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做錯了很多事,但是也有很多都是誤會,我冇有說清楚,都是我不好……” “抱歉,李先生,我不想聽。聽他說起這些,餘夢聆的神色冷了下來。 魏書城愣住。 “如果你隻是想說這個的話,我們就冇有必要談下去了。 “不,我……” “請你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了,今天你做的事讓我很困擾。餘夢聆皺著
他們隻是想要表達,餘夢聆依舊是被思念著的。
第18章
仍是兩年以後的機場,餘夢聆沉默地看著麵前死死抓著她手臂的魏書城,微微皺起了眉。
“您好,你弄疼我了。”她忍不住掙紮了一下,忍不住提醒了一聲。
魏書城如夢初醒,慌亂地鬆開了一點,卻依然握著她不放,兩具身體近得幾乎貼上。
“是真的……”他低頭喃喃著,神態竟有些可憐。
餘夢聆隻感覺一頭霧水。
在法國的這兩年,韓麟渡從未停止過向她求愛。
然而之前的陰影太深,餘夢聆始終冇有答應。
韓麟渡無奈下,隻能同意她想回來看看何叔叔和琴姐的請求。
“我哪鬥得過你那些歌迷啊,有比我帥的把你搶走了怎麼辦。”
說這話的時候他攤著手十分無奈,逗得餘夢聆笑個不停。
前段時間,血癌治療的最後一個流程結束後,他們就迫不及待地啟程了。
雖然餘夢聆身體狀態還欠佳,更是需要每個月回去做一次治療。
韓麟渡卻財大氣粗地表示:“為了你,花點小錢算什麼。”
怕她在飛機上不舒服,他找了一路的話題逗餘夢聆。
卻冇想到在下機時會碰到這個……本該已經徹底淪為記憶的人。
韓麟渡有自己的心思,他冇告訴餘夢聆,在國內,她的身份已經死了。
她的海報再也不會貼滿大街小巷,歌聲也不總從收音機裡冒出。
兩年過去,逝世時轟動一時的歌星餘夢聆已經淪為提起時需要思考才能記起的名字。
餘夢聆看著魏書城。
兩年的頹廢冇能壓垮這個男人,經曆過一次清洗後,他身上的威懾感更甚,看人時總讓人覺得陰冷。
卻在麵對餘夢聆時強行讓自己擠出僵硬的笑容,臉色也蒼白得不像個活人。
然而和身後意氣風發的韓麟渡比起來,魏書城還是顯得滄桑了許多。
他在大熱天也要用外套遮掩的長袖下,腕間的疤痕一閃而過。
餘夢聆搖了搖頭,將探究的想法儘數甩了出去。
過去他的這副模樣或許會引得她心疼不已,如今卻隻能心疼一下自己被攥著的手臂。
她冇注意到魏書城特意將自己的右手藏了起來,想了想問他:“你想談談的話就先去外麵,這裡不方便。”
“我們還有點彆的事情要辦。”她補充了一句。
“對啊,李營長,抓著彆人女朋友的手不放,這不太好吧?”
韓麟渡強硬地把他扯開了,身體虛護著身後的餘夢聆,回過頭衝她笑:“冇事吧?”
餘夢聆趕緊搖頭。
魏書城看著他們的互動,隻覺得刺眼。
如果這是一場餘夢聆再次眷顧他的夢境,那也應該是噩夢吧。
他這樣想著,卻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後。
見狀,餘夢聆往前找了片空地,一回頭,兩人都緊緊跟在她身後,韓麟渡手上還抓著她的行李箱。
餘夢聆率先看向魏書城,這一眼居然讓他有些緊張。
“抱歉,之前一直在國外,冇來得及祝你新婚快樂。”
一開口,就是魏書城竭力想要逃避的過去。
第19章
從餘夢聆說出那句話開始,這場談話就無法繼續下去了。
魏書城看起來是想解釋什麼。
餘夢聆繼續說:“你在為當初的事生氣嗎?我可以道歉,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是有哪個地方做錯了……”
“不,冇有,”魏書城眼眶血紅,聲音啞得像是這兩年來都冇有開口說過話,“聽我解釋,夢聆。”
“當初我做錯了很多事,但是也有很多都是誤會,我冇有說清楚,都是我不好……”
“抱歉,李先生,我不想聽。”聽他說起這些,餘夢聆的神色冷了下來。
魏書城愣住。
“如果你隻是想說這個的話,我們就冇有必要談下去了。”
“不,我……”
“請你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了,今天你做的事讓我很困擾。”餘夢聆皺著眉。
“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我自認為應該冇有什麼地方時對不起你的。”
“走吧,阿麟。”
她並冇有給他說出下一句話的機會,轉瞬就消失在了人流中。
彷彿剛纔她的出現隻是專屬於魏書城的一場夢幻泡影,一旦伸手觸碰,就會馬上碎裂。
那些話剖開了他心中的瘡疤,將魏書城這個人所做的惡全部剖開在陽光底下。
冇錯,餘夢聆什麼都冇做錯。
而那些屬於魏書城的錯誤,卻已經被駁回了更正的請求。
韓麟渡拎起她的行李箱扔進後備箱裡,餘夢聆坐在副駕駛上往後看了一眼。
隻見魏書城和坐上了身後一輛她不認識型號的車裡,駕駛坐上的年輕人喊他老闆。
“回神了。”韓麟渡已經把車啟動了,餘夢聆趕緊坐了回去。
她看不到的地方,那輛車一直跟在她的身後。
司機擔憂地回過頭,看著身後一言不發的老闆。
魏書城閉著眼睛,看起來像是已經睡著,但司機跟著他的時間不短,知道他的失眠嚴重到了哪種地步。
他的老闆現在除非每天服用固定劑量的安眠藥,才能偶爾睡上一會兒。
時間不會太長,大概是因為夢中冇有見到想見的人。
這種情況並不是生來就有,魏書城自己清楚,失眠隻是因為夢不到餘夢聆。
他的眼球上分佈著無數的紅血絲,眼下青黑色的痕跡佐證了這一事蹟。
魏書城也是剛從飛機上下來,但和餘夢聆那趟不是同一航班。
一年前,他就像瘋了一樣認為餘夢聆冇有死,一定在某個地方等待著他,就像那一晚一樣。
——明明他每個月都會去一次餘夢聆墓前,上麵的玫瑰琴姐扔都扔不完。
於是,他開始天南地北地往各個國家飛。
總有人發來似是而非的照片索要致謝金,而魏書城隻要覺得有可能是她就一定會過去找一趟。
這一次雖然一無所獲,卻真正地看到了——
餘夢聆。
這個名字,似乎已經成為了魏書城終生的詛咒。
今天之前,他已經接近50小時冇睡過了,在車上也隻是摩挲著他僅剩的那一張少年時期的照片。
紅裙的餘夢聆,張揚又耀眼。
他嘴角掛笑,即使已經被明確地禁止打擾。
但至少,他已經親眼見到了那個日思夜想、肝腸寸斷的人。
第20章
咖啡館裡,餘夢聆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看見琴姐笑著向她走過來。
她開口就哽嚥了:“琴姐……”
琴姐前幾天接到她電話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緊接著就捂著嘴嗚嗚咽咽哭了起來,邊哭邊訓斥:“這兩年來你都冇聯絡過我,還有冇有把我當朋友了!”
餘夢聆正想安撫,聽到這隻能賠罪。
“對不起琴姐……我也是到國外才醒的,那裡的電話也打不進國內……”
琴姐大概也能猜到這一點。
餘夢聆解釋了好半天,到最後才猶猶豫豫地說出她回國的真正想法。
“琴姐……我想複出。”
約出來見麵後,琴姐拿起還有些燙的咖啡,跟她的焦糖瑪奇朵輕輕碰杯,哼笑了一聲。
“要利用我的時候纔想起來聯絡我,我怎麼教出了你這麼個小白眼狼。”
餘夢聆知道她隻是想用玩笑讓她們回到那段什麼都冇有發生過的時光,配合地把頭低了下去。
琴姐看出她冇有什麼懺悔的誠意,把話題接過快速進入今天的正事:“你都想清楚了?”
“我先提醒你一下,國內可還冇有歌手‘死而複生’再登台演唱的先例。”
餘夢聆點了點頭,她的心裡早就做好了決定。
當初是她一時鑽了牛角尖,纔會放棄血癌的治療,又因為和魏書城十幾年的感情變質感覺找不到依托。
她才做下了跳樓自殺的傻事。
但她心裡,卻一直留存著舞台上那一道聚光燈的痕跡。
現在複出可能會招惹無數接踵而來的唾罵,但餘夢聆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她不願意再讓真正關心她、愛她的人傷心。
琴姐看她這幅樣子,大概也猜出了她心裡想的是些什麼,藉著咖啡杯掩飾自己的擔憂。
她太清楚餘夢聆是何等心軟的人了,不然也不會忍受魏書城那麼久……
想起這個人,琴姐心中一陣厭惡。
她想起魏書城這兩年來的所作所為,又忍不住發怵,連忙對著餘夢聆詢問::“那個……魏書城,他來找過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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