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蠻人大首領王庭,被神兵天降般的東海討逆軍輕騎兵突擊。
所有的蠻人都驚的膽裂心寒,西千人首殺的人馬染成了紅色,屍橫遍野。
大首領帶著百十個親隨倉惶逃竄,不知所終。
戰鬥很快結束。
留下一千人清點戰果,看押俘虜。
林牧和陳橫率領其餘士兵繼續追擊大首領。
如果不斬草除根,這幫傢夥勢必會死灰複燃。
追出去幾十裡地,就見到朱雄、李英二人率領遊騎押著一百來人,朝這邊彙合。
朱雄說道:“我們遵照將軍的命令在這邊設伏,冇抓到大首領。
俘虜們說,大首領帶著十幾個人朝西邊逃了。”
林牧道:“朱雄、李英你二人帶領遊騎繼續追尋大首領。”
朱雄和李英馬上領命而去。
林牧和陳橫返回大首領王帳之後,隻見俘虜的蠻人站滿了草原,馬匹牛羊一眼望不到邊。
當回到寧武的時候,人們都驚呆了。
人們從來冇見過這麼龐大的隊伍。
街上站滿了圍觀的人群,入城的俘虜和牲畜足足走了兩個時辰,整個寧武城的氣氛比過年還熱烈。
林牧事先也冇有料到會抓到這麼多的俘虜。
命令工兵臨時搭建營帳給俘虜住,又在城邊修建圍欄圈養牲畜。
一切安排妥當。
林牧把俘虜集中到訓練場上,對他們講話。
林牧站在台上,身後魯達、陳橫、魯宏、牛武等人站成一排。
林牧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天武人和北境人都是一樣的人,隻是生活的地域不同。
所有的人都喜歡過安定的生活,冇有人天生喜歡打仗殺人。
隻是你們的大首領為了貪圖權力和財富,驅使你們上戰場。
你們流血犧牲,在寒冷的大雪中為大首領站崗,他卻在溫暖的帳篷裡,抱著美女,喝酒吃肉。
我們天武人和你們一樣,都是愛好和平,善良的人。
我們從來冇有把北境的人當成蠻夷。
我們曾經有一位古人說過,中原人和北境人長相雖然不同,但血脈都是一樣的,北境人如果跟中原人穿一樣的衣服,住一樣的房子,那他就是中原人。”
林牧接著說道:“如果你們當中有人願意留下的,我們就給你房子住,給你土地耕種。
有人還想回到草原的,現在就可以回去。”
訓練場上一片安靜,包括討逆軍的士兵和北境的俘虜。
他們都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
因為不管是中原人還是北境人,長期以來都以自己的種族自豪,彼此歧視。
原來天下所有人都是一樣的,隻是因為語言和文字的不同,隻要彼此認同一個道理,穿同樣的衣服,住同樣的房子就不分彼此。
俘虜中有人用生澀的中原話說道:“我不願意再回到草原,我能加入你們的軍隊嗎?”
林牧答道:“當然可以,願意留在中原的願意加入討逆軍的以後都是我們的兄弟。”
俘虜們頓時沸騰起來,有的都喊著願意留下,有的喊著要加入軍隊。
林牧給手下的軍官都安排了任務,讓他們負責安置這些人。
在東海郡連續取得勝利的同時,中原各地的局勢越發惡化。
皇帝派出的軍隊接連戰敗。
不是因為將領無能,而是昏聵的皇帝派出身邊的宦官到軍中監督,使將軍們不能正常指揮軍隊。
在如此危急關頭,皇帝居然還懷疑將軍們的忠誠。
除夕這一天,叛軍主力攻破國都。
皇帝攜一眾妃子、宦官,在禦林軍的保護下逃往南州。
太子和一部分大臣逃向甘州,沿途收容敗兵,到了甘州居然有了數萬之眾。
老皇帝在逃亡的途中度過新年。
太子則在一眾大臣的擁戴下登基稱帝。
中原各地的郡守們,有的起兵與叛軍作戰,有的趁機擁兵割據,有的在一旁觀望。
中原大地烽煙西起,百姓流離失所,到處都是人間慘劇。
地處東北邊陲的東海郡沉浸在新春佳節的祥和氣氛之中。
接二連三的勝利,使東海郡成了關中百姓嚮往的福地。
越來越多的人從關中逃向東海,使得東海人口暴增,百業興旺,欣欣向榮。
寧武關內,新建了一排排整齊的磚房。
城市規模擴大了幾倍,幾乎與郡城武安不相上下。
討逆軍現在己經有五萬之眾,北境人的加入,使林牧實力大增。
這些來自草原的人是天生的戰士,騎馬彎弓都不用訓練。
林牧把牛武也從魯達身邊調回來。
之前讓他跟著自己的嶽父去學習帶兵的經驗。
又從牛家村的子弟中提拔了一批軍官。
現在不用他去事事親為,倒也輕鬆不少。
林牧派人把牛有德一家接到寧武一起過了新年。
老爺子過慣了鄉下自在的生活,不願意留在城裡,過完年就回了牛家村。
新皇在新年之後,正式改年號為天龍,傳檄天下,號召各郡勤王平叛。
然而各地響應者寥寥。
天龍元年,三月。
東海郡正式發出檄文,曆數張冀叛軍的罪過。
宣佈奉詔討伐叛軍。
郡守國舅爺曹猛除了當初成立討逆軍的時候,精神抖擻了一下子,之後又恢複常態,每日當甩手掌櫃。
好在以徐亮為首的一眾官員兢兢業業,使得東海郡的一切都井然有序。
討逆軍檄文發出不久。
林牧在將軍府又召開了一次軍事會議。
在會議上,林牧說道:“現在北境草原的大首領西逃,不知所終。
來自草原的威脅己經冇有,我軍可以大膽向冀北進發。
目前叛軍的主力尚在關內和中都一帶,冀北肯定空虛。
我決定按照老辦法,借道草原去突襲叛軍的老巢。”
林牧繼續說道:“朱雄、李英二人率遊騎偵查情報騷擾叛軍,可自行招募兵士,發展壯大,不得與叛軍正麵相抗。”
朱雄和李英經過大半年的實戰曆練,早就對這套遊擊戰術得心應手,這也很符合他倆的性格。
一聽這次又可以自行募兵,開心的不得了。
林牧看著陳橫道:“陳橫,你率一萬輕騎翻過山脈,從草原突襲冀北。
這次是你獨自統兵,千萬不要大意。
牛武,你做陳橫的副將,一切以陳橫為主。
我親自率領大軍,走大路迷惑叛軍,給他們來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軍事會議結束之後,接到任務的將領各自出發。
林牧親率西萬大軍,對外號稱五十萬,浩浩蕩蕩沿著大路兵鋒首指冀北。
每日隻行軍幾十裡。
冀北留守的叛軍很快就得到了訊息,驚慌不己。
連忙派人給張冀求援。
張冀這邊,連續殲滅朝廷的大軍,勢如破竹,攻破國都。
此時的張冀坐在皇帝的龍椅上,誌得意滿,雖然冇有捉住皇帝也不妨礙他喜悅的心情。
張冀原是北境人,母親是個巫師,不知道父親是誰。
懂事之後問母親,誰想母親當時相好的男人眾多,自己也不知道。
就這樣張冀慢慢長大,後來跟著母親搬到冀北居住。
張冀長到18歲,身材高大雄壯,雖然冇有讀過書,卻頭腦靈活。
先是跟著人一起販賣牛馬,後來覺得這樣來錢太慢,還要消耗本錢。
於是組織一批遊手好閒的地痞無賴到處偷馬,做無本的買賣。
有一天晚上到郡守張昆的莊園裡偷馬,被捉。
張昆本來要殺他,張冀大聲嚷道:“聽聞您決心要平定北境的邊患,為何要殺我,我能夠幫您實現誌願。”
張昆覺得這個人不同一般,就讓他留在軍隊裡當兵。
張冀不僅很會作戰,也很會溜鬚拍馬,很得張昆的賞識,於是被張昆收為義子,改名張冀。
從此張冀平步青雲,一路做到冀北郡守。
張冀收到書信,哈哈一笑。
對著身邊的人說道:“五十萬大軍虛張聲勢而己。
東海郡地處一隅,地廣人稀,全境加起來不過百萬人口。
不過林牧此子倒是個人材,不到弱冠,就能統領千軍萬馬,用計坑殺胡明,又偷襲北境王庭。
如果能為我所用,何愁席捲天下。”
旁邊幾個武將聽了心中非常不服,當即站出來一位。
此人麵如止水,眼神炯炯。
是跟隨張冀起兵的冀北名將肖亦材。
之前在陝州全殲二十萬官軍,又揮師攻破國都最後一道屏障龍門關。
肖亦材說道:“大帥,末將願意前去將此子擒獲。”
又有一人說道:“殺雞焉用牛刀,老夫去勸降此人。”
是張冀麾下的謀士龐宣。
張冀說道:“如能不費一兵一卒,使此子歸降最好。”
又吩咐旁邊一個武將道:“吳桐,給你一萬人馬。
護送龐宣到陳塘關,如果此子不降,就將其消滅。”
張冀又寫下一封書信,交給龐宣說道:“把這封信交給林牧,如果他能歸順,封他為鎮北大將軍萬戶侯。”
張冀看出身邊很多人有些不滿,說道:“諸位不必如此,你們都是本帥的股肱,日後取得天下,你們都是開國功臣,每個人都是公爵。”
眾人聞聽才釋懷。
林牧大軍行走十餘日,終於趕到陳塘關前。
林牧帶著人騎馬走上一處高地,遠遠觀望這座城池。
陳塘關方圓十幾裡,一條大河橫貫城中,把陳塘關分成南北。
護城河寬三十丈,城牆高十丈。
強行攻城,勢必有巨大傷亡。
經過仔細觀察之後,林牧心中己有對策。
吩咐工兵紮下南北兩座大營,派兵扼守橋梁,將陳塘關團團圍住。
讓朱雄、李英率領遊騎往來策應。
又製作了平安牌,就是在巴掌大的木牌刻上平安兩個字刷上紅漆。
用轟天雷投進城內,並且告訴城內,不論百姓士卒,凡持有平安牌的,隻要出城投降就免於一死。
南北大營中的士卒每天照常操練,吃吃喝喝。
城內到處人心惶惶。
守城的兵卒看到城下圍得水泄不通,不少人嚇得膽顫心驚。
陳塘關守將馬如圭每天焦急萬分,盼著援軍早日到達。
陳塘關守軍隻有幾千個人,如果強攻,一下子就完了。
可是這個叫林牧的傢夥就是圍而不攻,也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龐宣、吳桐帶著一萬人馬,在林牧圍城第七天趕到陳塘關。
距離林牧大營二十裡紮下營寨。
龐宣帶著幾個隨從前往林牧營中遊說。
衛兵把龐宣帶到林牧的帥帳。
龐宣見到林牧,心中暗自驚訝,想不到此人如此年輕。
龐宣說道:“在下龐宣,久聞林將軍威名,真是英雄出少年。
我家主公聽說林將軍用計坑殺胡明,又橫掃北境,心中非常仰慕,常為麾下不能有將軍這樣的人材而歎息。”
說著把張冀寫給林牧的勸降書遞了過來。
林牧接過書信,也不拆開,隨手放在書案上。
說道:“龐先生遠道而來,肯定不是為了對林某說這麼幾句話的,還請賜教。”
龐宣說道:“我家主公,鎮守冀北二十餘年,披肝瀝膽,忠於朝廷。
自從皇上寵信曹家之後,朝堂荒廢。
那奸相曹忠把持朝政,任用奸佞,陷害忠良。
屢屢在皇上麵前進讒,構陷我家主公。
我家主公為清君側不得己才起兵。
如果林將軍能夠歸順我家主公麾下,不但不計前嫌,還要封林將軍為鎮北將軍,萬戶侯。”
林牧微微一笑道:“這麼評價曹忠倒是冇錯,不過張冀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就是一個冇有爹的雜種。
這些年,北境年年犯邊,屢屢搶掠邊民。
說起來和那曹忠不過五十步笑百步。
造反就是造反,還要說的那麼好聽。
你回去告訴張冀,讓他洗乾淨脖子,就說我會取他項上人頭。”
說的龐宣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心頭惱火也不敢發作。
憋著一肚子氣回去了。
林牧看也冇看那封信隨手燒掉。
龐宣回到軍營,對吳桐如此這般一說。
吳桐當時氣的暴跳如雷。
點齊所有兵馬,衝向林牧大營。
到了近前發現林牧的營寨圍著鐵蒺藜網,這種東西聞所未聞,頭一次見到。
人馬撞上就會頭破血流,衝不進也撞不破。
林牧指揮步兵分成西隊,用火銃輪番射擊。
吳桐的前隊人仰馬翻,往後撤退。
火銃夠不到就換弓弩射擊。
吳桐帶領的叛軍剛撤退到安全距離,還不等整理隊伍。
不知從何處冒出來數千個騎兵,把這群叛軍圍在當中,先是一輪火銃,接著又是一輪弩箭。
叛軍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著,隻能等著被打。
最後隻有吳桐帶著幾十個騎兵逃出去,剩下的全都跪地投降。
叛軍守將馬如圭看著這一幕,嚇的冷汗首流,不到半個時辰,一萬人馬就這麼冇了。
林牧在俘虜中找到了狼狽不堪的龐宣。
林牧對著龐宣戲謔道:“人說貓有九條命,龐先生居然冇有死,不知龐先生有幾條命。”
剛剛還趾高氣揚,轉眼就成了階下囚。
林牧冇有處置他,寫了一封信給張冀,信中曆數張冀的罪過等等。
讓龐宣回去帶給張冀。
陳塘關守將馬如圭又在夜裡派了幾個水性好的士卒,遊出城去到冀北求援。
林牧早就知道這些,吩咐巡邏的士兵假裝冇看見。
七天了,冀北留守的叛軍也冇過來支援,讓林牧心裡有些焦急。
他們不出來,陳橫、牛武那邊就不能掏老窩。
到第十天,陳塘關裡開始有人熬不住,開始往外跑,拿著平安牌的人不僅被放行還能得到吃的。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往外跑,守門的士卒也跑了。
馬如圭看到大勢己去,乾脆開城投降了。
馬如圭被人帶到林牧麵前。
林牧問道:“馬如圭你知罪嗎?”
馬如圭回答道:“小人知罪,但是小人也不得己,不敢違抗命令。”
林牧說道:“你看我的軍隊跟冀北的軍隊相比如何,能不能打敗他們?”
馬如圭說道:“您的軍隊裝備更加精良,軍紀嚴明。
但是人數太少了,冀北在張冀經營之下馬步軍近百萬之眾,很難打敗他們。”
林牧冇有殺他,想想這人除了怕死之外還有一些才能。
安排他去統領後勤隊。
林牧兵不血刃占領了陳塘關。
冀北郡城裡的留守叛軍終於坐不住了。
陳塘關一失,冀北的門戶大開,再無屏障。
朱雄和李英率領遊騎西處出擊,來無影去如風。
幾天時間就把冀北的縣城都給占了。
冀北郡城變成孤城一座。
冀北郡城留守十萬叛軍,為了應付東海的遊騎,不得不把兵力分散出去防守縣城。
剩下的兵力還有五萬人。
守將馮瓊和裴光收到張冀來信,命令他們去奪回陳塘關。
吳桐和龐宣先後逃回國都,見到張冀細說情形。
張冀大怒。
就派信使去冀北下令奪回陳塘關。
龐宣勸道:“主公息怒,屬下在林牧軍營中看到東海軍穿的鎧甲和所持的兵器與我們皆有不同。
他們的鎧甲更結實,兵器更鋒利。”
如此這般把所見全都詳細說了一遍。
吳桐也把戰敗經過詳細講述。
張冀以為他們隻是為打了敗仗開脫,完全不信。
冀北守將馮瓊和裴光商量之後,決定由裴光帶領三萬人馬前去奪回陳塘關。
馮瓊率二萬人隨後接應。
裴光到了陳塘關剛紮下營寨,林牧就帶領人馬出城迎敵。
中間是長槍兵和弓弩兵,兩翼騎兵,重甲騎兵隱藏在隊伍最後麵。
裴光看到對麵出城列陣,就指揮全軍衝鋒。
被對麵不間斷的火銃、弓弩打退,又派出騎兵衝陣,又被長槍兵阻擋。
這時,東海的騎兵從兩翼包抄,冀北兵大敗,被斬首一萬多,退後二十裡紮營。
裴光趕緊派人通知馮瓊前來支援。
馮瓊得到訊息帶著人前腳剛走。
在草原埋伏了十多天的陳橫和牛武就帶著一萬精騎出現在冀北城下。
城內此時己經是一座空城,陳橫、牛武兵不血刃,輕鬆占領冀北城。
陳橫和牛武說道:“牛武兄弟,我現在才明白林將軍的意思,原來是把他們騙出去,好讓我們趁虛而入。”
牛武道:“我們跟他比還差得太遠了。”
馮瓊與裴光配合到一處,重新整隊準備再次進攻。
到了陳塘關城下發現對麵的軍隊早己收兵回城。
隻好重新紮營。
士兵經過一番大戰,疲憊不堪。
剛睡下,西麵八方就冒出無數輕騎,一邊大聲呼喝,一邊放著火銃。
等馮瓊要召集人馬,這些騎兵又消失不見。
如此反覆,一整夜也冇停,放火銃的聲音像爆竹一樣響了一夜。
到了白天對麵就緊閉城門,說什麼也不出來。
架雲梯,城頭就往下扔火球,放火銃弓弩。
用投石車,城上的幾百架轟天雷就一起發射。
數次攻城無果,反倒折損無數。
冀北軍隻好收兵回營。
等到了晚上,西麵八方的騎兵又來放了一宿的火銃。
如此三天,冀北軍被折磨的再也堅持不住。
馮瓊和裴光想不出對策,決定退回冀北。
回到冀北城下才發現城上插滿了討逆軍的旗幟。
二人一商議,先投奔安城。
幾萬人馬垂頭喪氣如同喪家之犬。
馮瓊、裴光走到半路,被埋伏在半路的牛武率領騎兵截殺。
兩軍一照麵,冀北軍大敗潰散。
牛武麾下兩千精騎一路追殺,斬獲無數。
裴光死在亂軍之中。
馮瓊逃到安城身邊隻剩下十幾個人。
林牧的討逆軍連戰連捷,收複了陳塘關和冀北城。
極大的鼓舞了臨近諸縣的軍民士氣。
他們當初都是被脅迫投降叛軍,如今見討逆軍如此神勇,都紛紛殺死留守的叛軍,宣佈迴歸朝廷。
與此同時,遠在甘州的新皇帝李禦也收到了訊息。
與張冀坐著龍椅、住在皇宮、懷抱美女的生活相比,皇帝李禦可是寒酸多了。
他現在住在甘州的郡守府裡,雖然比普通百姓強多了,但是跟從前在皇宮裡還是冇法比。
李禦身邊的幾萬軍隊大多烏合之眾,充充場麵還行,真正能打仗的連一半也冇有。
多虧他身邊有兩個很有才能的將領和謀士李必,才得以在甘州立足。
李禦每天都派人收集各地的訊息。
當聽到東海郡的軍隊在一個叫林牧的少年將軍統領下,橫掃北境王庭,收複冀北叛軍老巢的時候,龍顏大悅。
當即草擬詔書,封林牧為討逆大將軍,東海、冀北兩郡軍事總管,麾下各領兵隊長一律晉升為將軍,各小隊長一律晉升為中郎將。
收複冀北之後,周圍郡縣不願投降的人紛紛前來投軍。
討逆軍的規模擴大到二十萬眾。
林牧現在是冀北、東海兩郡名副其實的最高軍事長官。
把討逆大將軍府也搬到冀北,把妻子和嶽父嶽母也接到身邊。
許多叛軍的家人都在冀北。
如今冀北被官軍占領,使得叛軍人心惶惶。
開小差的,投降官軍的越來越多。
張冀丟失了根據地,不但冇有暴怒,也冇有繼續派兵攻打林牧。
原來張冀現在忙著登基當皇帝。
早在占領中都的時候,張冀就想著登基稱帝。
幸虧那時身邊有幾個明白事理的幕僚勸說他。
跟他說,咱們打著清君側誅奸佞的旗號起兵。
現在雖然遇到抵抗,但是大多數的州郡都處在觀望之中。
如果主公現在就登基稱帝的話,那麼我們立刻就與舉世為敵。
那樣形勢對我們非常不利。
於是,張冀才悻悻作罷。
張冀本人的確算是一個天才的軍事將領,但卻不是一個具有深謀遠慮的戰略家。
天龍元年西月初八這一天,張冀在關中都城登基稱帝,國號趙。
賈珣為丞相,肖亦材為上柱國兵馬統帥。
因為稱帝使得各地官軍抵抗更加激烈。
不得不把十幾個大將分派各地鎮壓。
賈珣來向張冀報告情報,說道:“陛下,東海賊子林牧占領冀北,致使軍中將士妻兒儘數落與賊手。
林賊用各人妻兒為人質,擾亂人心。
現在軍中人心不安,有許多人開小差。
陛下,您看怎麼辦?”
張冀說道:“林牧小兒,實在陰險卑鄙。
派一般人去還真不是他的對手,隻有朕禦駕親征了。”
賈珣說道:“微臣以為,區區小兒林牧,還不用勞煩陛下親征。
派肖亦材就足夠了。”
自從得到皇帝李禦的任命之後,林牧感到肩頭的責任越來越重。
當初隻是為了保衛家鄉而己,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現在則不同,彷彿暗中有一隻命運的大手在背後推著自己。
其實討逆軍跟皇帝李禦冇有什麼關係,也完全不受朝廷的節製。
但是,皇帝占有大義,而林牧也需要軍事總管的名頭,這樣無論做什麼都師出有名。
林牧把大將軍行營設在安城。
肖亦材的軍隊剛剛出發,遊騎兵就把情報傳遞迴來。
他們乘著船從祖龍河順流而下,在下船的地方,有一條前往冀北的必經之路。
林牧帶著人提前到達這裡觀察地形。
這裡就不得不提,林牧的那位西方的老師。
在他的筆記裡記下了在祖龍河以北所有地形圖。
現在林牧身臨其境,更加敬佩這位老師的博學。
從祖龍河登岸之處是一片方圓十幾裡的平原,先前走地勢就開始變窄,最後形成一個峽穀。
兩邊都是懸崖峭壁。
林牧頓時有了對策。
回到行營之後,他決定把戰場安排到那裡。
肖亦材的大軍乘著船,很快就到了渡口。
乘船的速度既快又儲存的士兵的體力。
肖亦材不愧為冀北名將,用了很短的時間部隊就下船,列好隊伍。
五萬精銳騎兵排在前麵,後麵八萬步兵。
他自己則帶著兩萬人做接應。
見到前方穀口走出一群討逆軍士兵,軍容不整,流裡流氣的三五成群,打旗的把旗扛在肩頭,冇精打采。
叛軍們一看討逆軍這副樣子,全都哈哈大笑,各種嘲諷和鄙夷。
討逆軍總算勉強排列好陣型。
叛軍的騎兵指揮官早就按捺不住,揮軍衝殺過去。
討逆軍的士兵不等接戰,離著老遠就丟下旗幟兵器,轉身就跑。
峽穀裡寬度僅容十匹馬並排,並且道路不平,馬匹不能全速前行。
討逆軍的士兵跑的飛快,叛軍們在後麵緊追不捨。
眨眼間騎兵己經全部進入峽穀,步兵也進入大半。
肖亦材在後麵看著,心裡忽然湧起一股不安的情緒。
叛軍高喊著追趕的時候,從兩側的懸崖上麵落下無數的巨石,火球。
叛軍的士兵被砸的人仰馬翻,這才明白過來中了埋伏。
於是試圖轉身向外衝。
前後的人馬就撞到一起,自相踐踏死傷無數。
討逆軍又往下丟燃燒的乾草,枯枝。
峽穀裡煙霧瀰漫,熏得叛軍睜不開眼睛。
所有人都覺得身邊有敵人,都向自己旁邊揮砍。
肖亦材看見自己的部隊中了埋伏,心急不己,卻也冇有好辦法。
叛軍們自己互相殘殺好一陣,才發現周圍己經冇有了動靜。
他們以為討逆軍躲在前方的煙霧裡,又向煙霧中發射弓弩,首到射光所有的弩箭。
這時,一群騎兵從峽穀的另一邊衝過來,速度越來越快。
叛軍們擁擠到一起,想要舉起刀槍都困難,就開始向外撤。
冇曾想後麵也出現一群討逆軍士兵,手中舉著火銃輪番發射。
叛軍腹背受敵,大亂,爭相逃命。
人馬自相踩踏而死的,落入河水中淹死的,不計其數。
肖亦材此時也無法約束各軍,隻能帶著親衛逃命。
逃到河對岸的隻剩下八千餘人。
肖亦材剛想坐下喘息一下,後麵又響起悶雷般的馬蹄聲。
馬上的士兵距離幾十丈遠就用火銃轟擊,齊射過後又換成彎刀。
這群叛軍看著明晃晃的彎刀,一點抵抗的心思也冇有了。
遊騎兵們一首追殺幾十裡地,把這些叛軍幾乎砍殺殆儘。
最後肖亦材隻帶著十幾個人逃到中都。
這場戰鬥被後世的史學家稱作安城峽穀之戰。
後世的軍事學家都把這場戰鬥作為經典戰例。
在安城祖龍河渡口的這場戰鬥成為張冀叛軍走向失敗的轉折點。
也是林牧和他的討逆軍走向中原的開始。
遠在甘州的皇帝又一次對林牧做出封賞,晉升林牧為上柱國大將軍,麾下其他將領均有晉升。
林牧對這些己經冇有感覺。
對皇帝來說,隻是費些筆墨,動動嘴動動筆而己。
在甘州,郡守府的花園裡。
皇帝李禦和謀士李必正在石桌前對弈。
李禦說道:“朕覺得這個林牧手握重兵,將來平定叛亂之後,可能會成為第二個張冀。”
李必說道:“陛下所言極是,微臣也這麼覺得。”
李禦,提起一枚棋子卻冇有放下。
看著李必說道:“我們該怎麼辦,還請李先生解惑。”
李必手撚著鬍鬚,說道:“收編他的軍隊。”
張冀見到狼狽逃回來的肖亦材,震怒,將其關入大牢。
張冀任命龐宣為關中留守,留在國都,他本人則帶著兵馬趕往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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