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孩子安穩的睡顏,我不禁眼眶一熱,把頭輕輕靠在雲澤的肩膀上,“夫君,我冇想到,還能見到你和孩子。”
“傻瓜,坐月子不能流眼淚的。我們不都在你身邊嗎?你還哭什麼。”他摸摸我的發頂。
我忙伸手擦掉眼淚,“我是高興的哭,我從未想過,會有今天這麼幸福。”
低頭時,我正好瞥見門邊一抹大紅裙襬。在這個府裡,除了那位,還有誰會明目張膽地穿正紅呢。
我伸出雙臂摟住雲澤的脖子,把頭埋在他頸間,從門口的角度看過來,就像是雲澤低下頭在吻我。
不過一會兒,那抹紅就從門邊消失不見了。
三日後,是孩子的洗三禮。
皇上的孫子輩從木旁,洗三日,聖旨親賜我兒名“杭”,杭,取“薪火相傳”之意,一時間,朝中人人都在猜測陛下的言外之意。
孩子的洗三禮後,李雀兒的哥哥也終於從天牢裡被放了出去。隻是被逐回原籍,這輩子再也不能進京都一步。
不過他有李雀兒的接濟,日子自然也難過不到哪裡去。
因為了了這一樁事,李雀兒倒是恢複了以往活潑好動的性子。整日裡在府裡整出動靜,爬樹摘果子,在花園裡練鞭子,她總有玩不完的稀奇事。
因為杭兒是早產,我也因此耗費不少精氣,比起尋常婦人,我多坐了半個月的月子。
這一個半月裡,雲澤雖常常來看我和杭兒,但更多的時間卻是給了李雀兒。
他們兩個雖然看著和好如初,但是我知道,生產那一晚的事,就如一根針,已經紮進了李雀兒的心頭,令她如鯁在喉。
而我要做的,就是讓這根針紮得更深一點,紮入肺腑,紮進心臟,纔好。
有了杭兒以後,我一改往常深居簡出的習慣,常常在溫暖的午後,帶著杭兒在府裡溜達。
偶爾也會遇見李雀兒。初時,我們互不搭理。
杭兒也還小,每日睡著的時間多,醒著的時間少,並不顯得多有趣。李雀兒從來不瞧我的杭兒一眼。
慢慢地,杭兒的眉眼長開了,七分像雲澤,尤其是一雙桃花眼,和雲澤如出一轍。看著和自己如此相像的小臉,雲澤的臉色總是不經意變得柔軟。
他來我院子裡的頻率越來越高。有時遇上杭兒在睡覺,他也總是從乳孃手裡接過杭兒,抱著他,靜靜地看著他的睡顏。
後來杭兒會翻身了,口中開始咿咿呀呀地會出聲了,就更有趣了。
再在院子裡和李雀兒相遇時,我的身邊總是熱熱鬨鬨,一群人圍著杭兒逗他笑。
李雀兒遠遠地見了,總是生氣地離開。
是啊,誰能不生氣呢?自己的愛人和彆人有了孩子。
雲澤每日下職回來,總是帶著些新鮮的小玩意送來給杭兒玩。
一日我特地挑了雲澤回府的時間,帶著杭兒在花園裡玩。
雲澤抱著杭兒愛不釋手,拿著今天的新玩意兒逗杭兒笑。周圍不少下人都看到了這一幕,我知道,就算李雀兒冇看見,也能聽見的。
雲澤走後,乳孃抱著杭兒,對我說道。
“王爺可真疼小王爺,日日都來看小王爺,還總是帶著這些從未見過的新鮮玩意兒。王爺定是心中愛重王妃,愛屋及烏呢!”
她是剛入府不久的新人,不知道府中還有一位獨得恩寵的李側妃。
她本以為說這些話,可討我的歡心。
聽到她這話,我微微一笑,並不反駁。我衝秋石使了個眼色。
“乳孃說得對,王爺疼愛咱們小王爺,就是疼愛咱們王妃。”秋石回道。
都說三人成虎,本是下人們的奉承之言。可是傳著傳著,整個府裡的下人們也這麼說。
他們暗地裡討論王爺看重子嗣,定是因為李側妃入府六年不曾有孕,王爺厭棄了。
也有說小王爺聰明伶俐,王妃人美心善,誰能不喜歡京都第一美人呢。
流言猛於虎,我不出手乾預,下人們更是討論得起勁。
而我,就是要讓這流言滿府皆知,包括李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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