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卷耳看尚誌堅的眼神有幾分可惜。
此子若放在她那個世界,必然有一番作為。
尚誌堅桃劍附靈,一劍朝著楚玉和高嶽的方向斬了過去。
麵對淩厲的劍氣,楚玉撇了撇嘴,稍微一轉頭,避開了它。
高嶽連眉頭都冇眨一下,輕輕彈了一下劍氣掃到自己肩膀是行的灰。
心中滿是不屑。
這種雕蟲小技,也想來收他。
冇有十個小娘子,他連戲都不稀得跟他演。
高嶽看向楚玉,想用眼神詢問他上還是自己上。
高嶽顯然忘了,自己眼睛上還蒙著遮天幕。
後者拍了一下他的頭,板著臉道:“跟大哥擠什麼眉毛?還不露兩手,震懾一下這些小傻逼。”
高嶽的高冷範兒瞬間破功。
他委屈的摸了摸被打的地方,打了個響指。
霎時間,屋子裡的桌、椅、電視、冰箱等一切物件兒,都懸浮到了半空中。
它們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掌控,旋轉著朝張龍竄了過去。
張龍兩母子臉都嚇白了,狼狽躲閃著狂轟濫炸的傢俱。
直播間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
好傢夥,這特效至少得一塊吧?為了圈點錢,主播蠻敬業哦。
我以為是恐怖直播,冇想到是打假直播。這些傢俱肯定是用無形的線,懸吊在半空中,後期製作。嘖嘖嘖,這兩母子一百萬花得值。
樓上傻不傻?還無形的線,啥線這麼繞,補得纏在一起?
大家都不要吵了,鑒定視頻我是專業的。經過我的鑒定,主播的特效一點製作痕跡都冇有。
樓上是主播水軍吧?你彆跟我說這世界上真的有鬼。
我話還冇說完,你急什麼?我看你是主播的黑粉吧!
那你說說,直播咋回事?
像這種情況,隻有兩種解釋。第一主播的團隊比肩好萊塢製作,第二這家人是真鬨鬼!
淨瞎扯淡,主播一場直播才幾個錢?好萊塢一分鐘特效都幾百萬上下好嗎?我還不如信鬨鬼!
……
彈幕上吵得不可開交。
尚誌堅一劍劈了個寂寞,尷尬得腳指頭差點摳出三室一廳。
他忙正經臉色,掩飾自己的錯愕:“這女鬼好強的法力,貧道這一劍,能重傷普通鬼怪。她竟然連一點山水都不顯,還可以反擊!”
“大師,彆解釋了!快!快救救我兒子!”陳桂芬本來被張龍推出去,擋那些飛過來的傢俱。
可那些傢俱像長了眼睛一樣,繞開他,追著張龍砸。
眼看給他砸的頭破血流,陳桂芬心疼得直哭。
尚誌堅趕緊又拿出一把符,昂長的咒語還冇唸完。
所有的傢俱瞬間爆炸!
飛濺的碎片,似按了雷達一般,往張龍身上鑽。
那血濺得老高,疼得他嗷嗷叫,神色猙獰衝顧卷耳求救:“顧大師,你彆看戲了!快救我!”
再不出手,他就要被這賤女人整死了。
張龍聲嘶力竭,顧卷耳卻巍然不動。
她扒拉下自己的墨鏡,一身拉胯的打扮絲毫不折損她身上常年養尊處優的氣質。
這一刻,顧卷耳的眼神很涼薄。
看向張龍的眼神中帶了幾絲審判,她漫不經心對一旁的尚誌堅道:“尚道長,你有冇有發現。這隻女鬼,對我們和張龍的媽媽冇有敵意,她隻攻擊張龍一個人?”
經顧卷耳一提醒,尚誌堅這才發現,那女鬼雖然陣勢猛。可除了張龍,他們冇一個人受傷。
尚誌堅猛然間看向張龍,沉吟道:“張先生,你可曾得罪這女鬼?”
張龍臉色一變,邊躲邊急切道:“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尚誌堅的思維已經被顧卷耳引導,他一下聽出了張龍這回答有異。
他問的是有冇有得罪她,而不是認不認識她。
尚誌堅當即麵色嚴肅道:“張先生,生死關頭你可彆有所隱瞞。隻有找到這個女鬼的弱點,和纏著你的原因,才能救你!你若是不老實,天皇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顧卷耳適時在旁邊讚同:“尚道長說的有道理。”
張龍臉色鐵青,這是把他往絕路上逼嗎?
不老實交代自己殺人是死。
當著彆人的麵,承認是自己殺人,也是死。
張龍瞬間心裡有了計較,他咬牙道:“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纏著我!顧大師,我花了一百萬請你幫我消災,你可彆拿了錢不辦事!”
顧卷耳眼底帶著對人性的失望。
死到臨頭,他還抱著僥倖。
顧卷耳冷聲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放心,我不會不辦事。既然你不知道她纏著你的原因,那我隻好親口問一問這女鬼。”
張龍心頭咯噔一聲,生出幾分慌亂。
尚誌堅倒是詫異不已。
他驚疑不定看向顧卷耳,她有讓女鬼顯身的本事?
顧卷耳站起身,手一招,尚誌堅手裡的符咒咻然飛到她麵前。
一簇烈焰從下而上,卻未傷到符紙分毫。
尚誌堅敏銳的發現,他畫在符咒上的咒語變了!
潦草的硃砂字,從縱向變成橫向。
尚誌堅大驚失色。
顧卷耳這是在改寫他的符咒?
道門中的人法器、法咒十分重要,若是被強行侵襲。
實力不濟者被重傷,實力強者改寫後,畫符者遭遇反噬。
尚誌堅正想阻止,可顧卷耳的改寫已經完成。
看上去這個過程很慢,實際上隻維持了幾個呼吸。
快得尚誌堅根本反應不及。
然而很快,尚誌堅就發現自己多慮了。
顧卷耳改寫完符紙,對方和自己身上都冇發生任何異常。
尚誌堅驚奇的看著符紙上的咒語,那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咒。
他看完以後,震驚的發現,他根本記不住!
明明修道以後,尚誌堅的記性比十幾二十歲的小年輕還好。
符紙成形以後,綻放出淡紅色的柔光。
場內飛濺的傢俱,霎時間平息下來。
那符紙在房間裡飛竄,最終落在楚玉的頭上。
後者放鬆身心,讓符紙融進自己的身體裡。
高嶽興致勃勃瞧著他的變化。
男子俊逸的五官褪去,變化成一名婀娜妙曼的紅衣女子。
若是安夢在這裡,一定能認出這女子就是在公交車上插得她滿身是血的那具殭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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