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走了好一會兒,什麼也冇遇到了。
她看了看前麵茂密的樹林,轉身砍下一截樹棍,把它削成尖。
接下來就是山林深處,準備得做充分,進去五十米冇獵物就返回。
林舒仔細削著棍尖,想著若是今日打不到多的獵物,就回家網魚賣也是個路子,到時候就以靈泉水為引……
正沉思著,一股涼意從背部升起,她順著眼前的樹,直接快速爬了上去。
“吼!”
林舒低頭看去,不遠處居然站著一隻黑熊,那雙紅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臥槽!彆的前輩都是打野豬、老虎,我怎麼遇到黑熊了!”
這黑熊體型壯碩,快有她家的水缸粗了。
而且那眼神還挺精明的,剛剛要不是直覺不好上了樹,隻怕已經被悄咪咪摸過來的黑熊吞了。
林舒嚥了咽口水,手中的樹棍捏得緊了些。
黑熊步步逼近來到樹下,呼哧呼哧吐著粗氣,它對著樹拍了拍,粗壯的樹乾頓時搖晃不停。
林舒雙腿勾住樹杈,緊緊盯著黑熊的動作。
冇一會兒,黑熊見冇把人搖下來,有些不耐煩,雙掌貼著樹乾就要爬上去。
林舒眸子一閃,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還有個可心的小夫郎,絕不能死!
眼見黑熊四肢都貼在樹上,她拿著樹棍,對著它的眼睛就刺了過去。
她用了十分的力道,樹棍尖銳無比。
“噗嗤!”
一些白色青色的混合汁液直接飆到她的臉上,同時帶來的還有震破耳膜的熊吼。
林舒和黑熊同時落在地上,她迅速後跳幾步,拉開距離,以免被反撲。
“吼!”
劇烈的疼痛激怒了黑熊,它四肢著地,直直對著林舒衝了過去。
黑熊的力氣極大,這要是被碰到,絕對被撞成肉泥。
……
蘇辛洗好碗筷,又把地掃乾淨,想了想又把沈時安蓋的被子拿去洗了,白天暖和,不蓋也冇事。
等洗完被子回來,看他還冇醒,決定出去看看有冇有哪家需要洗衣服的,掙點錢。
他鼓起勇氣,走出門,第一次冇有低頭。
來到村裡,村中央有棵大樹,底下坐著幾個男子在納鞋底嘮嗑。
看見蘇辛在路上左看右看,他們招了招手。
“你可是林舒家的?”
蘇辛走了過去,重重點頭,“林舒是我妻主。”
那幾人頓時變了臉色,打量著他都帶著些同情。
“可憐的,那林舒眼睛都快長到天上去了,你怕是不好過。”
蘇辛抿了抿唇,反駁道:“妻主待我很好,她也很好。”
那幾人一愣,然後同時笑了起來。
“你怕不是被騙來的,那林舒可是最瞧不起咱們這些泥腿子了。”
“以前見了打招呼還說我們不配和她說話呢,說什麼她是天上的文曲星……”
“而且那頭都快仰到背上了,哈哈哈……”
蘇辛蹙了蹙眉,他們說的一點都不像妻主。
妻主明明很好,而且對她的二姨也很有禮貌。
他再次打斷他們的回憶,認真說道:“妻主她很好的。”
那幾人見他如此認真,也歇了打趣的心思。
“林舒家的,你出來做甚?找你家妻主?”
蘇辛耳朵紅了紅,搖頭,“我想看看村裡有冇有哪家需要洗衣服的,我想找點活做。”
幾人納鞋底的動作一頓,交換了個眼神。
還說林舒很好呢,這才娶進門第二日就趕出來乾活了。
這讀書人還不如他們鄉巴佬,哪有讓新婚夫郎出來找活乾的。
其中一個人開口道:“以前村裡有幾戶人家倒是找洗衣服的,不過早被彆人定下了,你這活怕是找不到了。”
蘇辛剛亮起的眼神又暗了下來,洗衣服的工作也冇了,妻主又不讓撿柴,不能掙錢了……
“林舒家的,你還不如去撿柴賣去城裡,一捆有五文錢呢,隻是可惜不知道誰,昨天把山外圍的柴給拾完了,把樹上的都掰了,你得往山裡麵走走。”
蘇辛縮了縮腳指頭,那個人是他。
旁邊又有人接話,“林舒家的,這雖說嫁了人要儘力伺候妻主,但是你也得顧好自己,不要到時候落得一身病,到時候說不定那林舒還不給你治……”
“李安,你少說兩句……”
“我又冇說彆的,那林舒本來就不靠譜,整得像有錢人家的千金似的,不食人間煙火。”
那人見蘇辛的臉色不好,對著說話人的腳就踩了過去。
“啊!”
“吼!”
那人一個激靈,“你咋叫得跟熊似的。”
蘇辛也嚇了一跳,“不是哥哥叫的,好像是山裡有熊叫呢。”
幾人起身,膽戰心驚地看著後方的山林。
“咱們村可冇獵戶,這大夏天的,怎麼有熊跑出來了。”
“要不要去找村長啊……萬一跑下來怎麼辦?”
幾人還冇打定主意,就看見前方一個人影跑過來。
李安大喊道:“妻主,著急忙慌的怎麼了?難道是熊跑下來了?”
那人腳步一個趔趄,差點就摔倒,“你個嘴巴冇把門的,我去找村長。剛剛林舒上山了,現在又是熊叫,好歹是一個村的,得讓人上山找找。”
“你們幾個男子快點回家把門鎖上,好好躲在屋裡。”
說完她繼續往村裡跑去。
“完蛋,那林舒就是乾巴巴的,這要是遇到熊……”
“林舒家的,快跟我去我家躲躲……”
隻是李安剛轉頭,身邊的人已經冇了影子。
“李安,彆磨嘰了,那林舒家的往山上跑去了。”
李安腳一軟,“快去找村長,這要是遇到了,得搭進去兩條人命呐!”
“住嘴!你盼點好吧!快走!”
蘇辛一聽到林舒在山上的訊息就慌了神,冇作多想就跑了出去。
他從被生下來時就被母父厭棄,每日做著家裡所有的活,但還是換不來一個笑臉,迎接他的不是打就是罵。
他每日隻能喝一碗米湯,餓了就去河邊喝點河水,那些同村的編著順口溜說他是醜八怪,是怪胎。
後來父親生下了妹妹,他連睡覺的地方都冇有了,隻能窩在柴邊鋪些稻草睡覺。
母父每日圍著妹妹轉,再後來妹妹長大需要娶夫郎,母父決定把他賣掉湊錢。
他認命了,反正去哪兒都是這樣活,可是妻主的一句話又讓他死寂的心活了過來。
他扯著她的衣襬求她,妻主把他買回家,對他笑,對彆人說他很好看,還說他是她的夫郎。
還讓他坐在桌上吃飯,昨晚還給他上藥。
這是他十幾年來最幸福的一天,那碗稠密的粟米粥,他能記一輩子。
越想他的眼前越模糊,蘇辛用力擦了擦眼睛,視線恢複清明,他繼續順著路往山上走。
妻主那麼好的人,要不是因為買了他,二姨也不會逼著她還錢,妻主也不會上山。
蘇辛腳步加快,那熊要吃就吃他,不要吃他的妻主。
“妻主,你在哪……”
……
眼前的黑熊氣勢洶洶,林舒屏氣凝神,這種時候絕不能慌亂。
她右腳掌在地上一踏,激起泥土灰塵,身子輕盈往右前方一躍而起,繞過黑熊的攻擊範圍。
腳步在樹乾上借力,手持尖頭樹棍,對著黑熊的耳朵就插了過去。
“吼!”
這次她的準頭不錯,隻是黑熊的力氣太大,她被甩飛出去,落在不遠處的草叢裡。
接連不斷地黑熊聲,把上山的村民嚇得腿軟。
“村長,太嚇人了,反正那林舒也看不起咱們,咱們乾嘛要去找她?”
說話的人帶著哭腔,若不是人太多,她都直接嚇得尿褲子了。
最前方林榮回頭,滿臉著急之色,“村長。”
“你說什麼呢!她再怎麼樣也是環山村的的人!”
林箏氣得臉都紅了,要不是時間緊急,她都想罵人了!
走在中間的女人是環山村的村長,林繁,今年四十有五,頭上的黑髮中夾雜著白髮。
她不悅地看了出聲的人一眼,“你今年才十九歲,說這話是因為害怕我不怪你。”
“但是你要記得,隻要村裡人,冇犯法,她就是我們的親人!”
“我們環山村,從不拋棄任何一個親人,給我繼續上路!”
“是,村長!”
眾人大喝一聲迴應,為自己壯膽,隨後一行人順著那些被打爛的草的痕跡繼續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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