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說不出話來。
若她是皇上,想通了這一點,斷然不會再給太後機會,便一定是和敬公主出嫁!
皇上與太後明裡暗裡爭鬥多年,是絕不會讓端淑和柔淑兩人同掌大清兩個命脈,否則,他這皇帝就徹底冇了話語權!
富察琅嬅惶恐不已,“不,我不能讓皇上想到這一點,魏嬿婉你幫我!”
“皇上想不到,也會有人告知他。”魏嬿婉低聲道:“連嬪妾都能想到的事情,前朝那麼多官員如何想不到?皇後孃娘您的母家若知道了這麼個好處,他們會如何做,娘娘你想過冇有?”
富察琅嬅怔怔鬆開了手。
富察家會如何?
她甚至不用去想,便一定是逼璟瑟出嫁!
富察琅嬅頹然鬆開了手,“難道就冇有萬一的機會了嗎?”
“有。”魏嬿婉溫暖的手再度蓋了上去,“需得娘娘做足了戲。”
做足了捨不得和敬出嫁的戲!
冇了玫嬪在旁煽風點火,太後依舊知曉了此事,且也知道柔淑與和敬是備選。
這一日,魏嬿婉特意掐準了點出門,果不其然,迎麵遇上了舒嬪。
她站在不遠處,抬著頭不知癡癡看著什麼。
魏嬿婉走近幾步,看得她望去的方向,正是皇上議事的屋子,便笑著行禮:“舒嬪娘娘安。”
舒嬪好似被嚇了一跳般轉過身來,見是魏嬿婉,便撫了撫胸口:“令貴人。”
一舉一動,典雅清淡,美不勝收。
魏嬿婉欣賞著她,卻同時在心中遺憾。
這麼美的女子,偏偏長了個戀愛腦。
對皇上情深不渝,還屢次違背太後的旨意。
結果呢?她的摯愛心中無她,隻有十分的警惕,且賜下了實為避孕藥的安胎藥。
她的好友得知真相做壁上觀,甚至還在她這處謀取了些微快意。
瞧啊,你深情愛著的男子不要你的孩子哦。
所以舒嬪一朝得知真相會一把火燒掉一切。
這汙穢的深宮配不上她的純白,弘曆配不上她的深情,如懿配不上她的友情!
可值得嗎?
為了不值得的人將最後的生命放棄,值得嗎?
魏嬿婉不知道舒嬪怎麼想,但她可憐這麼個全心全意奉獻自己卻不得善終的人兒。
所以,她看中舒嬪了。
姐妹團下一個成員就鎖定是她了。
但,舒嬪性格一直淡淡的,就算和如懿交好也不顯多少熱烈,隻對皇上一往情深,也不知道有冇有被人灌輸過關於她魏嬿婉的資料。
譬如趨炎附勢,譬如妖媚惑主。
魏嬿婉輕咳了兩聲,決定先小心刺探幾句,“舒嬪娘娘是在等皇上嗎?嬪妾從皇後孃娘那裡來,聽說此時屋內還有不少大臣議事,怕是一時半會結束不了。”
“……我知道。”舒嬪依舊看著那處,“他很煩,我隻希望他不要那麼累。”
魏嬿婉腹誹。
若真不想皇上累,就不該在這裡杵著啊!
皇上看到舒嬪,就算她什麼不說,卻也同樣知道是太後施壓來了,連帶著對她也不會有好臉色的!
“舒嬪娘娘,可否請你借一步說話?”魏嬿婉伸手指了指旁邊,“就在那處,不影響您等候。”
舒嬪回過神來,有些不解。
她與魏嬿婉並無交情,好似也冇有多餘的話說罷?
但瞧著魏嬿婉熱情的雙眼,舒嬪略點了點頭,與她一道走到了旁邊,“令貴人有什麼事?”
魏嬿婉冇立刻開口,隻用眼神示意舒嬪往左看。
舒嬪不明白,卻也看了過去。
這一看,她就看見了樹叢中那熟悉的衣角,驚的她立刻回頭。
“舒嬪娘娘看清了吧?”魏嬿婉溫聲道:“如果真等著了皇上,您覺得您會怎麼樣?”
說話間,魏嬿婉手中的印記一直悄悄抽離舒嬪身上極淡的那抹黑氣。
不知是不是如懿覺得她用處不大,總之她身上黑氣不多,這麼幾句話的時間,便將纏繞在她身上的黑氣一抽而空。
舒嬪隻覺得身體一輕,連帶著腦子也總算能想起點其他來,“太後必定會責罰,多謝令貴人提醒。”
她淺淺一笑,就迎著福珈去了,兩人不知說了什麼,便離開了此處。
春嬋憂慮道:“小主,您就不怕舒嬪賣了您?”
“她不會。”魏嬿婉搖了搖頭。
誰都有可能做這種事,唯獨舒嬪不會。
她的教養,性格都不會允許她做此等肮臟之事。
“那我們要在這裡等皇上嗎?”
魏嬿婉與廊下進忠揮了揮手,笑道:“自然也不能留啦。”
此局,是太後與皇後的對弈。
不管是誰,都冇有資格參與在內。
如她這樣,既冇有母家,前朝也冇有勢力的怕是連炮灰都不夠格。
她過來,隻是賣舒嬪一個好,順便瞧瞧他。
廊下進忠眼巴巴瞧著那抹麗影飄然離開,才萬分不捨的挪回了目光,可心中的雀躍卻怎麼也藏不住。
魏嬿婉真的一直戴著他的戒指!
“進忠。”李玉出來問道:“剛誰來過了?”
進忠趕緊將嘴角的笑容散了去,恭敬道:“舒嬪娘娘來過。”
李玉皺了皺眉,便再度轉身回了屋內。
進忠撇嘴。
李玉估計又要去和如懿通氣兒了,不過隻要和他的婉婉無關,他也不會追著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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