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裡啪啦,數道透明的柳枝乍現,瞬間連抽樹妖的妖魂十數下,打得魂體裂開一道傷口,痛苦地在地上翻騰。
一個離得近的紙人,受到波連,外殼化作了紙屑!
紙人隻剩下一縷黑煙,在空中尖叫:“南將軍,我們冇騙您,這女人身懷絕學,很棘手!”
林清月趁機從樹妖手中逃出,腳尖一點,瞬間躍出十米外。
樹妖魂魄回體,爆出發一陣慘叫,大片的枝葉變得枯黃。
樹妖暴怒了,竟把紮根在土裡的根係,全部拔出來,在地上留下一個足球場大的深坑,咆哮著追趕林清月而去。
樹妖又發出一聲吼叫,這一區域的紙人修士聽到號令,從四麵八方湧來,加入追捕林清月的行列。
林清月回頭一看,隻見身後濃煙滾滾,飛鳥野獸四處奔逃,樹妖像台大型推土機,把擋到路的大樹全部扯飛,在地上一踩就是一個深坑。
轟隆隆,地動山搖。
林清月找了個掩蔽,從樹妖的視線死角,溜到山坡的另一邊。
“林清月又換位置了!”
侏儒跟著衣服燃出的青煙跑,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這賤婢在山中,一會往東,一會往西,意欲何為!”
青煙忽然換了個方麵,朝侏儒門麵撲來。
散修之一的滑膩青年,驚喜地喊:“林清月朝我們這邊跑來。”
“上天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偏闖進來。”瘦削老者迫不及待地說,“攔住她!”
不一會,林清月果然飛奔而來。
林寶兒、散修三人,與林清月打了一個照麵,彼此都很高興。
林寶兒率先朝林清月撥出一鞭子,“賤婢,我今天就要活剮你煉劍!”
林清月驚喜地道:“好妹妹,你怎麼來了?”
太好了,正好可以分攤樹妖的怒火。
林寶兒手一指,“拿下她!”
三個散修,笑得不懷好意,從三個方向,把林清月包圍起來。
瘦削老者突然豎起耳朵:“什麼聲音!”
整座山都在震動,空氣中飛沙走石,地上裂開了一道道深溝,靈力最低微的林寶兒驚叫一聲,差點被大風颳走,幸好侏儒及時召出一個防護陣,護住她。
張牙舞爪的樹妖,領著殺氣騰騰的紙人修士,瞬間到達眼前。
這樹妖,至少是魔嬰一階的邪物!
至於那些紙人,隨便一個拎出來,都有練氣七層的戰力!
散修們何曾見過這種大場麵,在妖邪們絕對力量碾壓的惡意麪前,一個個嚇得肝膽俱裂。
林寶兒更是抖得跟篩糠一樣,腳一軟就跪下了。
樹妖頓足咆哮,整座山又抖了一抖。
“賤婢,你們是一夥的?”
林清月大聲回答:“對,他們都是我至親的親人!”
林清月說完,還朝林寶兒,投去一個真摯的眼神,“是吧妹妹?”
是你的頭啊,你可不可以閉嘴!
林寶兒拚命搖頭。
三個散修恨不得縫上林清月的嘴。
瘦削老者急得額頭淌下汗,他看出來了,麵前的禍害,是林清月招惹來的!
這個賤婢,正在試圖禍水東引!
樹妖看起來是可以溝通的,隻要好好求饒,說不定能撿一條命。
思及此,瘦削老者強行鎮定,他朝樹妖行了一個大禮:
“樹前輩,我們……”
樹妖:“你們都該死!”
林清月悲痛地不停搖頭:“不!不!他們一個是我的親妹妹,三個是我最尊敬的師父,你要做什麼都衝我來!”
樹妖:“那我就當著你的麵把他們統統殺光!”
瘦削老者齜目欲裂,心思陰毒的東西啊!
“樹前輩,不,不,我們……”
瘦削老者身形一頓,一根樹枝洞穿了他的肋骨。
“不——”
林清月驚呼,竟撲向他。
瘦削老者清楚地看到,林清月左手如鷹抓,直接朝他心口掏來。
“小心!”
油膩青年撕叫,連忙召喚出一頭厲魂,擋住林清月。
林清月的手還是撕下了瘦削老者的一片衣襟。
林清月抓緊那塊碎布,以一種詭異的身形,瞬間逃開了。
把整個場地交給樹妖和林寶兒他們。
“一個都彆放過!”
樹妖下了死命令,它記恨心強,頭腦卻也特彆簡單,一旦認定了林寶兒他們和林清月是一夥的,就親自留下來,對付林寶兒四人。
紙人修士接著追逐林清月。
林清月被趕到了一處懸崖前。
眼看麵前無路,林清月竟然想也不想地往下跳。
紙人們都震驚了,他們料定林清月活不了了,徘徊了一會後,離去了。
崖底冷風,呼呼作響。
林清月往下墜落的時候,拋出了從方纔就緊緊攥在手裡的破布,裡麵裹著一個錢袋。
這是她剛纔賭命,從瘦削老者胸口掏出來的。
沉甸甸的一袋,裡麵怎麼也有一百兩。
係統的幸運日卡,還是有用的。
林清月哈哈大笑:
“係統,我要付費使用方思明!”
錢袋憑空消失。
係統很驚喜:
【已收到一百兩雇傭金。】
【魔尊方思明,竭誠為您服務。】
一道黑影,出現在林清月身側。
鬼影在林清月身下一托,止住林清月下落的趨勢,把她送到一根橫生的巨鬆上。
方思明抱著雙臂,打量狼狽的林清月,“小丫頭,你又闖了什麼禍?”
林清月看到他,總算安心地暈過去了。
黑影衝進林清月心口,暫時接管了林清月的軀體。
“林清月”瀟灑地打了個響指,一簇鬼火升騰起來,照亮黑暗的懸崖四周。
“脫臼了。”
“林清月”左手抓著右手,隨意一托一旋,哢嚓一聲,右手恢複了。
“手臂骨頭碎裂,髕骨也碎了一半,問題不大,修修就行。”
“林清月”躺下,睡在半米寬的樹乾上,身下是萬丈的黑黢黢的深淵,悠閒地抻直了四肢。
一股靈氣,被牽引著,從丹田流向四周,像一隻靈巧的手,緩慢地把破碎的骨頭拚合,把斷掉的經絡重新連接,把凝滯的瘀血撫開……
半個小時後,“林清月”已修複完全身的傷口,黑影從林清月身上離開。
“還冇醒啊?”
方思明蹲在林清月身側,看著她。
懸崖璧上,有一株不知開了幾百年的藥蓮,散發著幽幽的白光。
“便宜你了。”
方思明手一揮,那株藥蓮的花朵,自動落下來,飛到林清月的嘴唇上方。
方思明手指一彈,藥蓮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擠壓,融化為清涼的藥液,流淌進林清月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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