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麼還搞屏風？”
“和春堂不見不如此。”
“你們懂什麼，雲神醫這可是神奇之針。上次用了七針就救活了那婦人。”
“原來如此，神醫是在屏風裡行鍼？”
屏風遮擋一圈，如一個安全的小房子。
雲笙已行鍼完，囑咐道：“你先躺著，一會兒我才能給你取針。”
婦人：“好，好。”
雲笙退出屏風，回到坐診的位置，“下一位。”
“我，到我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肥胖男人連忙坐過去，“神醫，我最近總時不時的頭痛，整天冇什麼精神頭，吃點東西吧就愛跑茅廁……你說我這麼肥胖，這身體怎麼還那麼弱呢？”
“左手伸出來。”雲笙給他把脈。
之後，檢視眼睛、口腔等。
之後，她說道：“你雙眼眼窩深陷，發青，但是舌頭髮黃。如果我冇有猜錯的話，你的尿液也時常是濃黃色。”
“是啊，神醫，太對了。”
雲笙瞥他一眼，又說道：“身材肥胖跟健康與否，並無關係。相反的，因為你長期熬夜，內分泌失調，導致體內虛火旺盛，尿黃，腸胃也有損。白天也冇有足夠睡覺，導致你精神不濟，甚至神經衰弱。你時常輕微頭痛，就是神經衰弱的表現。如果我冇有猜錯的話，你的工作應該跟熬夜有關係吧？”
男人聽完，一臉愣怔。
他激動道：“不愧是神醫！您連這個都知道！我是一個打更人！”
雲笙：“每個人體質不同，你的體質明顯不適合這份工作。又或者，你至少在白天保持充足的睡眠，否則身體會出現更大的問題。至於你目前的身體情況，我開幾副藥，你回去服用三天就見好轉。”
中藥不像西藥，屬於慢性調理。
不是一顆藥下去，半天就能看到效果的。
“神醫，那我……不用鍼灸嗎？”
雲笙聞言，有些好笑地道：“不是每個病人都適合用鍼灸。”
她將寫好的藥方遞給男人。
男人拿著藥方，問道：“必須在善清堂開藥嗎？”
雲笙卻搖頭，“不強求，你們覺得哪裡合適，可以自主選擇。但是我善清堂賣的藥，我可以保證絕對真品，並且以後但凡我出診的病人，在善清堂開藥，憑藉我的藥單都可以打九折。”
“真的？”
“那可真好，不像和春堂，在他們那邊看病花了錢就算了，買的藥反而還要我們貴。”
“神醫，到我了。”
“請稍等。”雲笙回到屏風裡取針，“感覺怎麼樣？”
婦人起身，攏好衣襟，“好多了，謝謝神醫，我現在感覺我渾身舒坦，心跳得跟小兔子似的可輕鬆了。”
雲笙點點頭，走出去，“你可以出來了。”
她寫了一張藥方，“該換藥了，從現在你的身體情況會不斷好轉，每一次藥方子隻需要五天的量。”
方潤上前，“謝謝神醫，神醫，我叫方潤，濕潤的潤。家住在青靈鎮上，我是青靈書院的一個教書先生。以後有什麼需要，神醫儘管說。”
“教書先生？”雲笙看了他一眼。
這就是古代所謂的酸秀才？
國字臉，說不上英俊，但是濃眉大眼，五官端正，言語間也不見迂腐。
興許是個好先生。
“行，我回頭指不定真有事要找你幫忙。”雲笙想著家裡的三個小傢夥，將藥方遞給他。
“下一位……”
之後，來排隊的人越來越多。
但凡拿到藥方的人，都在善清堂開藥了。
一天下來，除了抽空吃個飯，喝幾口茶，坐診堂開業的第一天，雲笙就忙得不可開交併且光榮加班。
接近申時，大山就跑去坐診堂，把那個門口關上。
“雲大夫今天太累了，明天再來吧，辰時至申時。”大山婉拒了還想要進去排隊的人。
然而，正在裡頭排隊的也還有五六個人。
加班了快半個時辰，終於看診完。
“神醫今日一共看診四十一人，藥單總共三十八單。”善清堂另一夥計兼賬房先生，迅速的算完賬，同梁子清和雲笙報備道：“今日總營收三十六兩六錢，而淨收入……二十一兩四錢！”
雲笙：嗯？？
本錢這麼少？
果然是奸商啊！
這還是九折的價格，和春堂賣的藥更貴，豈不是更賺？
難怪和天方過來就誇下海口，豪橫得不行，果然是有些家底的。
梁子清說道：“這個淨收入，是我善清堂有史以來，最高的一天收入，雲大夫，謝謝你！創下新紀錄。”
而且，這還是建立在免診金的基礎上。
雲笙淡笑，“共贏，應該的。”
“雲大夫，我看今日天色已晚……”
“無妨，趕得快一點，我還能吃上晚飯。”
“那行，我送送雲大夫。”梁子清送著她出去。
新夥計石頭剛好跑回來，手裡提著兩個大油紙，交給梁子清。
他遞給雲笙，“留著路上吃。”
兩斤糖炒栗子，六個熱乎著的大肉包子。
“謝了。”雲笙冇有推辭。
她趕著小毛驢，迎著落日的尾巴，終於回到家。
“娘！”
“雲笙，回來啦。”楊氏夫婦也在蕭家，“都等著你吃飯呢。”
院子裡的大四方木桌上，一盤炒鮮筍，一盤炒青菜，一盤豬肉，一大碗蔥花蛋湯。
“今日比較忙，回來晚了。”雲笙拿著糖炒栗子和肉包子過去，招呼幾個孩子，“來，好吃的。”
“哇，肉包子！”大頭都快流口水了。
四個孩子，一人拿起一個。
剩下的兩個，雲笙遞給楊氏夫婦。
“今天的菜是誰做的？挺好吃。”雲笙說道。
楊嵩笑道：“蕭逸，他說這豬肉還是學了你的做法，嗯，好吃。”
周梅說道：“隻有飯和湯是我搗騰的。”
幾個人吃完晚飯，又一起吃糖炒栗子。
雲笙拿出二錢銀子給周梅，“這是楊大哥采的兩大筐草藥的錢，總共一錢八十文。第一次，我給你們湊個整數，就當開個紅。”
“這麼多？”周梅直到現在看到了錢，才覺得自己不是在做夢，“雲笙，真是太感謝你了。”
“不客氣，勞動所得，你們應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