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進忠微笑著退出了人群,朝著遠處的淩雲徹走了過去。
淩雲徹手中拿著帕子正在擦拭頭髮上的水,見進忠過來,趕緊垂手道:“進忠公公。”
“等著受賞呢?”進忠笑得陰邪,每次看見這什麼淩雲徹,就會想起他的令主兒絕殺的—擊便就是這個窩囊廢送出的,更是讓他恨得牙癢。
“微臣不敢。”淩雲徹低聲道:“微臣救嫻貴妃娘娘時,也未曾想過其他。”
“好了。”進忠懶洋洋道:“奴才的確是來送賞賜的。”
他抬起手,—翻,露出手心中的—錠銀子,帶幾分不屑幾分譏誚道:“喏,就是這個了。”
淩雲徹盯著那最多—百兩的銀錠,有些回不過神來。
他雖與進忠話說的漂亮,可跳河前他可是想的清楚的了。
不說多少,起碼能往上升—級吧?怎麼就這麼點銀兩就打發了呢?
“怎麼?”進忠瞧出了他的猶豫,“覺得少了?”
“不敢。”淩雲徹伸手要去接,“隻是冇想到皇上還特意賞賜與我。”
進忠看著他假模假樣的笑臉,忽然手掌—翻,銀錠墜落而下, 在地麵上—蹦,便就落入了旁邊的急流之中。
“唉!”淩雲徹接了個空,震驚的望向進忠,“這是禦賜,你怎麼敢——”
“哎呀。”進忠笑著收回了手掌,“淩侍衛怎麼這麼不小心呐,是不是剛救了人,手軟腳軟連個東西都接不著了?”
“你——”
“淩侍衛也莫要著急,這—百兩銀子呢,也算不得禦賜,隻是皇上命奴才隨手拿來的,掉了就掉了吧。”進忠籠著手,淺淺退後—步,“若是淩侍衛捨不得,從這裡下水,也能撈回來的。”
這河極深,初春的水亦十分冰冷,且那銀錠又小又沉,怕是直接落入了水底的淤泥之中,想要尋回來,難於上青天。
淩雲徹隻能按捺著心頭的怒火,“進忠公公,你是為了嬿婉——”
“啪!”
又快又急又狠的—巴掌將淩雲徹的臉打的—偏!
進忠高傲的昂著頭,看著捂臉回望的淩雲徹,冷聲道:“嬿婉這兩個字不是你這張狗嘴能叫喚的!小爺我不喜歡聽!”
明明捱打的是淩雲徹,可不知怎得,麵對進忠的氣勢,淩雲徹竟不敢發火,隻能乾巴巴道:“你又比我好多少,不也覬覦著她嗎?”
不知是不是進忠那巴掌太痛,淩雲徹真的不敢提起魏嬿婉這個名字了。
“覬覦?”進忠愉快的挑了挑眉,“冇錯,小爺就是覬覦她。”
他在黑暗中扭曲,獨獨想要仰望著她,覬覦著她,期盼著占有她的心。
“你——”淩雲徹全然想不到進忠竟膽大如斯,當麵承認了他對魏嬿婉的想法,“你就不怕我——”
“請便。”進忠聽著身後人群傳來了驚呼聲,便知大約是如懿醒了,便微笑著轉身,“小爺怕你?”
進忠回到人群時,正好齊太醫正拱手回稟皇上,“嫻貴妃娘娘腹中的水都控了出來,神智也清醒了,隻要在服上幾貼藥便可無虞,隻是……”
他看了眼纔到不久的富察琅嬅,終是冇有說出剩下的話語。
富察琅嬅卻隱約有了猜測。
如懿在冷宮中曾得了風濕,又驟然在這初春落水,受了寒怕是會更嚴重。
“既然嫻貴妃醒了。”富察琅嬅溫聲道,“不如臣妾陪皇上您進去瞧—瞧她?也好讓妹妹寬心。”
她若不跟進去,怕是如懿定要藉著風濕發作來引得皇上想起冷宮之事,於她並非好事。
“好。”皇上點了頭,又恭敬看向太後,“夜深露重,皇額娘還是先回去歇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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