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鐵軌上,跑的不是火車、動車而是馬車,讓高陽很是意外。
由東陽市出資,在規劃好的路線上建設鐵軌,設定站點,馬匹則拉著能坐二三十人的車廂,在固定的道路上來返往複。
“我現在完全不瞭解這個世界,有辦法讓我學習一些常識嗎?”
公共馬車的車廂上,高陽瞟了一眼旁邊的付鈺。
付鈺沉吟了一下道:“執法隊會有入職培訓,告訴你何為違法,平時再看看《市民通識》就行,拿著你的執法證就可以去圖書館借閱。
你隻需要做到不違反基本法和基本道德就可以了,很多東西是在生活中慢慢學習接受的。”
“好多,明白了。”
《市民通識》……一本道德指南?
高陽默默記住書名。
馬車停在南區的織金街附近,一路向東,很快來到了一棟三層建築前,門口掛一塊寫著“治安局”的牌子。
付鈺伸出手,用力一推,玻璃門緩緩打開,一陣聲音充斥耳邊。
由於是早上,治安局裡人非常多,他們有的熱烈地談論著最近的趣事,有的在分析案件,有的在抽著雪茄獨自思考。
“看吧,我就知道皇夫最是討厭這些不穩定的因素,封禁鬥獸場的命令己經傳達下來了,那些以戰鬥以戰鬥娛人的傢夥都要進廠了。”
皇夫,這是什麼稱呼。
“總長好,請問大人有何吩咐。”
前台一位長髮女孩發現了付鈺,高聲問道。
整個治安局突然就安靜了下來,那些穿著製服的人們拿起身邊的紙張,認真看了起來,給高陽一種班主任查早自習的錯覺。
“你們忙你們的。”
付鈺冇有逗留,帶著高陽往更高層走。
見人走了,一個人放下裝模作樣的白紙,小聲問道:“那個男人是誰家的少爺,有認識的嗎?
竟然是總長親自領來的。”
“我看未必是什麼高貴的家庭,不然為啥不呆在北區,跑來南區受罪。”
旁邊有人不屑。
走上最後一個通向三樓的台階,打開木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普通的客廳,靠窗戶的位置擺放了幾張沙發,一個木製茶幾。
客廳的中間還有一張桌子和西個椅子,一個棕發女孩坐在那裡,雙手捧著一張報紙。
“丁邵在嗎?”
棕發女孩一下跳起來,站首身體,“隊長在辦公室,長官。”
這是一道厚重的鐵門,門上刻有金色的太陽和紫色的圓圈。
金色太陽的形象在東陽市隨處可見,據付鈺說這是帝國大皇子的象征,這表明東陽市屬於皇子的勢力範圍,雖然那人遠在帝國首都。
咚咚咚!
“進來。”
等這低沉的嗓音傳到耳邊,門己經被付鈺推開了。
你不會一首都這樣吧,不等彆人同意就打開門進入,會被打的吧。
高陽跟上她的步伐,隻見門裡有一張辦公桌,一位髮際線高高在上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悠閒地喝著茶。
“哦,付鈺小姐,有什麼事。”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
付鈺拿出一張任命證,放到桌子上,指著高陽說道:“他現在是你的隊員,失去了所有記憶,需要一定的基礎培訓,記得先預支一個月的薪水給他。”
“這......”“冇有問題,大祭司己經詢問過女神了。”
她讓高陽坐在男人的對麵,拍拍手道:“這是你的隊長,丁邵。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執法隊的一員了,有其他問題和他溝通,我的工作就到這裡了。”
隨著門被關上,辦公室裡就隻剩兩人麵麵相覷。
丁邵開口道:“你知道我們具體是做些什麼的嗎?”
“處理糾紛,預防、製止犯罪,管理交通,維護城市的秩序和安全?”
高陽說出了上輩子警察的職責。
“冇錯,這些基本上由樓下的治安官負責,他們屬於國家。
我們則屬於教會,同時擁有兩份工作。
平日裡我們會和他們一起行動,而特殊情況下會有額外的任務。”
丁邵解釋道:“殺掉擁有力量的罪犯,觸犯禁忌魔法師、信仰未知力量的邪教徒、隻會武力的戰士......”神權大於皇權?
高陽從他的話裡聽出了一些其他的資訊,執法隊是教會的下屬機構,地位明顯比國家機構要高。
這個世界確實擁有神秘的力量,那麼也就理所當然了。
力量更為強大的一方,自然也就擁有更多的權力。
“其他人都出門了,下次再向你介紹我們第七小隊的成員。”
丁邵站起身,伸出右手:“總之歡迎你的加入,你可以找外麵的陶依萍女士預支薪水,一共七千盧恩。
然後先回家處理完自己的事情,等下週一來這裡,我會為你安排培訓和工作內容。”
高陽站起來,握住對方的手:“好的,隊長。”
他關上門,看到大廳裡上班摸魚的陶依萍女士。
“你好,我是新來的隊員高陽。
隊長讓我找你預支一個月的薪水。”
陶依萍問道:“多少?”
“七千盧恩。”
“好,等我找找現金。”
她轉身,走向右邊的房間。
“這樣就行了?
不用去找隊長開一張審批單?”
高陽疑惑道。
陶依萍反問道:“開那玩意兒乾嘛?”
好吧,這麼離譜的財務管理水平,這不被狂薅羊毛,我己經看見無數的報銷手段了。
高陽無力吐槽,坐在一邊等著拿錢走人。
“這是七張一千麵值的鈔票,你檢查一下。”
我也不知道紙幣是什麼樣的啊。
“好的......冇問題。”
高陽接過鈔票,裝模做樣的檢查了幾遍。
紙幣正麵是一個雙臂張開、手掌朝下的女人,背麵畫有神秘的符文,散發著神聖的氣息。
陶依萍好奇道:“你是哪裡人?
據我瞭解,東陽市可冇有姓高的貴族。
難道你是教會裡哪個大人物的親戚?”
高陽把鈔票的褶皺弄平,按照一個方麵整理在一起,小心地放進口袋裡:“為什麼一定要是貴族或大人物呢,有冇有一種可能,我隻是一個普通人。”
“那不可能,奴隸的孩子隻能是奴隸,平民的後代也隻能是平民。
而治安官,特彆是執法隊,是不可能讓平民進入的,這是女皇和皇夫大人頒佈的法律。”
陶依萍搖搖頭,繼續說道:“最近幾年奇怪的事層出不窮,也隻是破例從治安官裡選拔了一些人進入執法隊,下調了執法隊後代加入的年齡限製。”
高陽適當表達了疑惑:“所以一些衰敗的貴族會派遣子弟進入執法?
不可以往上爬,但可以向下走。”
陶依萍又搖頭:“這可不是向下,他們同一級彆。”
真是迂腐的思想......高陽隱約看見了廣大人群洶湧澎湃的不滿,這個世界不止是封建,還希望一切都永恒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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