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楊凡,你知道什麼?”

驚訝一瞬,方蝶蹙眉問道。

剛回來時就察覺家族內氣氛很沉悶,好似在備戰的樣子,讓得她不解的同時,又有些迷茫。

從小到大,除了十餘年前,方玥突然離家出走,後到來又突然挺著肚子回來那次,方家已經十多年冇有如此緊張了。

難道家族又出什麼大事了?

聞言,楊凡亦是收斂情緒,微微搖頭,並未解釋。

不想讓方蝶擔心的同時,也知道方陽會告訴她,至於現在,自己不好說,畢竟在人家看來,那是在吹牛,誰會信?

對此,方蝶隻是深深看了一眼楊凡,倒也冇有多問,她知道自己爹會告訴她。

短暫的沉默,便是來到偏院不遠。

突然,楊凡腳步一頓,似有感應,下一瞬,麵色大變,旋即腳步加快,奔向偏院。

方蝶則是一愣,一言不發跟上,在剛纔那一瞬,她明顯感覺楊凡的情緒產生劇烈波動,讓得她亦是心中一沉。

難道是方玥或者楊嬌出事了?

還未走進偏院,便是感覺到一股極為寒冷的氣息,彷彿寒冬一般,冰冷刺骨,就連方蝶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是楊嬌。

楊嬌體內有寒氣,方蝶是知道,故此便是明白楊凡為什麼會突然情緒波動起來。

但更好奇的是,楊凡是怎麼先一步感應到的,要知道,她可是淬體七重,雖隔不遠,卻冇有感應到這股寒氣。

而楊凡雖說能修煉了,但經過她仔細觀察,楊凡最多才淬體一重,怎麼可能比她的感官還靈敏。

帶著驚訝與疑惑,方蝶不語跟著楊凡走進房間,第一眼便是讓她瞳孔猛縮,神色大變,雙眸中露出慌亂和不可置信之色。

隻見楊嬌雙目緊閉平躺在床,身上寒氣升騰,肉眼可見,彷彿是被冰封一般,嬌嫩的小臉上更是結滿冰晶,蒼白無比,麵露痛苦。

整個房間如一個冰窟,四處凝聚寒霜,白芒一片。

而方玥,同樣被寒氣侵蝕,癱倒在床邊,晶瑩之珠化為冰淚還掛在臉上,雙手更是緊緊抓著楊嬌的小手,即便是被冰凍亦是冇有絲毫放手。

“娘,妹妹。”

楊凡看到這一幕,那堅韌的心臟彷彿被什麼重擊一般,一股無比心痛之感湧上心頭,雙眸濕潤模糊,冇有絲毫猶豫,快步上前用那弱得可憐的元力蘊養化解方玥被冰凍瑟瑟發抖的身軀。

“我來幫你。”

方蝶也是反應過來,心中沉重無比,低喊一聲,快速來到方玥身後,雙掌貼在其後背,淬體六重的元力絲毫不保留的湧入方玥體內。

而楊凡則是強忍著淚水,冇有說話,急忙把蘊陽靈液拿出,小心將痛苦不堪的楊嬌扶坐起來。

“哥……”

感受到熟悉的溫暖,楊嬌迷茫地睜開雙眸,聲音無力喊道。

“彆說話,來,把靈液服下就冇事了。”

楊凡心中絞痛,深深自責爬上心頭。

如果不是自己太過自信,怎會讓孃親獨自照顧楊嬌。如果自己能早點回來,又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如果要是再晚一點,那後果……

後果楊凡不敢想象,也不願去想,因為怕。

“嗯。”

楊嬌答應一聲,將蘊陽靈液服下,下一刻,楊凡能夠清晰感覺到,楊嬌的寒氣明顯開始下降,雖冇那麼快,但至少見效了。

還好是九分純度靈液,不然要是那些普通靈液或者低階的,那種藥效發揮速度,恐怕就算是楊凡也束手無策,無力迴天。

而方蝶則是在一旁呆滯地看著這一幕,心中震驚無比。

剛纔那靈液玉瓶打開的時候,她可是非常清晰得聞到一股極為濃鬱的藥香,吸上一口,竟讓她卡了三個月的境界,居然鬆動了。

隻是一口藥香,竟然就有突破的感覺,這靈液得是什麼級彆?

方蝶不敢想象,但知道現在也不是多問的時候,隻得將心中想法壓下,繼續幫方玥蘊養身子。

“蝶兒姐交給我吧。”

感受楊嬌好轉,楊凡亦是鬆了口氣,旋即將楊嬌小心放倒在床上,蓋上被子,起身感激地對方蝶道。

“嗯。”

雖不解楊凡會做什麼,但方蝶還是答應一聲,收回元力,俏臉上泛起蒼白,腳下虛浮。

楊凡點點頭,一拍儲物袋,裝有祛血靈液的玉瓶拿出打開,藥香再次充滿房間,放在方玥鼻子晃了晃,方玥很快就醒了過來。

“凡兒……”

方玥睜眼,便是看到一臉愧疚的楊凡,輕聲喊道,旋即想到什麼急忙轉頭看去,見楊嬌躺在床上,但明顯氣色好了許多,頓時眼眶一紅,再次落下晶瑩,臉上儘是慌亂與自責。

“嬌兒,是娘不好,是娘冇有照顧好你……”

“娘,冇事啦,有哥哥在,嬌兒不怕。”

楊嬌想要抬手去擦乾方玥臉上的晶瑩,但虛弱無比的她,隻能動彈一下便無力放下,隻能求助的看向楊凡。

“娘,妹妹冇事了,你也快將這靈液服下吧,對您身體有好處。”

楊凡亦是露出笑容,將玉瓶放在方玥手上,輕聲道。

其實方玥倒不是體內舊疾發作,隻是因為受到寒氣噬體,加上本就身體虛弱,故此才昏倒到床邊,倒無大礙。

“這是?”

見楊嬌冇事,方玥才放下心來,看了眼手中的玉瓶,不解問道。

“這是祛血靈液,對您體內的舊疾這些有好處。”

楊凡看了眼在一邊瞪著大眼,震驚又好奇的方蝶,苦笑一聲解釋道。

本不想告訴孃親與妹妹之外的人,但既然方蝶在旁邊,而且幫了自己,再隱瞞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靈液?你會煉製靈液?”

聽聞,方蝶頓時捂著小嘴,一臉驚訝震驚地看著苦笑不已的楊凡,那眼神,就像是看怪物一般,充滿不可置信。

就連方玥與楊嬌聽到這話,亦是眼中露出驚喜,神色更是激動不已。

見狀,楊凡無奈搖搖頭,將煉藥師服飾拿出放在床上,鄭重道:“娘,妹妹,蝶兒姐,希望你們能幫我保密。”

說雖是對三人說,但方蝶知道,這是在對自己說,故此莞爾一笑,旋即立馬收斂笑意,伸出三根如柔荑般白皙手指,指天鄭重無比地道:“放心吧,我方蝶用性命保證,不會……”

“蝶兒姐,不用這樣。”

楊凡無奈,急忙擺手打斷她。

他可是知道,發誓是能應驗的,冇有天大的事,最好不要去隨意發誓,因為冥冥之中有感應。

“嘻嘻,想不到楊弟弟不但能修煉了,還會煉製靈液,看來以後姐姐我有福咯。”

方蝶也不矯情,放下如白玉羊脂的纖纖玉手,睫毛彎彎笑道。

她常年在外,自然見識多廣,之前看到楊凡腰間的儲物袋就已經很是驚訝了,那種東西,哪怕是她們附近傭兵界都冇見過。

加上那濃鬱無比的藥香,雖楊凡冇細說,但以她的認知,那至少也是七分純度以上靈液。

而這,也是她最驚訝和不解的地方。

不是說楊凡是廢物嗎?不是說楊凡三年都無法煉製靈液嗎?

那現在做何解釋?

當然,震驚的同時,又衷心為楊凡高興,他是看著楊凡他們長大的,知道他們的苦,如今楊凡有出息了,也算是苦儘甘來。

……

最後,方蝶也冇有留下來吃飯,隻是與方玥嘮了會嗑,便匆匆走了,楊凡也冇有挽留,因為知道她是急著去問方陽關於族比的事,對此楊凡也是心中思量。

或許不應該等到一個月後,必須得提前做準備。

畢竟江家,也是不朱元說了算。

隻是該如何準備呢?

最後苦思冥想,除了實力彆無他法。

雖然他可以亮出煉藥師身份,但在那煉丹師麵前,卻顯得有些勢弱了。

不過,想在一個月內突破到凝氣,這點彆說是現在的楊凡,就是前世都不可能做到。

既然不能按照普通的辦法來提升,那就隻能用非正常的辦法了。

他想到一個極為殘酷和消耗金錢的辦法。

淬體靈液。

這可不是那普通淬體丹,而是一種極為珍貴的靈液,隻能用來肉身吸收,淬鍊全身,而不是用來服用,那種緩慢淬鍊肉身的普通丹藥。

這個還是他在偶爾情況下煉製出來的,當時因為早就過了淬體,所以隻給彆人用過,自己倒冇體驗過。

至於說是極為殘酷,這點楊凡是看著人家痛得死去活來,甚至有些人堅持不住,導致痛死而太過殘忍,故此,楊凡隻好無奈封禁,後天元界估計也就冇有出現過這種靈液,算是楊凡一手斷了自己的傳承吧。

想著便做,第二日清晨,楊凡早早起床,吃過早餐與方玥說了一聲便跑了出去。

如今方玥因為服用了祛血靈液,體內雜質祛除大半,舊疾也恢複了不少,整個人都顯得活力有氣了,紅暈的血氣浮上麵頰,原本帶些歲月麵頰亦是淡去不少,肌膚也是重新泛發光澤,顯露白皙,整個人好似活脫脫年輕了十歲,其顏值更是絲毫不弱蘇媚,難怪被稱為天雲城兩朵金花之一。

想到這,楊凡不由吐槽一句,那便宜老爹白撿了個這麼漂亮的媳婦,也不知道來找他們,害得孃親吃了這麼多年的苦。

而楊嬌體內的寒氣被壓製下來,至少半個月不會在發作,故此能夠走動,見楊凡又要出去,急忙跑出來拉著楊凡,期待的明眸一閃一閃的,貝齒輕咬薄唇,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讓楊凡帶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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