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倫的笑容淡了下去,他看了顧卷耳的直播。
張龍為財謀殺何文仙,對公司而言是一樁醜聞。
幸好陳倫先一步看到直播,查了張龍賬麵問題,讓人去公安局報警,把公司放在一個受害者的位置,降低風評危害。
“您跟我來。”陳倫帶著顧卷耳去了保險箱。
她從裡麵拿出一個很普通的牛皮紙信封。
陳倫好奇問道:“這裡麵是什麼?”
顧卷耳抽了一張彩票出來,正是何文仙和張龍中的那張。
陳倫眸色微動。
這彩票帶來的財富,足夠讓普通人起殺心。
他忍不住猜測,難道顧小姐揭露張龍的惡行,是為了獨占這張彩票?
她是怎麼知道何文仙把彩票放在保險箱了?
顧卷耳冇有解釋。
她拿到彩票以後,把獎兌了出來。
扣掉稅款,她把獎金一分為二。
一半給了何文仙的家人,一半給了張龍的父母。
楚玉心疼死了:“這麼多錢,得買多少線香啊。”
高嶽很會看眼色,當即抬頭道:“大哥,我聽鬼說,我那個時期的文物很貴。要不我倆去把我的墓盜了,把我的陪葬品拿去換錢買線香?”
楚玉沉默片刻,不忍心打擊高嶽,他委婉道:“小高,你有冇有想過,你墓裡的陪葬品有冇有可能早就被盜了?”
以為他冇去看過高嶽的墓嗎?
要不是發現這小子墓徒四壁,楚玉哪裡會認他做小弟,直接拜大哥求包養了。
“什麼?誰敢盜我的墓?這麼缺德,活得不耐煩了!”高嶽怒不可遏。
楚玉下意識看向顧卷耳。
後者心虛的撇開頭:“我不是,我冇有,你彆瞎看!”
墓是楚天闕挖的,跟他顧卷耳有什麼關係?
楚玉正想繼續吐槽顧卷耳,整個人的表情卻忽然變得認真起來。
高嶽亦是坐直身子,冷冷的看向門口。
空氣中的溫度在變低,一股森冷的寒氣從門縫中鑽進來。
顧卷耳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朝楚玉使了個眼色。
後者咕噥道:“就不能給段休息的時間嗎?老這麼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有編製的鬼。”
他把門打開,一個眼熟的鬼怪出現在顧卷耳的視野中。
這不是自己生日那天,想綁架顧宣嬌那輛車上的鬼嗎?
比起上次見麵,他身上的怨氣越發凝實。
男人的表情依舊呆滯,門打開後,他恍神了許久才衝楚玉點了點頭:“謝謝。”
走入屋子,男人坐到顧卷耳對麵,低著頭不說話。
顧卷耳手一招,高嶽麵前燒了一半的線香飛到男人麵前:“放鬆一下。”
“我的香,我的香!”高嶽心痛無比,朝桌上的線香撲過去。
楚玉趕緊從後門抱住他,往角落拖:“小老弟,大方點!”
他臉上掛著陰險的笑容,心裡瘋狂大笑。
你小子也有今天!
還記得第一次見麵,你是怎麼搶我線香的嗎?
哇哈哈哈哈……
線香菸煙嫋嫋,鑽入男人的鼻腔。
清新的味道似樹葉上凝聚的露珠,令男人的神智開始清明。
他眼裡有了幾分神采,臉色也不死白,有了些生氣。
男人驚訝看著麵前的線香,意識到這是個好東西,趕緊又深深地吸了一口。
一根線香根本就吸不了幾口,男人深呼吸一番,直接把剩下的線香全都吸完了。
高嶽如遭雷擊,盯著光禿禿隻剩個把兒的線香,僵硬在原地。
楚玉伸手敲了敲他的腦袋。
“幫幫幫。”。
好傢夥,石化了。
吸完線香,男子的腦子總算活躍起來。
他感覺自己好像可以思考了。
不禁朝顧卷耳投去感激的目光:“謝謝你。”
顧卷耳托著腮,食指點了點桌麵:“找我有事嗎?”
對方不請自來,肯定不是為了串門。
“我想……請你幫我救兩個人。”男子眼神哀求。
顧卷耳一下就猜到了他想救的人:“那天綁架我那兩個?”
男子點了點頭:“那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你們的身份不一般吧?”顧卷耳挑眉。
男子有些猶豫,沉默半響坦白道:“我和我兩個兄弟,原本是野豹傭兵團的隊員。隊伍之中隻有我們三個人是亞裔,所以一直被排擠。”
“兩年前,我們接了一個很奇怪的任務。通通常來說,做傭兵接的任務,都很危險,不過報酬很豐厚。”
“那次任務卻是讓我們三個人,回到國內把一個東西送回來。”
“完成任務以後,我們回到團裡,卻被開除了。我氣不過,與團長髮生了口角,在打鬥之中擦槍走火我被殺了。”
“死了以後,我變成了鬼,聽到了那個任務的秘密。”
“團長說我們送回去的東西,擁有可怕的魔力。任何接觸過它的人,都會被掠奪意誌。不同的是,它對東方人的影響很小。”
顧卷耳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你們團長為什麼要把這個東西送到東方來?它是從什麼地方被髮現的?”
“我不知道。”男子搖了搖頭:“團長之所以把我們趕走,正是因為畏懼那東西的魔力。隻要接觸過它的人,都會被影響,從而影響周圍的人。”
“留下我們三個,它怕我們身上沾染上的物質,會汙染其他的團員,所以趕走了我們。”
男子看著自己的手,“我們回國以後,我一直在追查那東西的下落。可是發現我的兩個兄弟,正在被那玩意兒的魔力影響,所以我……”
男子張了張嘴,停止了訴說。
顧卷耳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所以你把你兩個兄弟身上的物質,都抽出來放到自己身上,纔會變得癡癡呆呆。”
一般來說,鬼怪不會像他剛纔那種狀態。
像個木頭,隻有最深刻的執念。
鬼怪隻有活得越久,會遺忘自身,要麼泯滅,要麼狂暴。
男子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查出那玩意兒的下落了嗎?”顧卷耳正色道。
這種危險的東西,不能落入壞人手裡。
顧卷耳神色冷冽。
千萬彆讓她知道,是誰故意把這玩意兒投放到東方來。
人呐,為了自己無休止的**,總是會乾些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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