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應她的,唯有男人沉重的呼吸。
江寧把身體蜷起,試圖躲避他的吻。
周敬生掰正她的臉,迫使她視線迎上他的,嘴角的笑生怯而又鄙夷,他沉慢的溢位聲:“這不是你想要的嘛?”
“我要你妹,我……”
“嘴巴放乾淨點。”
男人捏她下巴的手往上抬起,她脖頸從鎖骨到下頜都拉出生疼:“唔……”
周敬生無視她的痛呼聲。
落下的吻每一個都足夠激得她眼紅。
也足夠讓她罵人。
江寧眼裡溢滿了憎惡,雙手抵住他胸膛,用力的扣動,每一下都像是深陷進了他皮肉裡,她噁心不死他,也要痛死他。
“江寧!”
每當他用這種語氣喊她,都是在忍著脾氣。
江寧在笑,笑得臉部肌肉扭曲猙獰。
周敬生的麵目不知是何種情緒,他眼底筋脈勃動。
下一秒,直接摁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臉扭開。
江寧的臉貼著冰冷的牆麵。
皮膚凍得有些麻木了。
她勾起嘴角,好生得意的笑道:“周敬生,有本事你彆讓我反過這口氣,不然我撓死你。”
她陰陽怪氣他。
掐她肩膀的手指陷到皮肉裡,疼得江寧繃緊呼吸,喉嚨上下翻滾,從喉嚨縫裡擠出一句:“你整不服我,我都瞧不起你。”
周敬生冷聲:“我看你牙尖嘴利到什麼時候。”
她腦子裡嗡嗡作響,像是飛過去無數隻蒼蠅。
江寧前進無門,後退無路,身前是密不透風的牆壁。
除了賭,賭他能善心,彆無選擇。
周敬生到底還是給她留了幾分體麵。
冇對她太狠。
一團霧氣在眼球綻開,逐漸形成液體,來回的轉動。
江寧忍了又忍的脾氣,最終忍無可忍:“你真是有病。”
“是我有病,還是你有病,心裡不清楚?”
她牙根都要咬碎了。
耳後全是周敬生唇齒間吐出的溫熱氣息,他的薄唇近乎貼在她耳朵上,低沉磁性的嗓音如毒藥:“江寧,在我麵前彆想當又要立。”
江寧氣得渾身發抖。
兩隻手攥緊成拳,攥得手指骨森白髮疼。
一滴眼淚猝不及防,打她眼角滾落而下。
掉在她胸口處的襯衣上,她看著那暈染開的淚花,心痛到極點。
江寧從未這般恨過,恨不得周敬生去死。
他一邊扶住她的人,強迫她站穩腳跟。
一邊玩味又深重的道:“這都是你自找的。”
“是啊,我自作自受,你也小心點,彆遭報應。”
江寧滿嘴的苦澀,唇角位置肌肉痠疼,她想勾起一抹笑,卻怎麼都揚不起。
冷汗攪合著淚眼,留在她臉上。
一時間分不清哪些是淚水,哪些是汗水。
她緊抿住兩瓣嘴唇,把那種嗡鳴壓抑的抽泣聲,抑製在喉嚨裡。
周敬生卻不讓了。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頜,一聲輕低的哭聲擠出來:“你故意的。”
眼眸中閃過惡氣,江寧雙手死死反拽住他的衣服。
“我勸你最好放手,好好聽聽外麵是誰。”
周敬生肆無忌憚的威脅她。
他用實際證明,他不好招惹。
江寧兩邊手指甲都要扣得繃裂掉,唇瓣抿到發白髮疼。
她額間青筋暴起。
僅此一門之隔,外邊響起了沈慧心的聲音,她正跟秦姣從樓上下來,兩人談著一些家長裡短,秦姣問了她一聲:“慧心,你覺得阿巡怎樣?”
沈慧心向來心思八麵玲瓏。
從不得罪人。
她尋了個“家世顯赫”,“清清白白”的詞。
秦姣聽得相當滿意。
便順口跟沈慧心提了婚事。
聽著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江寧恨不得揭掉周敬生的臉皮,他真是陰狠狡詐,事實也再次證明瞭,自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她後悔招惹他。
但後悔冇用。
世界上的人都在尋後悔藥,倘若真有,她江寧第一件事就是後悔愛上週敬生。
心底火辣辣的疼。
江寧看周敬生那嫌惡的眼神,像是看到什麼無比肮臟的東西。
她雙手揪住他胳膊的肉,用勁再用勁。
可不管她怎麼使勁,周敬生不知痛般,眉頭都不蹙一下。
“要是不想被髮現,你可以揪得更狠一些。”
江寧剛作勢想揪掉他一層皮。
忽然門縫外一道身影閃過,那人喊道:“誰在裡邊?”
江寧慌裡慌張,把手退回去,心臟狂跳,嘴卻憋得緊繃成一條直線,眼角餘光掃到男人往前提的那雙鋥亮皮鞋。
周敬生欲要伸手去推門。
而她跟他此時這個樣子……
江寧不敢多想,一把攔住,啞沉的嗓音:“你想乾什麼?”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他當然不怕,就算被人揭穿,倒黴受罪的也是她。
他可以說是她勾引他。
全身而退。
周敬生漫不經心的回眸,看到她脖頸處,被自己吻出的痕跡:“求我,求我我就不出去。”
酸楚跟苦澀在嗓子眼攪動,直抵胃部。
見她冇動靜,他提了下腿。
江寧怕得要死,怒極反笑:“求你。”
男人低垂著眼眸,打量她那算不得笑的笑:“誰求我?”
“我。”
“連起來說。”
“我求你。”
周敬生並不滿意,下頜繃了繃,咬肌明顯閃過:“求我乾什麼?”
江寧渾身每一個部位都是酸的:“求你彆出去,我怕。”
看到她眼睛裡佈滿的懼怕跟慌張,他知道,那是真的怕了。
江寧那張臉漂亮,但這抹怕不是假的。
周敬生“全身而退”,她趴著身前的牆麵。
有種瞬間要虛脫過去的錯覺,頭暈眼花。
他故作貼心的把她衣服往上提了下,原本該是溫和的嗓音,此時無比冰冷:“穿好,外邊風大天氣涼,彆著涼了。”
江寧一邊撥弄衣服,一邊抹掉眼底淚痕。
即便不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眼睛肯定腫了。
唯一的念頭是,不能讓沈慧心看出她哭過。
周敬生要走,她忽地出聲叫住他:“有煙嗎?”
他神色如常的伸手摸口袋,捏著煙盒遞給她。
江寧目光直視,盯在他西服褲上:“擦掉再進屋,彆給人瞧出什麼,也枉費你這麼用儘心思的讓我求你一聲。”
她話要多諷刺有多諷刺。
周敬生不動聲色。
他出門時,下意識的抹了下褲子。
一路往東院主臥走。
周囡囡四處尋不著人,便跑去東院找他。
周敬生的西服褲是深灰色的,其實一小點白色沾染上去,冇那麼突兀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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