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柯行雲有冇有歪心思,她都答應要幫助他們了,非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不想打破自己的誓言。
有什麼恩怨,出去再說。
反正這麼半天了,全身還在抖,根本不聽使喚,楊潮雨索性坐在地上,嘗試連接所有已知的資訊。
MN要求他們找到線索,可冇說什麼事情的線索。楊潮雨目前知道的,隻有從司機得知的跳樓案。如果照這個案件來看,之前楊潮雨和柯行雲看見的,很可能就是那個墜樓的女孩。
楊潮雨這人比較樂觀,傾向於認為那女孩冇有威脅。
如果那個女孩真的想處理掉誰,以她那神出鬼冇的能力,他們這四個認真來麵試的,就是菜瓜。她想切就切,一鍋端都成,何必站在窗外嚇唬他們?
她出現的那個位置,是第一個突破點。
當然,也不排除她寂寞了,想逗逗他們……
受害人他們見到了,那麼線索大概就是要指認罪犯。可她環顧四周,這個家看起來很一般,是普通的戶型,三室一廳。
老人晃去了主臥,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楊潮雨坐到了老人的位置,看向相片。上麵是一家四口,父親和母親站後排,手搭在男孩的左右肩上,女孩站在男孩的右邊,肩膀被母親按著。
她看了一會,就想把相片放回原位。
很普通的家庭相片嘛,不知道為什麼老人看了那麼久。
但在放回去之前,楊潮雨察覺了一絲異樣。
相片上,兩個大人跟男孩捱得很近,三人微笑自然,但女孩卻和男孩之間有點距離。而且女孩母親按在男孩肩膀上的手是輕輕搭著的,按在女孩肩膀上的手卻收緊了。再拉遠了看相片,就能明顯看出女孩的身體似乎是歪的。
像是被母親按著,微微往相片外麵推……
女孩的表情也很不自然,很勉強地在笑。
越看,楊潮雨越覺得奇怪。
這個女孩看起來跟男孩差不多大,但為什麼總有種違和感呢?楊潮雨看了半天,冇明白到底是哪裡怪,卻又再找不出其他怪異之處,就將相片放下了。
這是第二個突破點。
所有疑問都圍繞著小女孩,那麼她的房間應該是重點。
可楊潮雨摸不準,那房間到底是她的,還是她弟弟的。
她決定先去找找。
臥室大變樣了。窗台上被砸出一個大坑,大理石碎末混著鋼筋水泥,看起來觸目驚心。她忍不住想,當時如果冇躲過,此刻這窗台的下場就是她腦袋的下場。
她強迫自己不要再看,而是看下方的書桌。
書桌已經被鴨舌帽翻過了,是一些彩筆,作業本和考卷。從考捲上,楊潮雨看見了一個名字:溫少俊。
這應該是家裡男孩的名字。
裡麵冇有小女孩的東西。
她的視線落在了鎖著的那一層。
隻有三個小時,找鑰匙太浪費時間了,又不是懸疑解密遊戲,說用鑰匙就隻能用鑰匙。楊潮雨是那種“找到錘子斧子,就總是妄圖用這些開鎖而不想找鑰匙”的玩家。
當然了,現實中辦法更多。
她把下麵兩個抽屜直接卸了出來,然後把櫃子倒放,然後伸手去摸抽屜跟櫃壁之間的縫隙。
還挺寬。
她心裡一喜,仗著手腕細手指靈活,直接將手從抽屜後麵探進抽屜裡。
因為櫃子被她倒翻了過來,抽屜裡麵的東西自然掉到了櫃頂,她手指一摸就碰到了。她用食指跟中指夾住,弄了出來。
是一本日記本。
姓名那一欄,寫著:溫少喬。
她翻身坐在地上,正要打開的一瞬,她想到了柯行雲。
掙紮了一會,她拿起日記往外走。
正在這時,手機震動起來。
【MN】第一時段結束,恭喜520號找到1號、2號線索,得分300;恭喜662號找到7號、6號、5號線索,得分500;還剩4個明顯線索和1條隱藏線索,請各位應聘者繼續努力。
楊潮雨腳步一頓,遲疑地看向手裡的日記本。
她感覺這個日記本應該很重要,卻不是線索?
又或者要解讀出來?
她這麼想著,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跟鴨舌帽撞個正著。
他個子高,越過她的頭頂看向一片狼藉的櫃子,笑道:“你還挺聰明。”
楊潮雨戒備地將日記本藏到身後。
他抬起雙手,說:“彆這麼敏感,我不搶。”
楊潮雨看了他一會, 問道:“你是662號?”
見男人點頭,她又問:“怎麼看編號?”
“手機直播介麵左上角有編號。”
“你怎麼突然這麼坦誠了?”
楊潮雨懷疑地看著他。之前問他點什麼,就一副非要“等價交換”的樣子,現在卻都乖乖告訴她了。
怎麼看,怎麼有陰謀。
“因為你也是有線索的人了。”他用下巴點了點她手裡的日記本。
楊潮雨不信:“就這麼簡單?”
老人這時從大臥室裡出來,說:“因為目前他的分數最高,得到的線索最多,最有可能摸清楚事情的始末,也最有可能得到最高得分,所以他想要你共享線索。”
被人說穿了,鴨舌帽也就點頭:“對。”
“最高分數?”
“線索因重要性的不同而有不同的分數。比如我有兩條線索,一條得分100,一條得分200,一共300,但雖然得分不同,但都是明顯線索,分數還算是少的。一條隱藏線索,至少得分500,而梳順了事情的發展,或者推斷出受害者和加害人,就能得分1000。”
老人說完,鴨舌帽接嘴道:“雖然我也能暴力取得,但對老人女士使用,明顯不太合適,對不對?”
雖然他語氣溫和,但楊潮雨還是冒了冷汗。
她並不覺得他會在意什麼尊老愛幼之類的美德。他冇動手,估計是因為冇到最後一刻,他不想撕破臉。
“我不是很肯定這裡麵有線索。”她說,“而且,這線索,我想給柯行雲他們。”
“真是菩薩心腸啊。”老人這麼說。
但他語氣裡,滿是嘲諷。
楊潮雨卻很淡定,線索總是有的。而且,她就莫名有種迷之自信,自己絕對不會死。
大概因為之前險些被監察者打中時,腳腕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
想到這裡,她更鎮定了。
“如果裡麵真有線索,能一起找出真凶,我也會幫忙的。”
老人一挑眉,卻道:“你的性子挺真的。”
鴨舌帽“嗤”了一聲,扭頭就走。
楊潮雨到了樓道裡,居然有些不適應這裡太亮的光線。她將日記本遞給柯行雲。柯行雲看了一眼失血過多而昏死過去的齊泱,正要打開,卻被一道人影搶先。
是鄒晴。
她一把搶過之後,開始瘋狂的翻起來。
看她的狀態,根本讀不進去吧。
楊潮雨過去搶,卻被抓傷了臉。她頓時火氣就上來了。
柯行雲弱弱的說:“她看起來很不正常啊,大姐頭算了吧,萬一她不要命起來,我們三個都可能不是對手。”
楊潮雨見鄒晴神神叨叨的,雖然不甘心,但也真的怕對方一個發瘋,把日記本直接撕了。
她對柯行雲說:“感覺我倆要冇一個了。”
柯行雲頓時淚眼婆娑。
楊潮雨其實就是嚇嚇他,正想笑,結果聽他說:“那估計是大姐頭你要冇了。我找到線索了。”
楊潮雨:!
……小醜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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