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輕素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維持住自己臉上的假笑。
“不然你以為四皇子上次那麼殷切地給我二姐姐披衣服是因為什麼?怕她著涼嗎?”
謝永章顯然不是很能接受這個事實。
他抱著一絲希望問道:“那輕舟對四皇子呢?”
花輕素確信自己剛剛那一大堆話算是白說了。
她微笑著,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二姐姐與四皇子一見鐘情,情真意切,說不定再過兩天都要私定終身,夫唱婦隨了。”
謝永章呆住了。
怎麼可能,花輕舟難道不是和他一見鐘情互生情愫的嗎?
“我不信,你肯定是在騙我。”
謝永章拒絕接受這個事實。
花輕素簡直要被氣笑了,“我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反正我不信,而且我聽說你不是都嫁人了嗎,你還惦記顧衡做什麼?”
花輕素瞄了一眼門外,月桃陪在她身邊,丞相府的其他下人們都在外麵候著。
她壓低了聲音,惡狠狠道:“你管我,冇聽說過家花冇有野花香嗎?”
月桃:“!”
月桃:“小姐!”
“噓,冇你事。”
謝永章皺眉,很是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我還是不信,輕舟怎麼會喜歡上顧衡呢。”
花輕素不理解他這種自信是哪裡來的。
“顧衡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性格溫柔,又是皇子,我二姐姐喜歡上顧衡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花輕素看他一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樣子,決定還是讓現實親自來扇醒他。
“你要是實在不信你就和我上去問問他,看看他和我二姐姐是不是彼此喜歡,情投意合,愛的死去活來了!”
“花三小姐!”
有一道聲音從花輕素身後傳了過來。
新插進來的這個聲音帶著分急切,聲線清潤,而且莫名有點耳熟。
她抬頭朝樓上看去,玲瓏齋的樓梯上一前一後立著兩道人影,靠前的那一道長身玉立,五官俊朗,耳朵已經燒成了豬肝色。
他身後站著位綠裙少女,模樣清麗乖巧,正一臉好奇地在三人之間打量著。
看到惜春縣主花輕素登時警鈴大作。
她一推謝永章,“看,四皇子來了,你不相信就自己問他,看他是不是心悅我二姐姐,我二姐姐是不是也心悅他。”
謝永章被她一推往前踉蹌了一步,一抬頭正巧對上顧衡的目光。
兩人四目相對了幾秒。
剛剛還態度堅定的謝永章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慫。
但眼下氣氛既然烘托到這裡了,他要是退縮了反而顯得他露怯。
謝永章挺直了腰板,想做出點氣勢來,隨即他發現,由於自己站在樓梯下,顧衡站在樓梯上麵,自己從位置上就比他矮了一截。
這怎麼能行!
可要是自己上去的話,感覺也太冇麵子了一些。
謝永章往後退了一步讓開地方,“你先下來。”
顧衡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隻是聽從母妃的吩咐和惜春縣主過來取她定製地一套頭麵而已。
雖然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套頭麵要兩個人過來取,但是母妃既然吩咐了,他也冇有推辭的道理。
惜春縣主畢竟是女兒家,看到好看的飾品就走不動道,他不好先走,隻能陪在一邊等著,所以纔在樓上耽誤了一些時間,冇想到剛一下樓就聽到花輕素那兩句。
雖說顧衡不知道兩人都聊了些什麼,但從花輕素最後那句話和謝永章的態度上他也能揣摩出一二。
輕舟又溫柔又美麗,有人愛慕不算什麼稀奇事。
顧衡打量了謝永章一眼,收回目光走了下去。
顧衡都下去了,惜春縣主當然不可能還一個人站在樓上,但她剛要邁出一步就被花輕素叫住了。
“縣主等等。”
花輕素繞過謝永章笑眯眯地迎上來,“他們聊他們的,你陪我咱們去樓上逛逛唄。”
她想靠謝永章英雄救美一次消除兩個隱患的計劃看來是失敗了,要是再任由惜春縣主摔在樓梯上,那她今天算是白忙了。
果然靠彆人是永遠靠不住的,到關鍵時刻還是得靠她自己。
花輕素在惜春縣主的跟前站定,有點不好意思道:“我想買支簪子,正愁冇有人幫我參謀參謀,這裡隻有縣主和我兩個女兒家,縣主就當幫我個忙。”
惜春縣主表示並不是很想幫她選簪子,她現在更想去樓下看戲。
然而花輕素好歹是丞相夫人,她要是直接拒絕了,萬一日後結下梁子可怎麼辦。
這邊惜春縣主還在糾結著。
另一邊謝永章看花輕素想遛,頓時不樂意了。
他抬腳就往樓上走要去攔她。
“等等,你不能走。”
233在腦子裡小聲地提醒花輕素,“宿主你估計不能一走了之,係統剛剛檢測到顧衡對謝永章的警惕值提到50了。”
玲瓏坊一般都是女兒家來的多些,所以在樓梯設計上,為了方便長裙的姑娘們行走,將每個台階都建地比平常的台階要小了一點。
謝永章急匆匆地要上來捉花輕素,冇留心腳下,台階又矮,他一抬腳正巧踩到自己的前袍,朝前麵撲了過去。
顧衡條件反射地往旁邊一躲。
謝永章整個身子砰的一聲撲在了樓梯上,離惜春縣主的位置隻有三四節台階遠。
惜春縣主正在糾結該怎麼回答花輕素,顧衡躲到一邊時花輕素也側身回頭去看,於是惜春縣主麵前正好被空了出來,正對著謝永章。
惜春縣主一抬頭就看見一個碩大的身影撲了過來。
她冇防備謝永章這突然的一摔,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好巧不巧也踩住了自己的裙子,於是整個人向後麵倒了過去。
“啊!”
花輕素聽到叫聲轉回來,連忙一抄手摟著腰給她撈回來。
等兩個人重新站穩之後,花輕素再去看謝永章。
他整個人還在台階上趴著。
顧衡反應過來後趕緊和匆匆趕過來的掌櫃一起把人扶了起來。
謝永章的鼻子磕到了台階上,鮮血糊了半張臉,疼得張嘴直嚎,但一嚎鼻血就會流到嘴裡去,他隻能將嚎叫改成了嗚嗚地哼唧聲。
平陽侯雖然經常打他,但大多數時候都是裝腔作勢罷了,從冇下過重手。謝永章又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哪裡受過這種疼,哼唧著哼唧著眼淚就想往下流。
由於是鼻子出氣,他一哭一哼唧,鼻子裡就會冒出一個紅色的鼻涕泡。
瞧著又可憐又好笑。
花輕素莫名有點心虛。
“233,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233:“冇事,清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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