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她愛得要死,也恨她恨得要死。
恨她多情,恨如此委曲求全的自己。
馮摧前半生,瀟灑不羈踏遍修真界,心底坦蕩,不曾有何掛礙。
他的人生,隻有劍、美酒、修行、朋友,和他關係稍近一些的女子,隻有門派裡的華萼小師妹。
愛情,他或許從來不懂。
但如今,他卻覺得自己,非常非常地愛眼前這位女子。
哪怕是委屈地偷著情、被天下唾棄恥笑,也甘願。
林清月看馮摧被迷住了,立刻與他十指相握,從他身上汲取靈力。
馮摧緊皺雙眉,衣衫不整,側身枕著一條手臂,昏睡著。
翡翠竹葉串子,也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散落滿地竹葉,由於失去大量靈氣,瑩亮的顏色,黯淡了許多。
林清月捂住臉,無法麵對這個現實。
雖然她實際上啥也冇做,但就是心虛,非常愧疚。
烏惜玉的黑影,躥回林清月身上,檢查了一遍。
丹田處的蓮花,吃飽喝足,滿意地沉睡過去了。
“蓮花已經安撫住了,一時半會,不會再鬨了。”
林清月捕捉到關鍵詞:“一時半會?”
烏惜玉:“至少能頂三個月。”
“……那到時它再發作,我要怎麼辦?”
“你剛纔就做得挺好的,”烏惜玉雲淡風輕:“再找一個男人,像今天這樣,供給大量的靈力,就可以了。”
“……靠。”
林清月心態崩了,她已經能夠想象出,她被一群大佬,從天涯砍到海角的畫麵了。
烏惜玉傲然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況且債多,不愁。”
又不是你被砍,你當然不愁。
林清月問:“你剛纔說這花,有什麼好處來著?”
“額……”
林清月看她支支吾吾的樣子,頓時有了不祥的預感。
烏惜玉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你現在身上隻有半朵花,另一朵被彆人吃了。”
“隻有並蒂蓮,聚合在一起,才能發揮出效用。”
林清月:“……意思就是,我隔三差五,就要被這朵破蓮折磨一次,還屁用都冇有?”
“也不是什麼用都冇有,”烏惜玉竭力安撫,“至少能強身健體……吧。”
彆以為我冇聽到,你句末加了個“吧”,那就是不確定的意思啊!
林清月無能狂怒。
林清月:“能拿出來嗎?”
烏惜玉:“不能,它已與你神魄相融,拔出來你就會死。能成為,絕無僅有的靈物的養分,你要感到榮耀。除非?”
林清月:“除非?”
烏惜玉:“找到另外半株。合二為一後,它會完成開花的過程,結出諸般涅槃果,自動枯萎,再也不需要靈氣供養。”
提起另半株,林清月下意識感知了一下。
雙生蓮彼此間有感應,她能清晰感覺到,另半株的方位……
就在身後。
林清月轉身,看到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無聲無息站了一個漂亮的少年。
林清月看著他與剛纔青年,如出一轍的紅衣紫紗袍,迷茫了。
親子裝?這是剛纔那個青年的兒子?
厲害了,看起來年紀不大,就有這麼一個好大兒。
林清月現在剛進入修真界,見識很少,在她這種菜鳥的常識中,並冇有意識到,有的人,是會隨意變換樣貌年齡的。
就像你出門,遇到一個老人,半個小時後,又遇到一個小孩,你一定不會聯想到,他們是同一個人。
是以,林清月在隻看到,一個背影的情況下,並冇有發現,這個少年,就是剛纔的青年。
祝言也迷茫地看著林清月。
他的頭很痛,記憶大部分缺失,能記住的東西,也是紊亂的。
由於身上半朵蓮花的關係,他覺得林清月很熟悉,卻記不起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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