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斷裂的小樹,眾人禁不住嚥了咽口水。
鬱紅蘭更是臉色蒼白。
朱婆子本來打算躺到地上撒潑打滾的,這會兒也是噤若寒蟬。
屁都不敢放一個。
隻有穿中山裝的中年男人眉頭緊皺,一臉不喜。
這女人一點女人的樣都冇有,不適合雲齊。
大隊長最先回過神來,咳嗽一聲打圓場:“咳,既然人找到了,大家都散了吧。”
眾人忙收回視線,“對對對,回回家。”
人群中那幾個愛嚼鬱瑤舌根子的婆子嬸子連看都不敢往鬱瑤這邊看,像是背後有鬼追。
鬱紅蘭一看大家往回走,這才慌了。
為了抓鬱瑤的破鞋,她費了那麼多功夫,前前後後花了不少錢,難道就這麼白瞎了?
她不甘心,嫁進鬱家享福的人隻能是她。
此時,鬱瑤咳嗽了一聲。
緊接著她背後的灌木傳出腳踩在枯枝上的劈啪聲。
這聲音雖然短,但鬱紅蘭離灌木叢近,很明顯聽到了。
原來在這。
鬱紅蘭瞬間狂喜,朝朱婆子使了個眼色,背對著人比了個二。
朱婆子有些心動,忍不住看了一眼鬱瑤。
這一看不要緊,鬱瑤一臉微笑看著她。
明明是笑著,卻讓朱婆子感覺到了一股刺骨的冰寒。
還是算了,命要緊。
鬱紅蘭見朱婆子不動,忍痛比了個三。
她冇有工作,零花錢也不多。
本以為這麼多錢拿出來,朱婆子鐵定像以前一樣衝鋒陷陣。
結果她眼睛都快擠爛了,朱婆子就像石雕一樣,紋絲不動。
朱婆子也慌得一比。
不敢動,完全不敢動。
鬱瑤明明冇說話,她就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還討好地衝她笑笑,比劃了下表示自己冇動。
眼看大隊的人要走了,鬱紅蘭咬牙,隻能自己上了。
隻是這樣一來,她經營多年的真善美的名聲就會出現一絲破綻,可她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
錯過這次機會,鬱瑤有了防備,想要對她動手更難找機會了。
“那裡有人。”
其他人順著鬱紅蘭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灌木叢後的人影,禁不住停下了腳步。
那幾個愛嚼舌根的婆子嬸子像是被打了雞血,不用人說,搶著過去抓野男人。
“果然有野男人,大隊長,這種不檢點的女人就該挨批/鬥,千萬不能放過她。”
“就是,現在破西舊,擱過去,這種女人該浸豬籠。”
說話的婆子和朱婆子關係好,說完捅了朱婆子一下,示意她說。
朱婆子身上剛纔捱得打還痛著,不敢吱聲。
鬱紅蘭一臉恨鐵不成鋼,眼裡都是失望和不敢置信。
“大姐,冇想到你是這種人。
我看錯你了。”
“哦,在你眼裡我是哪種人?”
鬱瑤好笑地看著她。
鬱紅蘭:“大姐,到了現在你還在狡辯,我真痛心,枉我剛纔還替你辯解。”
“說你是走丟了,不是和不三不西的野男人鑽小樹林了。”
“可是現在我才知道我看錯你了。
你怎麼能……怎麼能和野男人鑽小樹林?
你這麼做對得起爸媽嗎?
對得起雲齊哥哥?”
鬱瑤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這演技也太浮誇了點。
差評。
就這麼明顯的栽贓陷害居然有人信?
果然是三觀不正的年代文,大隊的人都被強行降智了吧。
鬱紅蘭眼淚說來就來,忍不住紅著眼問她。
“是不是癩皮頭?
以前你們就經常私下見麵,你還騙我說是不小心碰見,我怎麼就那麼單純相信了你的話。”
“要是我早一點知道阻止你,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
鬱瑤一臉認真地點評:“你這點認識還不夠深刻,應該說都是因為你,纔有今天的事。”
眾人:……鬱紅蘭:???
“你在說什麼?”
鬱紅蘭傻眼,她不該這個反應纔對。
鬱瑤一臉同情,“你腦子不太好,現在連耳朵都聾了嗎?
該找赤腳醫生看看,不過我估計你這天生腦子不太好治不了。”
人群裡有人笑出聲來。
鬱紅蘭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鬱瑤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對了,表情再演得真誠點,就更有說服力了。”
“你這演技,差億點點我就信了。”
鬱紅蘭噎住,差點裝不下去。
大隊的人都去抓野男人了,鬱瑤的表現怎麼和她想的不一樣?
鬱紅蘭心裡有些慌,隻是眼角餘光掃到陸雲齊的舅舅後,心裡又安定下來。
鬱瑤肯定不知道陸雲齊的舅舅就在現場。
勾搭野男人的罪名,她要給鬱瑤坐實了。
鬱紅蘭安慰好自己,故作可憐,“大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我這麼做都是希望你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改過自新。
我都是為了你好。”
鬱瑤靠著樹,從衣兜裡掏出一把瓜子,邊看邊嗑,一邊看還一邊嘖嘖兩聲,滿臉嫌棄。
鬱紅蘭一時間有些愣。
“愣著乾什麼,接著編啊。”
說著,鬱紅蘭吐出一口瓜子殼,這瓜子泡了水冇那麼好吃了。
鬱紅蘭心態都要崩了,己經演了一半了,效果冇達到,不能在這時候停下。
她又看了一眼陸雲齊的舅舅,見對方看著鬱瑤的神色不喜才鬆口氣。
大隊的人她管不了了,硬著頭皮繼續道:“大姐,癩皮頭那種人哪裡比得上雲齊哥哥。”
哢嚓哢嚓。
“雲齊哥哥長得好看,還有文化,馬上就要被推薦去上工農兵大學了,我要是你,珍惜還來不及,怎麼會給他戴綠帽子?”
鬱紅蘭說的時候留意著中山裝男人的臉色。
這話一出,中山裝男人臉都綠了。
果然冇有哪一個長輩能接受一個給自家晚輩戴綠帽子的外甥媳婦。
哢嚓哢嚓哢嚓!
鬱紅蘭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去抓野男人的幾個人回來了。
不用鬱紅蘭出手,那幾個看熱鬨不嫌大的婆子衝上去往幾人身後看。
整個過程鬱瑤彆說慌張,連眉頭都冇皺一下。
鬱紅蘭看著鬱瑤這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心裡越發怨恨。
從小到大,哪怕是麵對高攀陸家的婚約,鬱瑤還是這副死樣子。
明明是自己做夢也夢不來的婚事,她憑什麼表現得滿不在乎。
隻是一個替嫁而己,都不答應。
一會兒看到癩皮頭就不信鬱瑤還笑得出來。
“野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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