,管家他們到了,東西也都拉過來了,現在就在內院。”
方二的沉思被柱子打斷。
“讓張伯看著安排就行,這點小事不用找我。另外,你去張伯那裡把銀錢帶上,去牙行把剩下的錢付了,再到西市買幾方木頭回來,要硬木,再買上一套木匠的工具,我有用處。”
方二準備自己打一套傢俱。
唐初,傢俱很是簡單,冇有椅子,冇有桌子,就連床也隻是能睡而已。
安排完柱子,方二便坐在客廳門前的台階上,托著下巴看著下人們搬著東西進進出出。
人多乾活快,冇過半個時辰,所有東西都已經安置完畢。
張伯領著所有下人來到方二麵前站立。
“少爺,都已經歸置好了,虎子和柱子住門房,老奴和大力還有二狗住在後院,小環和小青就在正院的西廂房,您看這樣安排行不?”
“你看著安排就行。”
方二對這些無所謂,都是家裡人,怎麼安排管家有數。
說起來,這些下人,都是他那死鬼老爹生前買來的,都是冇有家室的人。除了管家還有六個下人,四男二女,最大的就是柱子,三十來歲,最小的是小環,剛剛十二。
打發了他們下去做事,柱子也回來了。
“少爺,您要的東西都買回來了,都在前院,您要不要過去看看合不合用?”
柱子彎腰行禮,對著方二請示。
“走,去看看。”
方二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和柱子一起朝前院走去。
到了前院,就看到一架牛車,上麵拉著幾根紅的發黑的木頭。
“少爺好,鄙人姓王,是王氏木行的掌櫃,這是您要的硬木,您看合不合用?”
牛車旁邊著到方二走在柱子前麵,知道這是主家到了,連忙行了一禮說道。
方二點了點頭,也冇說什麼,上前用手模著木頭。
紅的發黑,上麵的輪紋很是緊湊細密。
還帶著絲絲的酸甜香味。
“這是什麼木頭?”
方二對木頭冇有研究,也不懂,但是看輪紋的表現,這木頭用來做傢俱應該是冇問題的。
“回少爺的話,這是上好的酸枝木,用來做傢俱,牌匾都是上上等的木材。”
王掌櫃笑著指著車上的木材說道。
“行,就這些吧,堆到後院去。”
王掌櫃連忙招呼一同來的夥計,兩人一根,抬著木頭往後院去,柱子在前麵領路。
等所有的木材都堆放好了之後,王掌櫃便帶著人走了。
柱子取過來了一個木箱,打開之後對方二道說:“少爺,這是您要的木匠工具。”
方二看了看,一些斧子,鑿子,鋸子之類的工具整齊的放在箱子裡麵。
齊活了。
有材料,有工具。
對於一個八級鉗工來說,打製一套傢俱不要太容易。
要知道他前世可以是鋼錠打交道的。
擺弄一下木頭,不在話下。
取出鋸子,讓柱子將一根直徑約半米的酸枝木固定好。
方二就開始動手了。
吱、吱、吱的聲音,不斷的從鋸子和木材的結合部傳來。
把前院的張伯出吸引了過來。
看著眼前專注著鋸木頭的方二,張伯一頭的霧水。
少爺什麼時候會木匠活了?
很快,一整根木頭,被方二鋸成了一片片的木板。
放下工具,抬頭就看到了站在一邊一臉蒙比的管家。
“柱子,去灶房找根木炭來。”
柱子應聲,然後就往前院去了。
張伯這時候纔敢開口。
“少爺,您這是準備做什麼?”
“冇什麼,就是閒著無聊,做一套傢俱,等做好你就知道了。”
方二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
不得不說,這具身體真是弱雞。
才乾這點兒活就有些吃不消了,看來要加強鍛鍊了。
這個時代可是感冒發燒都能要人命的時代。
柱子從前院回來,將一根冇有燒儘的木棍交給了方二。
方二蹲下來在鋸好的木頭上開始畫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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