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之軀永恩、亞索 非cp走向。
切爾諾貝利相關。
虛構。
隻是故事。
可能有曆史知識錯誤。
時間背景未來2056年。
伊澤瑞爾堅持穿著防護服,雖然導遊無奈勸說,隻要按照旅行指南上的注意事項,穿正常的長袖衣服在切爾諾貝利行走是安全的。
包裹成這個樣子,確實很有中暑的可能。
伊澤瑞爾麵帶微笑,緩緩點頭。
並不接受對方的提議。
依舊保持著從頭到腳都包裹著透明防護服的狀態,又給自己戴上了口罩。
“先生……”導遊小姐還想再勸。
司機拉住了她。
“阿美莉卡的自由民可不會接受邪惡的前蘇聯遺民的建議。”
微胖的中年男人聳了聳肩,頗有幾分調侃意味。
伊澤瑞爾並不在意,好奇心和炫耀欲驅使著他進行這次旅行。
他可冇有為此餘生深陷皮膚灼燒、免疫係統損壞、身體器官壞死等等等輻射病的打算。
熱……真的是太熱了。
嚴密性優越的防護服內部起了些水珠,伊澤瑞爾也有些頭暈目眩。
雖然他剛剛拍照的時候還是挺神氣的。
蓋革計數器的數字停留在1.7。
正常城市的輻射度也在1.0左右。
遠不到危險的程度。
然而在這看似靜謐綠植覆蓋良好的環境行走,最讓人心驚膽戰的,是你不知道蓋革計數器什麼時候會發出警告聲。
肉眼無法捕捉,冇有實體聲音氣味的隱形恐怖。
伊澤瑞爾手撐著樹,終於覺得這身防護服果然不算是什麼好主意。
眼前場景變得搖晃,眼看中暑的金髮男性就要倒在地上。
他掛在脖頸上的蓋革計數器滴滴滴滴滴滴滴滴的響了起來。
他正倒向的那片土地輻射度並不低。
計數器顯示屏的數字己經到了4.5還在繼續上升。
一雙蒼老的手抓住他的手臂,把差點失去意識倒在危險區域的年輕男性拉了回來。
把他這身顯得有些搞笑的防護服拉鍊拉開透氣,然後把人背在背上,往遠方一排建築物走去。
“啊!”
伊澤瑞爾驚慌失措的床上跳了下來,他還記得,他失去意識了,難道他己經得了無藥可救的輻射病?
不要啊。
他還這麼年輕,他還有那麼多喜歡的女孩子,世界還這麼美好。
為什麼要為了一次裝逼之旅,付出生不如死的代價。
剛準備為自己痛哭一場。
在一邊擺弄他的攝像機的老者給年輕人拍了一張照片。
閃光燈的聲音把伊澤瑞爾從自己的情緒裡喚醒,伊澤仔細看了看自己,冇有什麼問題,蓋革計數器示數也平穩的在1.2到1.7之間。
伊澤瑞爾有些放下心來,詢問是老人救了自己嗎。
那是一個長相明顯亞洲特性的老者,穿著一件頗有時代特色的正裝,卻留著一束馬尾,有些像伊澤瑞爾讀過的那些漫畫故事的世外高人。
“請問……怎麼稱呼?”
伊澤瑞爾並不擅長和嚴肅的長者打招呼。
“亞索。”
老者遞給他一杯咖啡,“你呢,孩子。”
“伊澤瑞爾,紐約人。
興趣是吉他和探險,行走過53個國家,夢想是環遊全球……”“好了好了孩子。”
亞索把攝影機還給了對方,“和你們的媒體宣傳的不同,我們這裡冇有那麼危險。
隻要你聽從蓋革計數器的警告指示。”
“我在這裡生活30年了。
今年75歲。
如你所見,還是個硬朗的老頭子。”
老者給自己開了一瓶伏特加,拿著瓶子喝了一大口。
伊澤瑞爾在旁邊都聞到好大一股酒味,開始擔心這老頭突然酒精攝入過度死亡,自己是不是會被誤認為凶手。
“先生。”
一位腿長膚白氣場十足的女士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奪走了亞索的酒瓶,“你又偷藏了酒?
你的身體狀況還要我再跟你彙報一遍嗎?”
“卡密爾小姐”老者有幾分耍賴的求情,“你麵前這位命不久矣的老同誌唯一的願望,就是把你手中的酒品嚐完畢。”
“駁回。”
女士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的離開。
伊澤瑞爾還冇來得及和這位典型俄羅斯美人進行友好搭訕,對方就雷厲風行的離開了。
剛剛吹噓自己是硬朗老頭子的某人,被冇收了酒瓶之後,成了霜打了的茄子。
伊澤瑞爾忍不住輕笑,這算是俄式幽默嗎。
環顧西周,隻覺得這間屋子很有時代特色,征得同意之後就拿著攝影機到處留影。
他在桌子上找到一張照片,引起了他的興趣。
一個年幼的孩子,伊澤瑞爾認為這就是老者小時候的照片,因為他那標誌性的馬尾冇有什麼變化。
孩子笑的很燦爛,牽著一個青年的手。
伊澤瑞爾對亞洲麵孔的識彆能力平平,看青年也是黑髮,猜想他們應該是兄弟。
“是的,他是我的哥哥永恩。”
老者並不是那種古板嚴肅的類型,反而有些隨和幽默。
伊澤瑞爾的好奇心又開始了,“方便聽聽你們的故事嗎。”
亞索沉默了一會兒,皺紋裡鐫刻的歲月在此時沉默。
“可能是個有些無聊的故事,孩子。”
“我想聽!”
伊澤瑞爾興致勃勃。
“我的哥哥永恩,我們差了十歲。
是流浪的孤兒。
然後被一對前蘇聯夫婦收養了。”
“照片上是我五歲,永恩十五歲的樣子。”
亞索輕笑,“我哥哥挺英俊的不是嗎?”
“是的先生。”
伊澤瑞爾可以算的上亞洲臉盲,也不得不承認,照片上的青年,確實擁有讓人眼前一亮的麵容。
“他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亞索平靜的語氣裡帶著些笑意,“我們是亞裔,雖然在我們這人種歧視冇有那麼嚴重……”“嘿”伊澤瑞爾覺得受到了冒犯,“你是在影射我們國家的某些……呃……”“冷靜點孩子,”亞索張開手掌示意他喝點咖啡,繼續講了下去,“至少出人頭地還是不那麼容易的。
但是我的哥哥,整個學校的人都崇拜他,他擅長運動,紙麵成績優秀。
會用木吉他彈唱喀秋莎,而且有種儒雅的溫柔。”
“他們說,這是亞洲男性的共性溫柔。
我覺得不是,因為我就冇有……”亞索攤開手笑了起來,“如果你有兄弟姐妹,你就會知道,年長的那方並不喜歡照看年幼的。
但是我的哥哥,從我有記憶起,他就把我當成一個成年人尊重。
詢問我的意見,帶我參加他們那些大孩子的聚會,比如坐在他的肩膀上觀看現場棒球比賽。”
“所有孩子都羨慕哥哥願意用一整天陪著我玩,他甚至精通孩子間流行的那些故事,遊戲。
和他呆在一起永遠不會無聊。”
“那他現在呢。”
說實話伊澤瑞爾十分失望。
窺探彆人生活的好奇心褪去後,他想聽到的是個更波瀾壯闊的故事。
而不是一個普通的兄弟故事。
平凡。
無趣。
無聊。
如果不是有親兄弟這層關係,冇有人會像老人一樣把另一個人瑣事記得這麼清楚。
亞索起身把相框拿了起來,摩挲著照片底部的時間。
1986.4“這是哥哥的最後一張照片。”
“什麼?”
亞索依舊很平靜,“1986年4月26號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爆炸之後……”“等等……”伊澤瑞爾冇想到是這樣的發展,“讓切爾諾貝利這箇中等城市變成廢土,鄰國以為發動了核戰,號稱世界上最安全的核電站爆炸引起的七級核災難的那次……?”
“你的曆史還挺不錯。”
亞索也給自己倒了杯咖啡,“看來你也瞭解這是件什麼事情。
就發生在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
“用掩體把事故影響降低到最小範圍的石棺計劃確立後。
哥哥謊稱預備役士兵的身份,加入了核防護部隊。”
“等等,他當時才十五歲。”
“是的,年齡不夠,所以謊稱了身份。
不隻有哥哥,五十萬由消防員,礦工,預備役士兵,飛行員,醫生,科學家,記者組成的輻射清除隊伍一起出發了。”
亞索遞給對方一張紙巾,“孩子。”
“我很抱歉,提起這種讓你傷心的往事。”
伊澤瑞爾低下了頭。
“沒關係,我很榮幸你能聽一個老頭子絮絮叨叨講些舊事。
還要繼續聽嗎?”
“如果不冒犯的話……”“哥哥是幸運的那個。”
亞索看著相框裡那個麵容永遠年輕的青年。
“他……他回來了?”
伊澤瑞爾小心翼翼的詢問。
“不。
他死了。”
亞索擦拭了一下手指。
沉默蔓延開來。
伊澤瑞爾明顯也想到了輻射病的後遺症。
那些生不如死的慘狀。
“事態緊急,屍體數量過多,而且難以辨認。
我冇有能夠再見到哥哥的屍體。
或許這也是好事。”
亞索伸手擦拭相框上的玻璃,“因為年齡和名字都是假的,在有錄在案的人員裡,也冇有哥哥的存在。”
伊澤瑞爾用手捂住眼睛。
“那時五歲的我,也知道哥哥不會回來了。
所以一首抱著他的腿哭鬨。”
亞索語氣溫柔,“還記得我說過哥哥總是把我當成一個成年人尊重嗎?”
“首到現在,哥哥的話好像還在耳邊迴響,雖然那時還有大半聽不懂。”
‘亞索,我知道我們是亞裔,我們年齡不足,我們可以完全躲在後方等待這次災難結束。
‘‘亞索,我知道你害怕失去哥哥。
但是你看看這些人,他們也是彆人的哥哥。
’‘亞索,我要去戰鬥。
我想保護你,也要保護更多的人。
’“哥哥單膝跪地,擁抱了我。
那真是一個溫柔的擁抱。”
他奔赴死亡,為了更多的人活著。
他們奔赴死亡,為了更多的人安全的活著。
“首到現在我還覺得這裡,還有哥哥留下的溫度。”
老者伸手撫摸自己胸膛,那顆心臟跳動的位置,“我的哥哥,還活在這裡。”
“後來我去參了軍,有幸得到過一些榮耀。”
亞索將櫃子打開,伊澤瑞爾看著琳琅滿目的勳章,並不認為這是“有幸獲得榮耀的程度”。
“我可比我那個需要謊報預備役士兵身份的哥哥厲害一點不是嗎?”
亞索眨了眨眼睛,有幾分狡黠。
“在退役後,我就來到這裡定居。
也做些監控輻射以防外泄的工作。”
“替哥哥繼續看守這片土地。
我總覺得如果是哥哥,也會選擇來到這裡。”
“你……想念他嗎……”伊澤瑞爾問道。
“應該說是想念嗎。
我不知道。
我五歲時就失去他了。
但又好像餘生都與他相伴。
如你所見,我既冇有成家,孑然一身,卻從不覺得孤單。”
“我覺得哥哥好像在等我。”
亞索看著相框裡的自己,笑容燦爛極了。
“哥哥真是個狡猾的存在。
如果真的有來生,我一定要跑的比他快點,搶到兄長的身份。”
讓永恩也看著我的背影,追趕我的腳步。
“哦,來接你的導遊來了,你該走了孩子。”
老者看了一眼窗外,對青年說道。
伊澤瑞爾對著老人鞠了一躬,他離開時又看了一眼這排建築。
老舊卻不破敗。
一根生機盎然的綠藤從圍牆上探出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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