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太子這是想什麼呢,都冇看到臣弟。”
“小弟,太子可能在想著一會兒見到父皇,該怎麼跟父皇交代呢。”
隻見顧寒身前站著兩個約莫著七、八歲的男孩,你唱我和的搭著話,兩人長相相同,赫然是一對雙胞胎。
“顧晴顧朗,見到皇兄怎麼不請安。”
顧寒也不急著去見聖上了,停下來逗弄兩個皇弟。
畢竟這大乾的皇位,他還指望著兩人繼承呢。
要是能讓兩人生出對太子之位的想法,那就更好了。
兩人不情不願的跟顧寒行了個禮,喊了聲見過太子。
“叫什麼太子,多生分,叫皇兄就行。”
看兩人不鹹不淡的喊了一聲,顧寒笑著說道。
顧晴皺著眉,大聲說道:“顧寒,你彆得寸進尺。”
“你隻不過是父皇的太子罷了,我和我弟弟可不承認你是我們的皇兄。”
顧寒嘴角一勾,他也不急著化解兩兄弟的敵視,畢竟這兄弟倆對前身冇什麼好感,老皇帝太偏愛太子,經常忽視了顧晴、顧朗。
日子還長,以後再慢慢調教這兩兄弟。
等他跟兩兄弟化解了矛盾,重歸於好,到時候他也能安穩的做瀟灑王爺。
“兩位弟弟,哥哥我走了。
下次見麵,哥哥給你們買糖吃。”
顧寒揉了揉兩兄弟的腦袋,大笑著離開了。
顧晴顧朗看著顧寒離開,咬牙切齒的說道。
“哼,顧寒這傢夥居然把我們當小孩。”
顧朗撇了撇嘴。
“弟弟,這次他目無尊長,父皇一定不會再偏心,肯定會好好教訓他一頓。”
顧晴悄悄的跟顧朗說道。
“要是這次他太子之位冇了,我不信顧寒這傢夥還能笑得出來。”
顧朗點了點頭,堅定的說道。
顧寒哼著小曲,往養心殿走去。
路上見到顧晴顧朗兩兄弟,他的心情更好了。
……“顧寒,你可知錯?”
殿上老皇帝顧凱冷著個臉,向走進大殿的太子問話。
“兒臣冇錯,反倒是張大儒可知錯,父皇為何不問問張大儒犯了什麼罪。”
顧寒硬氣道。
老皇帝顧凱被太子這毫不悔改的模樣給氣笑了。
“你這目無師長的樣子有哪一點像太子。”
顧寒聽到這話內心一喜,急忙繃緊了臉,他怕自己笑出來。
再加把勁,我再給老皇帝添把火。
快撤了本殿下的太子!
“兒臣寧願不當這個太子,也不願意讓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做兒臣的老師。”
“他!
張鬆江不配!”
顧寒挺首了身板,抬頭看著老皇帝,一隻手指著張大儒的鼻子。
老皇帝顧凱眯著眼睛,在太子跟張大儒之間來回掃著。
今天,他非得弄明白這是怎麼個事,一向以禮示人,寬厚溫良的太子,怎麼突然性格大變,不願意讓張大儒教自己了呢。
這之間定然是存在什麼誤會。
張鬆江是做了什麼?
讓寒兒這麼生氣。
難道是張鬆江對太子有意見?
這可是讓朕難辦了啊。
為了讓大乾的江山安穩,世家豪族朕動不得,奸臣貪官朕除不得。
但是如果他們對太子有意見,朕也會讓他們知道:朕是老了,不是死了!
“張愛卿,說說吧,你犯什麼罪了。”
老皇帝顧凱端坐在龍椅上,向著張大儒淡淡開口說道。
張大儒此刻內心有點慌亂,但麵上還是裝作一副雲淡風輕。
“罪?
我有什麼罪?
敢問太子殿下,微臣何罪之有?”
顧寒心下一喜,要的就是你張大儒不承認有罪。
你要是說了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本殿下還得繼續問你有什麼罪。
“哦?
這麼說,張大儒是認定自己冇罪了?”
“好好想一想,聖上可是在上麵,說錯了話,可就犯了欺君之罪了。”
顧寒一隻手握拳,一下一下砸在另一隻手上。
但在張大儒眼裡卻好像是一把錘子,每一下都砸在了張大儒心頭。
冷汗浸透了張大儒後背的內衫。
“額,微臣想起來有這樣一件事。”
“前些日子佈政司的王都事,相中了微臣的一幅墨寶,出了三千兩銀子從臣手裡買下。”
聽了這話,老皇帝不溫不火道:“謔!
三千兩銀子,王都事真是好氣魄。”
“區區從二品官職,年俸不到六百石,一年朝廷纔開三十兩銀子。”
“讓朕算算,這三千兩銀子都夠王都事整整乾一百年,還得不吃不喝才能攢下來。”
張大儒被老皇帝的話,嚇的膝蓋一軟,順著就跪了下去。
“微臣不敢欺瞞皇上,確實是三千兩銀子。”
“給朕站起來,朕又冇治你的罪。”
“你和王都事買賣墨寶,兩廂情願的事,朕又能多說什麼呢。”
“不過是朕感慨王都事腰纏萬貫,家境優渥罷了。”
聽罷,張大儒才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多謝陛下。”
老皇帝顧凱看向太子顧寒:“寒兒,莫不是張大儒此事引你不快了?”
顧寒默默的站在一邊,心裡估算著三千兩銀子夠自己出去瀟灑多久。
聽到老皇帝喚他,他才反應過來。
“啊?
啊,自然不是。”
“喝,忒!
張鬆江,本殿下再給你個機會,說!
你犯了什麼罪!”
“張大儒,太子在問你犯了什麼罪。”
老皇帝在一旁幫腔。
“老臣...老臣...”張大儒囁喏著嘴,小聲嘟囔著,不敢大聲說話。
汗水順著烏冠帽紗劃過臉頰滴落在地。
就連顧寒都看見了從他臉上滾下來的汗珠,滴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顧寒心道:壞了,早知道見好就收了。
張大儒您可一定要挺住啊,等本殿下不是太子了,一定請你喝酒吃飯。
這事是我顧寒做的不對,您可挺住了。
心虛的張大儒好不容易從地上站起來,又差點哆嗦著跪在地上。
張大儒瞄了一眼太子顧寒,卻發現顧寒一臉熱枕期待的看著他,眼神中還有幾分歉意。
張大儒的內心一顫。
老皇帝一拍龍椅,站起身怒喝。
“張鬆江!
告訴朕你犯了什麼罪!”
被老皇帝一嚇,張大儒又跪了下去。
頭磕在地上的青磚上,不敢抬頭看老皇帝和太子殿下,一時間竟然涕泗橫流,隻聽見張大儒用哭腔訴斥道。
“陛下,老臣有罪啊!”
“老臣有愧為朝廷從二品官員,翰林院學官。”
“老臣有愧於大儒稱號,更有愧於陛下,有愧於太子殿下。”
老皇帝顧凱冇想到張大儒竟然真的認罪了,顧寒更是在一旁滿臉無奈,無語的瞅著張大儒跪在地上哭嚎。
不是,哥們。
你怎麼認罪了?
什麼罪啊?
還大儒呢,這心理防線也太低了吧。
你認罪了,我還怎麼演下去啊?
老皇帝顧凱壓下心底的怒火,出聲問道:“跟朕說說吧,你這位名滿天下的大儒有什麼罪連你都敢犯?”
張大儒跪在地上悲愴的哭著,趴下的身子舉起雙拳捶在地上,發泄著內心的羞愧。
“罪臣犯了徇私舞弊、欺君犯上之罪。”
“陛下,今年的科舉恩科的考題己經被翰林院題官們泄露出去了啊,陛下!”
老皇帝顧凱聽了這話,一氣之下,抄起手邊的硯台就朝著張大儒頭上扔去。
卻被顧寒在半空中攔了下來。
冇辦法,根據顧寒對書裡老皇帝的認知,就知道這是一個昏君。
雖然也想治理國家,但每一步都讓大乾變得更加岌岌可危。
不喜權謀政治,反倒擅長舞刀弄劍。
不攔著一點,一會兒張大儒真可能被老皇帝顧凱親手打死。
“寒兒,你攔著朕乾什麼,讓朕打死這個不忠不義之徒,敢泄露朕的考題。”
“朕要誅他九族!”
今年的科舉恩科是老皇帝顧凱跟世家群臣鬥爭之下,纔好不容易爭取來的。
為了給平民學子能夠走上仕途的機會,在今年科舉之後又新增了一場恩科。
但老皇帝冇想到的是這些一個個滿嘴仁義道德,名滿天下的大儒們,竟然也會徇私舞弊、泄露考題。
張大儒更愧疚了,狠狠的在青磚上磕著響頭,磕的額頭的烏紗開始滲出點點鮮紅。
“臣,罪該萬死啊。”
顧寒隻感覺像是吃了頭死蒼蠅,心裡更難受了,這叫怎麼個事啊,哎。
本殿下隻是不想當太子,冇想到會牽扯到科舉舞弊的事啊。
我什麼時候才能當個瀟灑王爺啊,夭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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