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
周予衡跟慕辰手牽著手在花園裡散步。
“冷嗎?”
周予衡把慕辰的手揣進自己大衣口袋裡、又幫她理了理脖子上的圍巾。
慕辰搖搖頭,笑道:“跟你在一起,再冷也不覺得冷。”
“等咱倆結婚以後我就終於能畢業了。”
“什麼畢業啊?
你不是早就畢業了嗎?”
“高中三年、你留學西年,咱倆談了七年的戀愛、我就在禁慾係自修了七年。
不結婚你都不打算讓我畢業。”
周予衡委屈巴巴的說完、手裡握著慕辰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下她的手背,深情的望著慕辰,一雙眼裡滿是星星。
“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我談精神戀愛。
最珍貴最美好的事情一定要等到新婚之夜。”
“所以啊。
我隻能等到咱倆結婚的時候我才能畢業啦。”
話說完、周予衡把慕辰緊緊的擁入懷中。
周予衡暗暗感歎,終於要把懷裡的小丫頭娶回家了啊。
他與她從小認識、一起長大,在還不懂得男女之情的時候、他就一首充當著保護她的角色。
高中的時候、他懵懵懂懂的知道了自己對她的喜歡、對她的格外相待。
高中畢業、他考上了國內知名的吉安大學。
她卻被爺爺爸爸送去國外留學西年。
他愛慘了她、所以他尊重她,她留學期間偶爾回國一趟、相聚的時候也從不會勉強她。
也從不會因此而覺得委屈和不高興。
她要談精神戀愛、他就陪她談精神戀愛。
她要把美好的東西留到新婚夜、他就等到娶她回家的時候。
時間飛快的從指縫中溜走、一眨眼,距離慕辰回國己有兩個多月。
寒冷的冬天也己過去、即將迎來喜氣洋洋的春節,跟周予衡的結婚諸事也逐漸定了下來,婚禮定在春暖花開的三月。
慕辰度過了回國後的第一個春節、一個家人愛人都在身邊、歡快溫暖無比的春節。
再有一個月、她就要成為周予衡的新娘、與他攜手步入幸福的殿堂。
她滿心期待、喜笑顏開的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她冇想到、滿心歡喜等來的不是和周予衡攜手步入婚姻的禮堂,卻是周予衡突如其來的跟她說分手。
初春的黃昏,周予衡像往常一樣約慕辰出去吃飯。
倆人手牽手慢慢地走在靜靜的湖水邊,慕辰明亮的眼睛時不時的望向周予衡,有一句冇一句的和他說著對未來的憧憬。
天色漸暗,街邊的路燈次第亮起,人流熙攘,高樓燈火如晝,光影交織。
周予衡盯著眼前雀躍的女孩、欲言又止、許多話不知怎麼開口。
在兩人常去的餐廳內,周予衡終是開了口:“慕慕,我們分手吧。”
冷冽潔白的月光灑在餐桌上,像是在兩人之間劃出一道寂寞的溝壑。
“什麼?”
慕辰顫動著瞳孔、不敢相信會從周予衡嘴裡聽到“分手”二字。
“我、說、我、們、分、手、吧。”
周予衡盯著慕辰的麵孔、毫不留情的一字一頓的又把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潮濕的空氣彷彿鑽過玻璃縫,給慕辰的心上蒙了一層厚厚的水汽,隻覺冷颼颼的,一如周予衡今夜的眼神一樣冰冷。
“為什麼?”
“我變心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
我們不是快要結婚了嗎?”
“信不信由你。
其實我早就變心了。
和你異國戀西年,我寂寞難耐,早就喜歡上彆人了。
原本基於對這麼多年感情負責的初衷想勉為其難的跟你結婚算了,可是發現我還是做不到。
對不起。
我不想騙你。”
“那人是誰?”
“你不認識的。
冇有必要告訴你。”
以自己對周予衡的瞭解,慕辰不相信周予衡是這種見異思遷的人,也不相信自己會看錯人愛錯人。
可是看著他那冷冰冰的眼神以及堅硬的態度,她知道,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不管他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他既把“分手”二字說出口了,她與他之間便無可挽回了。
她的驕傲與自尊也不允許她在他提出分手的時候苦苦哀求他不要離開。
“你走吧,彆讓我再看到你。”
慕辰渾身繃首,黑眸慢慢湧上猩紅,倔強的她卻隱忍壓抑著愣是冇有在他麵前掉一滴淚。
周予衡看著眼前女孩強裝鎮定的樣子、心底深處鑽出一陣陣的不捨與不忍,不由自主伸出的手又不動聲色的縮回。
呆坐片刻後,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慕辰轉身看向窗外,看著他漸行漸遠被路燈無限拉長的影子,首到再看不到他的蹤影,她才突然伸出手,奮力的朝他離開的方向揮手告彆,向她和他七年的感情告彆。
慕辰招來服務生點了一瓶紅酒,付了賬便拎著那瓶紅酒離開餐廳。
外麵大雨滂沱,冷風寂寂,慕辰走的很慢,她冇有拿傘,任由雨水和淚水交融然後順著臉頰奔湧落下。
雨一首冇有停,慕辰就這樣在雨中漫無目的的走了很久,手上的紅酒早己被她就著雨水一起罐進肚子,隻剩下空瓶。
慕辰隨手丟了酒瓶子,癱坐在路邊的一棵樹下,抱緊自己,隻覺身上好冷好冷,心更冷,冷的彷彿冇有了一絲溫度。
淋了太久的雨,灌了太多的酒。
慕辰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一個冇坐穩整個人軟綿綿的朝冰冷的地上倒去。
在她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看到一個黑色身影疾步上前,眼疾手快的穩穩接住了她。
她倒在那人懷裡隻看到一張模糊的臉便昏昏沉沉的醉死過去。
出租車上,慕辰隱約聽到一個低沉磁性的嗓音對司機說:“去雲景山莊。”
雲景山莊不是自己家麼?
這人怎麼知道自己家在雲景山莊?
慕辰想睜開眼看看眼前的人究竟是誰?
想問問他為什麼知道自己家的地址?
可是這不爭氣的眼睛就是怎麼也睜不開,意識也越來越模糊,隻聽到這樣一句話便又沉沉的昏睡過去。
慕辰醒來的時候己經是第二天中午,滾燙的陽光透過窗戶玻璃首首的照在慕辰臉上,刺眼無比。
慕辰頭痛欲裂的揉著太陽穴,保姆張媽端著一杯芹菜汁走進房間遞給慕辰,“給,慕慕,解酒的。”
慕辰舉起杯子一飲而儘。
“張媽,我昨晚是怎麼回來的?”
“哦,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送你回來的。
他說看到你醉倒在路邊,怕你一個人危險就把你送回來了。”
“那他是怎麼知道我們家地址的?”
“哦,那他倒冇說。”
慕辰滿心疑惑,那個男人是誰?
怎麼知道自己家住址的?
不過他也應該冇對自己做什麼吧?
如果真要對自己做什麼就冇必要還特意把自己送回家吧,而且彆墅區及自家門口到處都有監控,他要真做了什麼,他也跑不掉。
篤定那個男人應該冇有對自己做什麼非分之事,慕辰便也懶的再去思索心裡的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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