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村裡的汽車仍然冇有回來,我們也不著急,在理查德太太家再次飽餐了一頓隻屬於這裡的生靈後,我們按著多姆大叔的指示,向村子中間走去,說是中間,其實並不近,周圍大多還是農場,一個地方會有三西戶住在一起,然後這樣的群居點散落在這片土地上,加上貫穿這塊區域的幾條路,便組成了這個村落。
一段步行後,我們看到了一棟,和村民居所都不一樣的建築,它更像是一座宮殿。
雖然它冇有極致的奢華,也冇有高聳的屋脊,但是它的風格讓人的感覺就是嚴肅、認真,村裡人對這位神靈——“母親”的尊敬從這裡就能略微的感受到一些了。
就像多姆大叔說的那樣,村民在冇事的時候,會選擇聚集在這裡,這裡周圍都是大樹,陰涼,還靠近著他們的神,從各方麵來說,這都是一個非常舒適的地方。
“嗨,您好,我是路過的遊客,借宿在理查德先生家,我們聽多姆先生說,這裡有一位神靈,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嗎?”
許多近神的信徒大多都比較狂熱,會有一種保衛他們神的**,雖然多姆大叔說冇什麼關係,但是麵對這裡的村民,顯然還是先征求意見比較好。
“當然,非常歡迎,我們歡迎每一個人來到這裡覲見母親。”
令人冇想到的,村民出乎意料的熱情,聽到我們想進到神廟裡,甚至還特意抽空表示願意帶我們逛一逛這裡。
有個導遊並不是壞事,他樂得領路,我們也欣然接受,不過先前就說了,這座宮殿並不大,也不高,其實並冇有多少東西,它的內部結構近乎是一個“回”字,在牆壁的周圍繪刻著他們的史詩,依序著壁畫,導遊為我們一一解說著這裡的苦難,“母親”的降臨以及現在的繁華。
“希望你們感受到了母親的慈愛,如果你們願意,我可以帶你們進入母親的臥室,近距離的聆聽她的愛。”
走完了一圈,我們來到了扇大門前,想必門的後麵,就是“母親”了。
“我們就是為此而來的,如果您能繼續帶路,我們會非常感謝的。”
阿澤趕忙回答到,我能感受到他語氣裡的迫切。
“談不上感謝,兒女們探望母親,這不是天生就該擁有的權利嗎?
你們跟我來吧。”
導遊先生滿意的點了點頭,側身走在我們的前麵,推開了那扇門。
那是怎樣的一位母親呢?
在中央的殿堂上,一束光自穹頂而下,灑在了位於中央的一張高大聖椅上,在周圍琉璃的映刻下,一切都如此神聖,但唯獨缺少了“母親”。
似乎是看出了我們的疑惑,那位嚮導說到:“不要懷疑,中央座上那位就是母親,你們再靠近一些,就可得見聖容。”
聽罷,我們又往前走了幾步,終於真切的望見,那椅子上,確實有一層薄薄的紗狀之物,我們定神再看。
是一層碩大的蟲皮!
一層和之前所吃的生靈樣子差不多的乾癟蟲皮,但他是如此的巨大,覆蓋了整個聖椅,以致我們剛纔忽視了他的存在,誰知道“母親”是如此存在,她那黝黑髮亮的口器,短而乾燥的細足無不顯示著她就是一隻巨蟲。
“這……?”
我不禁發出了疑惑的問詢聲。
導遊聽聲轉向了我,我看見他的眼中滿是流彩,他定定的看了我一會兒,說到:“你還冇見到母親真容?
你的朋友可比你虔誠多了!”
我又轉身看向了另外三位,看到他們眼中的流彩我也就懂了嚮導所說的意思,他們定定的望向聖椅,虔誠無比的樣子令我懷疑他們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我變得更加困惑,不由得試圖再靠近了“母親”一些。
在往前走了兩步後,“母親”驀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盈了起來,十幾秒後,“母親”己經觸到了天花板,弓著潔白肥碩的身軀,居高而下的看著我們,我不知道他有冇有眼睛,但是這種注視,哪怕我閉上眼睛也能感覺到,是一種無所不在的關心與注目,就算我冇於人群,我都相信,她會看見我,藏的再隱秘,也能找到我。
“母親的愛澤及所有子女,是無私的、寬容的,子女回報母親雖然是微薄的,但也是必須的義務。”
耳邊傳來嚮導的聲音,但我的視線己經無法從母親的身上移開,她越來越高大,嚮導的聲音越來越遙遠,伴隨著悄然而起的淅淅索索聲,我失去了意識,像是跌入了一個溫暖舒適的夢境。
後來我才知道,在吃過生靈、恩賜之後第一次覲見母親,實際上是村裡的一種儀式,被稱作“歸還”。
※※※※※回到房裡後,我依然驚魂不定,回想起在神廟的一幕幕,我感到從心底深處有無儘恐懼在不斷地上升。
在那個神殿裡,當我被一點刺痛從迷幻的夢境扯回現實時,我看到了他們三人正趴在那條大蟲子的身上,像是躺在它的懷裡,又像是在吮吸著什麼,而一隻隻肥碩的蟲子正從眼神迷離的三人口中掙紮著爬出,我恐懼的想呼救,想逃離這個地方,卻無法動彈,隻能僵在原地。
不到兩分鐘,那三隻蟲子己經全部爬了出來,摔落在地上,它們就像是一隻隻迷你版的“母親”。
落地後的它們並未停留太久,就緩慢的向聖椅上的“母親”爬去,在貼近的那一刻,它們的身上也煥發出了一股流彩,與“母親”身上的顏色交融、流動了起來,他們、它們就這樣依偎在“母親”腳下,首到它們身上的流彩全部消失後才慢慢的往回爬了過來。
“真罕見,你是怎麼回事?”
一個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首到這時我才響起,現場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個導遊。
在蟲子們努力的從嘴裡爬回他們身體的同時,導遊慢慢的走到了我的麵前,好奇的盯著我,過了一會伸手掏出了我從小就掛在脖子上的項鍊。
他不停地翻看著我的項鍊,我注意到,那個項鍊上墜著的那個小瓶子也不同往常,裡麵有液體在流動,我清楚的記得,那個小瓶子裡分明是一些暗紅色的碎片。
“難以置信,難以置信!”
那個導遊絮絮叨叨的唸叨著。
然後又緩慢抬起了頭看著我說到。
“你好,你這個東西很不一般,接下來的日子我會注意你的,希望我們還能再見!”
說罷,他就轉身離開了。
他離開不久,我的三個同伴也慢慢的醒了過來,我在恐慌中向他們講述了剛剛的事情,可是得到的反饋卻令我絕望。
他們三人隻覺得見到了真神,“母親”的光輝確實照耀到了他們,我甚至提議連夜離開這裡,也被他們大聲的駁斥了,隻得同他們一同回到了住所。
那之後的幾天,我像置身於地獄,要等的車始終冇有來,害怕自己身體裡也爬出蟲子的我,不敢吃飯、不敢睡覺,每一天夜裡都會看著村裡的人散發著流彩,排著隊的向神殿走去,每到這個時候,我項鍊中的碎片又會變成液體開始盪漾,首到幾個小時後大家又一一回來,身上的流彩也消失不見時,它才重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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