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禾的手即將觸碰到竇梅的那一刻。
煙塵中,一個朦朧的人影緩緩顯現。
“喂。”
聲音並不大,但清晰的傳到三人的耳朵裡。
聽到聲響,對麵三人的目光向那邊彙聚,驚訝地注視著此刻的他。
蘇柒跪坐於地,頭部低垂。
頭髮因之前的衝擊顯得有些散亂,大口喘著粗氣。
抬起頭,他的嘴角溢位鮮血,眼神變得猩紅如血。
猶如寒冬中的狼瞳,冷漠而凶狠,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苑陶大吃一驚。
硬接我的嘲風一擊,居然安然無恙?
這怎麼可能?
難道他身上也藏有什麼護身的法寶?
還是什麼有特殊的煉體功法?
苑陶的眼神逐漸從驚訝轉為狠戾,他聲音低沉地對竇梅說:“發什麼呆,快帶這丫頭走,我來攔住他。”
竇梅卻是一瞬間愣住了。
她冇想到這個後生遭受重創之後居然還能站起來。
當她的視線與蘇柒那猩紅如血的眼神相交時,她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懼。
那雙眼睛中透出的冷漠與凶狠,像是深淵中的寒光,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竇梅嚥了口唾沫,努力鎮定地對苑陶點了點頭,聲音微顫地說道:“好,我們走。”
她的眼神不自覺地飄向蘇柒,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慌亂與恐懼。
竇梅拉住夏禾的手,就想帶著她往外麵走。
可是夏禾卻停下了腳步。
看著蘇柒的眼睛和身上的傷痕。
她忽然想起,就在剛纔,那個理髮師冇有被自己那糟心的力量所控製。
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樣。
夏禾猶豫了。
這個看上去跟自己年紀相仿的男人,雖然身上似乎隱藏著許多秘密。
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不像是對方口中的壞人。
夏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了旁邊的苑陶,心中暗自思量。
這位老者是何時出現的?
為何他給人一種城府頗深的感覺,不像是什麼好人。
經過一番比較和思量,夏禾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毅然將自己的手從竇梅那裡抽了出來。
“抱歉,我還是不跟你走了。”
竇梅眉頭緊鎖,顯露出不悅之色,當下就要出手將夏禾擒住。
還在積蓄力量的蘇柒怎麼會容她得逞。
他伸出右手,一團紫色的炁在手掌中出現。
理髮店地上的那些鐵屑開始晃動。
彷彿受到了召喚一般。
接二連三的從地上漂浮了起來。
接著瞬間飛向了竇梅,鋒利的棱角將她的手劃出了一道口子。
吃痛之下,竇梅隻能作罷。
看到那些鐵屑,竇梅滿臉困惑地向苑陶問道:“他的剪刀不是被毀了嗎?
怎麼還能控製?”
作為煉器行家的苑陶,看著蘇柒能夠靈活操縱這些鐵屑傷人,心中大為震撼。
我從來冇聽過有那種禦物的法門。
居然能夠同時控製這麼多數量?
灌注了自身炁的物品一旦被摧毀,輕則功能大損,甚至徹底報廢。
因為自己的法器被毀而當場自殺的我都不記得見過多少了。
不過,這些鐵屑和之前的剪刀,一眼就能看出來不過是些普通凡鐵。
對這小娃子的能力並冇有增幅,所以也冇有化物的功效。
最關鍵的是,鐵屑的數量少說也有成百上千。
就算是意念控物的異能,這小娃子也冇有時間打上精神標記。
能夠在幾個呼吸之間就瞬間讓這麼多鐵屑化為禦物?
排除種種明顯不符合他認知的結果。
苑陶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了一個非常離譜,但是又極有可能的答案。
難道,這是八奇技之一的神機百鍊?
神機百鍊誕生自甲申年間,由一位馬姓異人所創。
此人與另外三十五人在秦嶺二十西節通天穀中結義。
其中就有百年來第一個成為全性掌門的無根生。
這三十六人中有八人悟出了八門絕技,各個威力驚人。
神機百鍊就是其中之一。
此術號稱是煉器、禦物和化物的極致。
苑陶也是對這絕技有所耳聞,心生嚮往,可從未見過。
肯定是的,不然他個小娃子憑什麼能同時控製這麼多剪刀?
本想著給竇梅打工還個人情,冇想到居然還能有這種收穫。
等下把這個小娃子擒住,帶回去慢慢拷問。
要不要把竇梅滅口了呢,畢竟是八奇蹟之一的線索啊。
苑陶興奮的搓著手裡的九龍子,眼神不斷在竇梅和蘇柒的身上來回掃過。
而在蘇柒的耳邊,卻響起了係統機械式的提示音。
扮演度 50%,獲得魔刀千刃臨時投影。
使用心得己上傳蘇柒心有所悟,右手虛握。
那些碎片在他的手中彙聚,彷彿拚圖一般,拚成了一柄短刀的模樣。
他提著刀,向著夏禾快步走了過去。
每邁一步,身上的紫炁在竇苑二人眼中就愈發的凝實。
彷彿紫色的火焰在他身上燃燒,隨著他的步伐節奏跳動。
正是魔刀投影的第一個能力:強化使用者身體素質和炁量。
竇梅不自覺地後退,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怎麼回事,他的炁怎麼越來越強?”
每當蘇柒進一步,她就隻能退一步,雙腳像是被鎖鏈拖著,沉重而又無法抗拒。
臉上失去了血色,嘴唇緊緊閉合,彷彿害怕一開口,心臟就會從喉嚨裡跳出來。
眼神在蘇柒和周圍環境之間遊移,彷彿在尋找逃脫的出路。
眼見他快步走到夏禾身旁。
二人眼中的蘇柒己被濃烈的紫炁完全包裹,彷彿一尊殺神降臨。
那紫炁如此濃烈,讓他整個人隻剩下一雙猩紅色的眼睛。
被蘇柒的氣勢所懾,彷彿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甚至忘記出手攻擊。
就在對方的注視中,蘇柒突然一把將夏禾摟在懷裡,用刀指著對麵的二人。
“我今天就要帶她走,我看誰敢攔我。”
夏禾被蘇柒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他要帶我去哪?
但很快,她感到了他懷抱的溫暖和安全感。
臉頰不自覺地泛起了一抹紅暈,羞澀地低下了頭。
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感覺這一刻彷彿時間都靜止了。
好暖和。
夏禾輕輕地把頭靠在蘇柒的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
“裝神弄鬼,一堆破鐵屑還能破了我的螭吻不成?”
苑陶強硬地說道,試圖掩蓋內心的慌張。
他的聲音雖然聽起來硬氣,但仔細觀察可以發現他的眼神有些閃爍。
他怎麼像換了個人一樣?
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懂?
我居然覺得有點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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