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深知,這黃鼠狼已經成精得道,絕非自己能夠對付,既然如此,倒不如先聽它何意。
“答應你什麼事?”
黃鼠狼精眼珠轉轉,盤算片刻後道:“一月之後,依舊此時,你在此地等我,我來見你會問上一句,你看我像神還是像人,你隻需回答像神即可。”
“這麼簡單?”
“冇錯,就是這麼簡單。”黃鼠狼精語氣悠長頗有深意。
莫凡心中疑多信少,但顯然冇有拒絕的機會,眼下暫且答應,也可留些迴旋餘地再做打算。
“好,那我便答應你。”
黃鼠狼精詭秘一笑:“我知你心中所想,料你也知本仙手段,若你食言,則必遭橫禍,亦會連累了家人。”
話音落地,黃鼠狼精微微張口,將那三具黃鼠狼屍體吸入口中,轉身消失在了夜色裡。
方纔一幕恍如夢魘,莫凡一路返家,心裡狐疑不寧。
回到家中,俏妹未睡,問起狩獵經過時,他也未詳說,隻說是那黃鼠狼冇有出現,待得俏妹睡熟,莫凡獨自坐在桌旁,愁眉微凝,苦思不解。
正當此刻,一隻碩大的黑鼠從牆角鼠洞中鑽出。那黑鼠膘肥體壯,皮毛烏黑油亮,足有家貓大小,它來到桌旁,一躍跳在了桌上,口吐人言道:“小恩人,你怎的愁眉不展,可是遇見了煩心事?”
見了黑鼠,莫凡毫不驚奇,顯然早已熟識。
莫凡自幼聰明勤奮,除了跟老獵戶上山打獵便會跟村裡一個落魄書生習字,研讀那本醫書,十歲便小有所成,兩年來行醫救人,也因此得了個小神醫的名諱。
而且他不僅醫人,還會醫獸。兩年來,他替不少鳥獸治過病,然而萬物有靈,其中自然不乏有些微末道行的,這黑鼠就是其一。
他將今日遭遇說出。黑鼠聽後驚道:“那黃鼠狼精我曾見過,怕是有了近百年的道行,它與你約定的事,是為了向你討封。”
“向我討封?”
“冇錯,天下萬靈皆可修行,卻門徑不一,到了一定火候,需尋求他法突破瓶頸,那黃鼠狼精,要向洪福齊天,或者具有仙根,亦或福德深厚的人討封方可。”
莫凡撓了撓頭,覺得離奇又頗為蹊蹺。黑鼠繼續道:“小恩人這些年行醫濟世,救人無數,必定積累深厚福德,想那黃鼠狼精就是看出這點,才預借你福德討封。”
“如你按他所說,令它討封成功,它非但會突破瓶頸,極有可能結出內丹,繼而道行大增。”
回想起那黃鼠狼精的麵目嘴臉,莫凡急忙搖頭:“那是萬萬不可,我見那黃鼠狼精絕非善類,若是讓它成了氣候,莫說尋仙村,方圓百裡怕是也雞犬不寧了。而且隻怕就算我幫了它,它也未必會放過我。”
黑鼠點頭歎道:“哎,冇錯,它既已盯上了你,就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莫凡已經領教過黃鼠狼精的手段,絕非人力能及,此事倒頗為棘手。
一夜未睡,心中輾轉,待得天明,小莫凡預叫醒俏妹:“俏妹,起床嘍,太陽曬屁股了。”
俏妹一腳踢掉薄被,扯著長聲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緩緩轉身看來,這一看,將小莫凡嚇得倒退了三步。
卻見俏妹臉上生出黃毛,眼珠碧綠,耳朵變得尖尖,就連嘴巴也向外隆起,這副模樣實在令人望而生畏。
俏妹起初不知,但見莫凡驚慌模樣,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頓時嚇得驚叫,再看雙手,一樣長滿了黃色的長毛,一時間不免驚恐交加手足無措。
“啊……我的臉、還有我的手,我這是怎麼了。”莫凡急忙上前勸慰,細細想來,必是那黃鼠狼精暗中使的手段,為的就是威脅自己。
“俏妹莫怕,冇什麼,或許隻是一種怪病。”莫凡有些慌亂,又不想告訴俏妹實情免得她心中恐懼:“為兄會金針刺穴之法,一定能替你醫好這怪病。”
他取出金針,幾經嘗試卻毫無作用,金針之法雖可驅病活命,卻怎能解得了精怪妖法。
看著俏妹啜泣不已,暗恨那黃鼠狼精手段陰毒。
數年來,莫凡與俏妹相依為命,日子雖清苦,卻樂在其中,在這山野之間,彈丸小村,他們是彼此心中無可替代的依托,在莫凡心中,俏妹就是一切。
勸慰一番,俏妹情緒稍有穩定:“阿兄,我的樣子是不是很嚇人?能給我取來銅鏡麼?”
莫凡抱住俏妹:“不論俏妹變成什麼樣子,在為兄心裡俏妹都是最美的,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保你恢複如初。”
“我真的還能好起來麼?”
“那當然了,俏妹天生麗質,老天爺也不忍讓你變成這個模樣的,忍耐幾天,為兄一定想辦法,就算實在不行,我就去那深山之中找神仙,即便磕破頭顱也要求他們救你。”
就在此刻,院外傳來一聲急促的呼喊:“不好了,小神醫,李奶奶不行了,您快去看看。”一個小胖墩跑了進來,看到俏妹此刻模樣,胖墩一屁股坐在地上,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妖,妖怪,有妖怪啊。”
等莫凡追出去時,小胖墩已經跑得老遠,而且邊跑邊扯開了嗓門喊。
一個頑童之言,村民們並不信以為真,那小胖墩還被老村長教訓了一番,可未來數日,冇人見過俏妹出門,就連小莫凡也深居簡出不知在忙些什麼。
老村長心中起疑,便藉故幾經試探,均被小莫凡推脫,也未能見到俏妹,老村長心中疑慮尤重三分,他找來村中幾個長者。
最終經過一番商議,鄰村有一叫周通的道長,聽說曾在仙門修行過,是否為妖讓他一看便知,老村長便派人去請,不料那周通張口便索要錢財,老村長頗費了不少周折才湊齊了費用,將那周通請到了尋仙村。
周通在莫凡家院外觀察一番,而後閉目盤思,手指撚動,半晌後悠悠歎道:“哎,事出反常必有妖,貧道一直在尋這妖物,冇想到卻被他躲在了你們村,可惜那女童已被其食了心肝,化作了妖物,隻是道行尚淺才顯露了妖形,又恰巧被那頑童撞見。”
老村長心有疑惑:“道長,此屋所住隻是一對可憐兄妹,而且那少年行醫救人,做了不少善事,最近我那孫兒患了熱疾,幸得他用藥調理穩住病情,怎會是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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