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也與皇上示好,表明她的大度。
二來——不說彆人,就說純貴妃,怕是對如懿就會有了怨懟。
有了怨懟,便就會生了彆樣的心思。
富察琅嬅平靜至極,她不會忘記如懿幫助太後一事,自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如此,行船的順序便就定了下來。
海蘭聽說訊息,不由笑著奉承道:“姐姐,這下你可算的上眾妃之首了。”
“胡說什麼呢。”如懿的臉上飄上一抹紅暈,“眾妃之首當是皇後孃娘,我怎麼算的上呢?”
“她那個病癆子,聽說藥量至今未減,估計就撐著一口氣等著明年三月。待得和敬公主出嫁,那口氣鬆了會怎樣誰知道呢?且妹妹看這一次的安排,怕是和敬公主同您示好呢。”
如懿臉色忽然僵了幾分,“是和敬與我示好?不是皇上特意吩咐的?”
海蘭趕緊改口,“隻是妹妹猜測,現在想想,定是姐姐在皇上心中地位不同尋常,才能拔了第一船的位置。”
海蘭後悔不已,她怎麼就忘記瞭如懿人淡如菊,唯獨在意她的少年郎,也不知道這麼補充後,姐姐能信她幾分。
不過顯然,如懿聽見了喜歡聽的話,便滿足道:“於禮不合,我的位置該在純貴妃之後。”
她淡淡笑著,“我去尋純貴妃,若她不高興,我便與她交換便是。”
一旁的海蘭瞠目結舌。
純貴妃就算不高興,也斷斷不會表露出來啊。
那如懿過去不成了耀武揚威炫耀了嗎?
她趕緊勸道:“姐姐,還是彆去了,既然已如此安排,怕是無法更改了。”
“這樣啊。”如懿幾分為難幾分猶豫,可心底卻隱隱有些竊喜,“妹妹說得對,無法更改了。”
是無法更改了,是和敬安排的,是皇上肯定的。
但絕不是她如懿喜歡的。
幾日後的吉時,龍舟入水,兩岸春色,夾道歡送的官員與百姓皆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了第一個停靠點。
龍船暖閣內。
弘曆端詳著富察琅嬅的臉色,不由笑道,“皇後,你這氣色紅潤了許多,且朕聽你咳嗽也輕微了,可是身體好了許多?”
富察琅嬅聽他的關切之語,心中微暖,“多謝皇上關心,天氣暖和,且兩岸景色優美,臣妾瞧著心情也好了許多。”
“當時太醫就說了,你這病大體是心中鬱結,若是看開了便就好了一半。”弘曆伸手握住了富察琅嬅的手,“朕看你如此,心情也鬆快,待得你身體好了,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東巡途中,這是他們第一次正麵提起孩子。
富察琅嬅雖心底依舊絞痛難安,可畢竟身體好了許多,倒也冇有如之前般如喪考妣,隻溫聲道:“臣妾夢中常見碧霞元君召喚,許是往後還有機會的。”
“朕希望你先養好身子。”弘曆輕歎,“有了身子,什麼都會有的。”
若是以往,富察琅嬅少不得要懷疑弘曆如此說是不是要趁著她病弱,等嫻貴妃生了孩子再說?
可自從黑氣拔除,她的性子迴歸後,竟能從弘曆的話語中品出幾分溫情。
是了。
她以前怎麼就想不清呢?
她是皇後,是二十多年從未從中宮之位下來的皇後,豈是那曾被投入冷宮的嫻貴妃所能相比的?
再說了。
皇上的孩子不都是她的孩子,都要尊她一聲嫡母嗎?
她又何必內耗如此?
想到此,富察琅嬅更是溫柔,“好,臣妾什麼都聽皇上您的。”
聽她如此迴應,宛若回到了年少之時初進府之日,弘曆的目光亦溫和了許多,不由尋了些彆的話題與她說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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