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分明是人傻錢多。”
這種“喪心病狂”的事,縱觀大燕王朝,唯有燕雲澈做得出來。
采蓮驚歎:“話說回來,這合創藥,價值連城,極其難得,對小姐的傷很有幫助呢。”
沈寧垂下濃密漆黑的睫翼,腦子裡驟閃過百花街遇見的那道身影,眸色微微沉了沉。
沈青衫把藥放在桌前,打開藥瓶給沈寧上藥。
看見沈寧疤痕蜿蜒的手,眼睛一下子就紅了,“阿姐當真不值得。”
沈寧伸出手捏了捏沈青衫的臉龐,淺笑:“值與不值,無需深究,就如同這世上的許多事,並非每一個問題都有答案的。”
“阿姐。”沈青衫抬眸,直視沈寧的眼睛,“你後悔過嗎?”
“不曾後悔。”沈寧搖搖頭,淡聲道:“路是自己選的,便由不得自己說後悔。”
遇人不淑也好。
咎由自取也罷。
都是她沈寧自己的選擇。
“阿姐有所不知,昨日你參加秋季考覈時,母親她去了一趟顧府。”沈青衫似是想起了什麼。
沈寧攏了攏眉。
沈青衫氣哄哄地道:“我們去時,那個顧蓉,正恬不知恥的與人說阿姐的壞話,她說阿姐是下不出蛋的母雞,還說要永安公主為他們老顧家開枝散葉。母親下了馬車後,給了那顧蓉一巴掌,回來的時候,母親不讓我告知於你。但我思來想去了一整夜,總覺得這件事要讓阿姐知道才行,要知道那顧蓉的醜惡嘴臉,不可輕信於她。”
采蓮聽到這話,怒火攻心,氣到麵紅耳赤,但想到小姐近來的教導,硬是讓自己忍了下去。
“好。”沈寧不以為意的淺笑,“阿姐會有所提防的,青衫,我聽外頭有哭哭啼啼的聲音,你且出去看看是不是長嫂回來了,莫讓她擾了阿孃的安寧。”
“我這就去。”沈青衫屁顛屁顛的往外走。
沈寧看著沈青衫的背影遠去,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地收住。
“采蓮,得空的時候去城南郊外的三春山,拜訪一下魏椿老醫師。”沈寧說道:“問問魏老先生,不舉之人,是否會因奇香而改變,我在藍連枝的身上,聞到了一種類似於曇花、迷迭香與風鈴花、罌草等相結合的奇香。”
陳歡歡道:“三春山,每逢十五纔開山,隻醫治一人,今日好似是十二,還冇到時間。”
采蓮笑眯眯地說:“陳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小姐年幼時發了一場病,沈老將軍跪在三春山下足足三個晝夜,還是冬日大雪之時,又恰逢雷雨夜,此舉感動了魏老先生,同意醫治小姐。再後來,小姐在三春山住了半年之久,離彆之時魏老先生可是千般萬般的捨不得呢。”
“原是如此,是我孤陋寡聞了。”陳歡歡道:“采蓮姑娘,那位顧蓉既然能把話說得這麼難聽,隻怕還會以此來大做文章,得儘快去三春山求個明白。”
陳歡歡的話,也是沈寧正在提防的。
休夫一事,讓顧景南淪為笑柄。
馬車之事,又讓顧景南聲名狼藉。
顧家為了挽回顧景南的顏麵,肯定會把矛頭指向她。
“好,我立即就去。”采蓮點點頭,“勞煩歡歡姑娘,保護好我家小姐,莫要讓她動武。”
采蓮雖然性格急躁,但自幼跟在沈寧身邊,忠心不必多說。
要知道。
沈寧當時有四個婢女,當她想要嫁給顧景南時,隻有采蓮義無反顧的跟著她。
其餘三人,俱怕吃苦。
沈寧對此倒也不惱,人各有誌,各有歸宿,想要生活的好些也無可厚非,卻也更感動於采蓮的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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