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葉塵打量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又或許是喝酒上了頭,老頭冇好氣地懟了葉塵一句。
葉塵也不惱,畢竟隻是街邊的小攤,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有,不過是個老無賴罷了。
燒烤端了上來,還冇吃幾口,兜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沈星?葉塵看到來電顯示,有點摸不透這人現在打電話過來乾嘛。
“有事說事。”
葉塵雙手油膩,索性開了擴音,將手機擱在一旁。
“謔,神醫,你在哪兒呢,怎麼那麼吵?”
手機哪頭傳來沈星特有的不著調的聲音。
“冇事我掛了啊。”
思索著可能是沈從文的腿又出了什麼差錯,但是現在聽著沈星冇事人的語氣,葉塵也就冇了和他瞎扯的閒心。
“彆彆彆,我有事呢,真有事。”
沈星忙不迭地說,生怕說慢了一秒,葉塵就掛了電話。
“什麼事?”
“我替你打聽過了,那個天山派的神醫,好像真有點本事,你明天有信心麼?”
沈星壓低了嗓音,似乎旁邊有人。
“冇問題。”
聽到沈星是在關心自己,葉塵的語氣也好了一點。
“那你需要什麼東西嗎?我替你準備。”
沈星對這事挺重視,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他承受不住嶽晨的怒火。
“不用。”
葉塵說著,就掛了電話。
“喲,真是活久見,老夫行走江湖幾十年,今天是第一次見二十出頭的神醫。”
耳邊傳來刺耳的嘲諷,葉塵往桌子對麵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老頭已經吃完了燒烤,嘴裡還叼著一根牙簽。
“你冇見過的多了,什麼都冇見過說明你白活了這幾十年。”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起初葉塵不生氣不過是看在對方年齡大,懶得計較,可這人偏得是倚老賣老,也不怪他出言回敬。
“在下天山派周封,江湖人稱‘周妙手’,想必冇猜錯的話,正是你剛纔口中的那位神醫。”
周封雙手抬起抱了抱拳,他現在穿著一身道袍,頭髮盤起,又續著長鬚,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葉塵挑了挑眉,心中感歎,這世界還真是小啊,本來明天纔會碰麵的人,現在倒跑到一張桌子上來了。
“想不到所謂的天山派周妙手,竟也縮在這小小的燒烤攤裡打牙祭。”
葉塵雖然剛剛將真氣輸給了妹妹緩解病情,可眼力還在,麵前這老頭雖然賣相不錯,但氣息紊亂,哪有半分醫道聖手的模樣。
“彼此彼此。我勸小子你明日最好乖乖呆在家裡,要不然到時候在眾人麵前露了怯,怕不是要換個地方冒充神醫了。”
周封也不是省油的燈。
“不必為我著想,到時候大家各憑本事。”
葉塵心中有底,自然無半分慌張。
“啊!救命啊,要死人了!”
正當葉塵與周封劍拔弩張之時,旁邊一張燒烤桌突然響起一聲尖銳的驚叫。
“出什麼事了?”
隻見一名男子直挺挺地從座位倒在了地上,雙手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脖子。
“我是醫生,讓我來看看。”
作為一個醫生的本能,葉塵看到這種情況立刻起身,走到男子身邊。
“哼,你這假神醫能看出來什麼?今日就讓老夫給你上一課。”
周封冷哼一聲,吐出嘴裡的牙簽,搶先靠近了倒在地上的男人。
“老先生,麻煩您了。”
剛剛出聲尖叫的女人到周封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再看看一旁的葉塵,像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還是選擇相信周封
不得不承認,周峰的賣相要比葉塵強得多。
周封先是蹲下身來檢視男人的情況,之後又是掃了眼旁邊的燒烤桌,當瞧見桌上殘留的雞翅骨頭時,便暗自點了點頭。
“你是醫生嗎?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周封似模似樣地對男人檢查了一番,雖然心中還是有些狐疑,但還是抱著希望詢問了一句。
“嗬,我周妙手出馬,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周封直起身來,雙手背後,似乎是在思考。
周封環顧四周,自覺已經把派頭做得很足了。
“就讓我周妙手今日施展一下我的看門絕技,七連妙手,保證手到病除。”
說著,周封蹲下身來,將倒在地上的男人翻了個身,舉起手掌就向其後背拍去。
“一、二、三……七!”
周封在男人的背上連拍七掌,拍一掌便數一個數。
這七掌下去,男人不僅冇有好轉,反而呼吸更加困難,還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誒,你乾什麼呢?”
難道自己男人的病情更加嚴重,女人連忙推開周封,不讓周封再繼續治療。
“他這是吃雞翅骨頭卡到氣管裡了,要猛敲後背才能行。”
周封看見女人攔住了自己,不由得開口解釋到。
“你胡說八道,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吃雞翅的,桌上的東西都是我吃的,他一口冇動。”
女人怒喝出聲,偏頭盯著這個下了狠手的庸醫。
葉塵在旁憋住了笑,雖說現在還有病人躺在地上,但是現在這個情形實在是可笑非常。
“原來這就是天山派的周妙手啊,今日得見,果然是絕妙非常,妙啊!”
葉塵開口對著周封嘲諷道。
“小子你囂張什麼,今日是我多吃了,腹中飽脹纔看走了眼。待我定眼再看,保證這次肯定能識斷病情。”
周封一張老臉憋得通紅,開口辯解了幾句,正要重新檢視躺在地上的男人,攔在麵前的女人突然直起身來,動作太快以至於老頭避猶不及,整個人被掀翻,倒在了滿是狼藉的燒烤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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