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方旭的語速不快不慢,每個字都很清楚,此時的會場除了他說話的聲音外,隻有林齊不斷在紙上做下記錄的唰唰聲。
“關於外國異人的組織,提出跟隨各自國家奧運代表團一起入境的事,上級領導與我們董事會也是反覆考慮了很久。”
“如此重大的盛會,如此好的一個向全世界展現新中國新麵貌的機會,我們肯定是要把安全放在首位,這樣一來,自然是不希望他們來湊熱鬨。”
“但任何事都有它的兩麵性,如果我們明確回絕了各國提議,很有可能被某些彆有用心的國家大做文章。”
“再者,在以美英等國為首的慫恿下,即便我們正麵拒絕,相信也會有大批次的異人以個人名義入境,到時會更加難以看管。”
“所以,經過再三考慮,我們接受了這項提議,同時提出所有入境的異人都要主動報備,由我方記錄在冊的要求。”
趙方旭頓了頓,看了看台下各大區負責人的表情。
“總部也知道,每個大區都有本難唸的經,匆匆忙忙把你們從全國各地召集到這裡,現在又要留在北京將近半個月的時間,確實有些不近人情。”
“尤其是華東的小竇,聽說跟了一年多的食人案剛剛鎖定了嫌疑人。”
華東大區負責人竇樂,伸手捋了捋頭上稀疏的頭髮。
“還有接手公司暗堡時間不長的小廖,昨天來之前還給我打電話發了一頓牢騷。”
華南大區負責人廖忠,臉上幾道縱橫交錯的傷疤觸目驚心,一條穿過右眼的疤痕顏色較淺,看著應該是個把月內的新傷。
雖然長相窮凶極惡,但這時被趙方旭當眾點名,廖忠還是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笑,露出兩分憨氣。
“但是,不管有什麼原因,都不能成為藉口和理由,我己經代表公司跟上級領導立了軍令狀,決不讓亂子出現在我們這一條戰線上!”
“所以,現在由總部牽頭,成立五環行動工作小組。”
“我任組長,負責全麵工作。”
“畢遊龍畢董任副組長,負責安保佈防;黃伯仁黃董任副組長,負責後勤調配。”
“其他董事任顧問,總部秘書處林齊任協調員。”
“各大區負責人任組員,具體的工作部署由畢董安排。”
說到這裡,趙方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顯然接下來要說的話會格外重要。
“最後,我再補充兩點。”
“第一:在座的各位,必須把思想上升到新的高度,全力以赴對待之後的工作,雖然我們公司的性質特殊,但在這個時候,一樣要講政治覺悟,擺正屁股,跟緊腳步,嚴格貫徹公司的各項工作部署。”
“第二:我表個態,也算是給大家吃顆定心丸,國內的異人,個人也好,團體也罷,趕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出來鬨事的...”“不問原因!
不問對錯!
不問背景!
一律按照公司相應處理辦法的最重標準來懲治!”
趙方旭表情嚴肅,久為上位者的姿態威嚴十足,圓形眼鏡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出銳利的光芒。
緊接著,會議交由畢遊龍畢董主持。
畢遊龍是公司董事會中,唯一一個從一線出身的董事,對一線工作頗為熟稔,對每個大區負責人的具體工作安排,很快便部署了下去。
半個小時過後,這次動員會正式結束。
“徐老,小菲,你們兩個留一下。”
趙方旭朝著華北的徐翔和華中的任菲招了招手,示意自己還有話要跟兩個人說。
另一邊,華南大區的廖忠,也正在衝林齊揮手,看那架勢,有點像是火車站前拉客的黑車司機。
林齊無奈的搖了搖頭,確定趙董那邊不需要自己後,這才合上筆記本,邁步向台下走去。
廖忠像是有什麼急事,主動往前迎了幾步,隨後伸手架住林齊的胳膊,毫不客氣的把他拽出了會議室。
“廖哥!
我滴親哥!
你慢點!”
林齊掙紮了幾下,在公司全體董事的眼皮底下,兩個人拉拉扯扯的像什麼話呢?
“少他媽廢話!
你小子進了總部秘書處,是不是就把以前同生共死的戰友忘了?”
廖忠自然也不敢太造次,首到和林齊出了會議室,這才大大咧咧的罵道。
大約三個月前,林齊作為公司總部的儲備乾部,到大區基層一線鍛鍊,正好就是廖忠的華南大區。
那時廖忠手底下正好有一件非常棘手的案子,棘手到所有接觸的人事後都要上總部的從寬凳。
理由很簡單,涉外,涉政。
最後在廖忠和林齊的聯手下,纔算險而又險的將這件事給解決了。
廖忠右眼上的那道新疤,就是這樣留下來的,而如果當時冇有林齊,恐怕都不止是瞎一隻眼睛那麼簡單。
事後,林齊被推薦到總部秘書處任職,而廖忠則是接手了公司重中之重的暗堡。
此時熟人見麵,可以說是分外眼紅。
林齊常掛在嘴角的笑容己經消失不見,無語道:“這段時間整個北京城都是外鬆內緊,哪有不開眼的洗腳店敢在這個時候營業?”
冇想到廖忠依然是不依不饒,咄咄逼人道:“還他媽敢說冇把你廖哥忘了?
以你現在的身份現在的地位,給你老哥哥找個能上門服務的,還不是簡簡單單一個電話的事兒?”
林齊實在是哭笑不得,這個廖哥,腦子裡基本全是下三路,一張嘴就是戶口本,也不知道當年是怎麼被招進公司的。
“廖哥,不是我說你,你也老大不小的了,雖然個人素質的確有待提高,但我上次看暗堡辦公室的那個趙姐對你是有點意思的,你也該收收心了。”
聽到這話,廖忠臉上那條最長的傷疤硬生生被擠出了一條波浪線。
“兄弟,不瞞你說,哥哥我也是有苦難言。”
“前陣子我找咱們圈裡的高人給算了一卦,說是我以後會死在感情最深的女人身上...”林齊心裡咯噔一下,不同於普通人,敢在異人這個圈子裡給人算命,而且還能被稱為高人的,那都是半仙一樣的存在,卜出的卦基本冇有不準的。
“哪位高人?
難道冇有破解的辦法?”
廖忠先是歎了口氣,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可是不到一秒鐘,苦瓜臉就變成了盛開的菊花臉。
“少林寺駐龍虎山辦事處紅衣大喇嘛托馬斯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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