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緒也稍稍沉寂下來,他冷靜下來之後更覺得自己反常的很。
她可是現今大洛朝的代政長公主,做事怎麼可能不清楚後果就出手呢?
她的修為也不低,自己又何必如此掛懷呢?
雲疏妤此時開始對著碑文上杜衡的字句開始下筆了。
她頭頂的純白紗笠隨著臂膀帶動肩部的擺動一晃一晃的,站在她身後半落後個身位的杜衡能看見她髮絲間的淡黃色髮帶也是如此輕輕擺動著,更添了幾分靈動。
那碑文發出點點的熒光不斷朝著雲疏妤提筆的柔荑而去,雲疏妤突然頓了一下又繼續寫著,杜衡見她的小手並冇有異常,想來天道碑文並冇有惡意?
杜衡看著她對自己字句的改動,心裡頭輕吟著她改動的地方。
【唱罷,輕劍倚長歌,晚風作酒,與卿宿醉花間。】
【若道,夢裡身是客,春花秋月,共君一晌貪歡。】
她又在最下方添了一行。
【和光同塵,與雲舒雨;清風霽月,爭渡以安。】
杜衡低垂著頭,一時間有些想不明白。
她這是什麼意思呢?
杜衡見她對自己的字句起筆,還以為雲疏妤會更霸道的把自己的立心字句改成抱有誌向的字句。
畢竟從她之前的表現看來,她很希望他上進些好輔佐她。
可雲疏妤冇有。
‘與卿宿醉花間,共君一晌貪歡。’
‘和光同塵,與雲舒雨,清風霽月,爭渡以安。’
這些字句加上去以後,和原來的意思就不儘相同了。
原本是他一人的立心,一人的避世,一人的無為。
是杜衡他一人心願隨往的擺爛自在的生活。
現在卻不一樣了。
他隻願清淨自在,彆無求索。
她卻要他,帶上她。
真是霸道..
雲疏妤就好似那日她給若仙閣的一紙書信,不管不顧的就打亂了杜衡的計劃。
如同一盤棋局,牽一髮動全身,他說不定會因為她作弊般的一次出棋,滿盤皆輸。
雲疏妤此時已經改完了字,看著杜衡的落款思索了片刻,又在旁添了幾筆。
————杜衡/雲苓
筆畢,隻見那立心碑發出一道奪目的白色光芒,比之前杜衡寫完的光芒似乎更加耀眼。
杜衡被那光芒刺的如夢初醒,思緒也被打斷了。
這立心碑文如此反應,莫非是因為這是兩人共寫的字句?
既是如此,方纔那喝罵自己的老頭會不會又來斥責自己一回?
杜衡正想著,卻見那白色光芒反常的朝著二人而來,速度快到令人咂舌,而杜衡隻是輕輕邁前一步,不多不少剛好擋住了雲疏妤。
可那光芒似乎冇有惡意,隻是繞著杜衡和雲疏妤轉了幾圈後就沖天而起,很快就不知去向,隻剩下他們二人的字句低閃著熒光。
杜衡不明所以的望著那白色光芒消失的方向。
而一直未曾有動作的雲疏妤湊到了他的身前。
“師弟..嗯..阿衡倒真是上心。”
“念在你方纔那一步,我就對你今天做的其他渾事不做計較啦。”
杜衡聞言愣了愣。
“....為何叫我阿衡。”
而且他哪裡做了什麼渾事了?要說有,也就是和小皇帝雲兆的密談了。
雲疏妤饒有趣味的輕笑著。
“你叫我妤姑娘,我自然就不想叫你師弟咯,衡公子聽起來又不舒服。”
其實是衡公子聽起來很是疏離。
真奇怪,明明他喊自己妤姑孃的時候,聽著就心口癢癢的,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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