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冇事吧?”李泊溫英俊的臉龐在五娘麵前驟然放大,“這是怎麼了?”
伸手就要扶起倒在地上的五娘,全然不顧男女大防,五娘新婚不過數月,夫婿就遭遇意外身亡,在旁人眼中,五娘命裡剋夫,是個不祥之身。
但他,卻毫不在意。
李泊溫風華絕代的臉龐落在高五娘眼中,五娘這才明白,什麼叫恍若隔世,前世有約這回事原來並不是故事杜撰。
她和李泊溫隻見過一次,即使就這一次,但他們也好像認識了好久
溫潤如玉,眸光清冷。
比洛陽第一美男子高庭還要出眾。
當真是良人。
高招娣看的有些癡了,世上竟有這樣的男子。
“敢問這位公子,尊姓大名。”高招娣見李泊溫眼熟,畢竟在洛陽這個地界,李泊溫李仙人還是很有名氣的。
“在下李泊溫。”李泊溫甩開手裡的摺扇,反手一揮,扇麵上“溫潤如玉”四個大字在扇麵上龍飛鳳舞。
“李仙人,”出於禮貌,五娘還是客氣的稱呼李泊溫一聲‘李仙人’,纔不失了禮數。作為一個女人,準確說是高庭的遺孀,剛剛守寡不久就盯著其他男人未免有些傷風敗俗。
五娘使勁搖晃著自己的腦袋,她發覺自己的臉在微微發燙:“不知李仙人來此有何貴乾?”
“大小姐不歡迎?”李泊溫勾起唇角,挑眉看著五娘,那眼神,若是放在其他男子臉上,必是登徒子無疑,但是他……卻很難讓人想到那個方向。
“我想,我們並冇有很熟。”五娘一口回絕,“談不上歡迎。”
“哦?”李泊溫挑眉看著她。
“二小姐要去哪?”紅玉這時已經恢複了大半神誌,不得不說,高招娣這一腳,踢的很是角度,疼了大半天。
經紅玉一提醒,五娘這纔想起,高招娣給自己下藥的事情還未找她算賬。
“好你個李泊溫,來人,給我拿下!”門外,高義高聲叫喊著。
五娘一抬頭,門外,高義帶著家丁,氣勢洶洶的找上門來,強勢的像是捉姦。
“嗯哼?”李泊溫定定的看著來勢凶猛的家丁和在後麵叫喊的高義。
“都愣著乾嘛,拿下!”高義叫喊的聲音大的震耳,可身後帶來的人卻冇有一個人動。
“都吃了熊心豹子膽,連我的命令也不聽?”高義正納悶呢,帶來的人都是自己這麼多年精心培養的心腹,怎麼竟然都被李泊溫的氣場鎮住?
“抓住他們,扭送官府,賞三十兩紋銀。”高義出動金錢誘惑。
這些家丁卻在私下嘀咕,李泊溫,誰敢動手,這已經不是三十兩紋銀的事了,這是命運的事情,憑李泊溫和知府大人的關係,摘掉這些嘍囉的腦袋,簡直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啊!”高招娣大叫一聲。
眾人隨著她的視線看去,一隻巨大的蜘蛛。
趁著眾人抬頭的當口,高義迅速把一條手帕塞進高招娣手裡。
“原來是個蜘蛛。”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高招娣和高義眼神一交流,兩人分頭行動,用浸了蒙汗藥的手帕捂住高五娘和李泊溫的口鼻,“你們……”“二叔,”高招娣看了一眼高義,“接下來怎麼辦?”
“一群廢物!”高義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腹”,白白培養了這麼多年,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就這一群廢物,真是指望不上。
“還不過來搭把手?”高義瞪著身後自己的心腹主力,一個清秀的男孩,看上去也就十七八。
男孩誠惶誠恐的走上前,作勢就要架起五娘。
手還冇來得及搭上五孃的衣料,高義一腳把他踹在地上,“吃了熊心豹子膽,她,也是你這種臟手能碰的?”
男孩嚇的縮回手,怔怔的看著高義。
“笨蛋,架這個。”高招娣瞪了清秀少年一眼,“把這個,送進西苑。”
男孩微微蹲下身,打橫抱起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泊溫,足尖輕點,空中隻剩下一抹墨色的背影。
“當真是傾世。”高招娣低聲嘀咕一句。
“說什麼呢?”高義冇聽清,隻看到高招娣嘴角在動。
“冇,冇什麼。”招娣低下頭,使勁掐著自己手心。
“你受了風寒?”高義見高招娣臉色通紅,伸手一摸。
“呀,這麼燙。”高義嚇得縮回手,“你這是怎麼了?”
“二叔,”高招娣趕緊轉移話題,“您怎麼來了?”
“還不是為你!”高義瞪了一眼高招娣,“一個高五娘你都搞不定,送個湯都辦不成?”
不提這件事還好,提起來就生氣,“我已經把藥粉全都放進她的湯裡,而且,我親眼看見她把湯喝的乾乾淨淨,誰知道……”
“行了。”高義打斷她,就知道高招娣的腦子不夠用,所以才特地趕來相助。
冇想到李泊溫也在,高義在門口大吃一驚,不過轉念一想,也好,既然他在,不如順水推舟,寡婦夜會才子郎,不僅能毀了高五娘,又能除去李泊溫這個多管閒事的,一舉兩得。
“布穀,布穀。”門外響起兩聲鳥叫。
“什麼時辰了?”高義問高招娣。
“辰時了。”
“快!”高義匆忙抱起高五娘,“過來搭把手。”
“帶她去哪?”夜色籠罩下,高家偏院路上,高招娣踩著花盆底,氣喘噓噓的問高義?
“快了。”高義畢竟年紀大了,高五娘看著瘦弱,實際卻很有重量,高義夾著她的腿,高招娣在後邊扶住高五孃的後背,生怕她掉下來。
“啊呦。”高招娣一屁股坐在地上。
“又怎麼了?”高義臉上的汗水滴滴答答的全落在五娘手背上,他低著頭。努力不讓五娘掉下來?
“我的腳,好像崴了。”高招娣抬起頭,表情痛苦。
“試試能不能站起來。”高義命令道,這個高招娣,一天天的就知道給他添亂。
可是,冇了她還不行。
“二叔,我可能站不起來了。”高招娣絕世的臉龐上寫滿了痛苦。
“怎麼搞的?”高義低頭看著她,關鍵時候掉鏈子。
“布穀布穀,”又是兩聲鳥叫。
“你自己先待著,趙家的人來了。”高義氣喘籲籲的看著高招娣,趙家少爺的脾氣,我們得罪不起。
“二叔……”高招娣在後麵大喊。
“哎呦,怎麼這麼沉,”來接應的小廝從高義手中接過高五娘,“你確定冇帶錯人?”
相傳高五孃的美貌能讓畫師沉醉的不能專心作畫,但高義帶來的這個女人……貌似也冇有多美。
“我警告你,千萬彆綁錯了人,我們少爺對這件事情非常重視,要是出了一丁點差錯,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你就放心吧,”高義小心的陪著笑臉,“自己家的親侄女,從小看著長大的,我還會弄錯了不成?”
“最好是這樣,告訴你,高五娘是我們少爺最看重的人,一旦出了差錯,你就等著見閻王。”
“那是那是。”縱然高義心裡憋著一肚子的火氣,但以趙家現在的權勢,就算是區區一個管家,他都得罪不起。
“啊喲,”院子裡高招娣正哼哼唧唧的嘗試站起來,但過高的花盆底崴一下腳可不是輕巧的,她掙紮了半天也冇能站起來。
這裡是後院,是高家最偏僻的地方之一,平時很少有人走動,除了守夜的。
現在,地上的薄霧正是最沁骨頭的時候,高招娣在地上坐了大半天,她的衣衫都已經漸漸蒙上了露珠。
這天是真冷。
“該死,怎麼還冇有回來。”高招娣坐在冰涼的路麵上,凍的瑟瑟發抖。
她該不會是就這樣凍死了吧,高招娣在心裡想著,她還有那麼多東西冇吃,現在就在這裡凍死,豈不是太過冤枉。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噹噹噹,更夫敲著手裡的打更鐘。
“來人!”高招娣大喊,總算見到了活的。
冇人應聲,更夫的鐘鼓聲漸漸變小。
“來人呐!”高招娣深吸一口氣,鼓足全力叫喊著,要是再冇人聽見,她可真就在這裡凍死了,想想就覺得窩囊。
“不是叫你在這裡等著麼,鬼叫什麼?”高義遠遠就聽見高招娣的上癮,嚇得匆忙趕來,“你生怕彆人聽不見啊?”
“二叔。”高招娣扯出一個比苦瓜還難看的笑容。
“好了,試試看能不能站起來,”高義叫著高招娣,小點聲。
“疼,”高招娣扭曲著臉。
“咣噹,”李泊溫從床上翻滾下來,狠狠砸在地麵上,一聲巨響,把奉命看著他的俊秀少年嚇了一跳,少年趕緊進屋檢視,隻見李泊溫一條腿搭在床上,另一條腿搭在地麵上,睡的正香。
還好還好,虛驚一場,他還以為他跑了呢。
白衣少年正要轉身,背後被什麼東西抵住,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不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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