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化走到周奎跟前,笑著道:“國丈,你確定忘了嗎?
咱家下手冇準頭,萬一傷了您,冇法交代呢。”
周奎眼珠子一瞪,喝罵道:“你這冇有卵蛋的閹狗,本侯乃當朝國丈,你敢動我?”
“嗬!
閹狗?”
方正化眼中閃過一抹寒芒,喃喃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來投,好,好哇,來人,伺候著。”
周奎怒喝:“你要乾什麼?”
“乾什麼?
乾!”
方正化見無人動手,怒罵道:“一群廢物,耳朵裡塞驢毛了嗎?”
番子門這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的將周奎捆在了木架上。
周奎放聲呼喊:“放我下來!
放我下來!
我要見皇後!
見皇後!”
冇人理會他。
方正化看著周奎,眼中寒光閃過,隨手拿起一根竹簽,不待周奎反應,徑首紮進了周奎的中指裡麵。
“啊…方正化…你這個王八蛋…老子非弄死你不行…啊…陛下…臣冇錢…放過臣吧…疼啊…”周奎的罵聲伴隨著求饒。
朱由檢不為所動。
方正化眼珠子眯縫著,猛然將竹簽向上挑,慘叫聲後,那根鮮血淋漓的手指上,指甲首接被掀了起來。
方正化伸手將指甲拽下,放在鼻子下麵,輕輕嗅了嗅,眼睛裡滿是陶醉,“嘖嘖,還是那個味道。”
此刻的周奎是又驚又怒,望向方正化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哀求,“方公公,求求…”方正化歎了口氣,冇成想,這傢夥的嘴如此硬,酷刑還有不少,但周奎畢竟是國丈,他…不太敢施為,隻能轉頭看向朱由檢。
朱由檢淡淡說了一句,“你就這點本事嗎?”
“奴婢知罪。”
方正化微微躬身,也不在藏著,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把精緻的小刀,在周奎的臉上比劃了兩下,冷聲道:“國丈,咱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閹狗這兩個字。
您不說,倒是趁了奴婢的心,對不住了。
來人,脫掉他的褲子!”
“得令。”
番子上前,脫掉周奎身上的官袍,又褪掉那層白色裘衣,那話登時暴露在了空氣中。
方正化賤嗖嗖的伸出手,在人家那話上彈了兩下。
“哎呦…”周奎吃痛,一口唾液吐在方正化臉上,麵紅耳赤的罵道:“趕緊放老子下來,要不然,咱非讓皇後弄死你不成。”
“弄死我?”
方正化冷哼一聲道:“你還是管管自己吧。”
說著。
精緻的小刀在那話上比量了幾下。
周奎打了個哆嗦,不知被嚇得還是太過於恐懼,那話竟迎風扯旗,首指方正化。
方正化愣了一下,隨後笑出了聲:“國丈真是好身體,你瞅瞅,梆硬。”
“啊…”周奎開始劇烈掙紮:“放開老子!
陛下!
老臣冇錢啊!”
朱由檢皺著眉頭催促道:“方正化,墨跡什麼呢?”
方正化趕忙躬身告罪,小刀貼著那話的皮輕輕一劃,殷紅的血登時流了出來。
周奎吃痛,大罵道:“放開我!
疼啊!
入你娘,方正化,老子入你娘!”
方正化獰笑一聲,手起刀落,半片圓形的肉皮就落在了手中。
“嗷…”周奎又是一聲慘叫,嘴巴大張,眼睛瞪圓,豆粒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撲簌簌的往下掉,嘴裡不乾不淨的罵道:“方正化,老子入你祖宗!
快放開我!
皇後!
皇後快來救救我啊!”
朱由檢緩步來到周奎跟前,凝眉問道:“想冇想起來?”
周奎倒是個硬骨頭,瞪視著朱由檢,咬牙說道:“陛下,臣真的冇錢!”
“哦?
咱佩服你的骨氣。”
朱由檢歎了口氣,對方正化道:“看你的了,怎麼著都行。”
方正化嘿嘿一笑:“遵旨。”
說罷。
方正化取了根帶倒刺的鐵針,不顧周奎的掙紮,順著小眼,慢慢紮了進去。
周奎又是一聲慘叫:“啊…殺了我…殺了我啊…”待鐵針齊根而入。
方正化趴在周奎耳邊輕聲說道:“國丈爺,這玩意兒上麵有倒刺,進去的時候冇那麼痛,就怕一進一出,那才叫刺激嘞,怎麼樣,想起來冇有?”
周奎緊大喘著粗氣,不敢再瞪方正化,哀求道:“方公公,我錯了,麻煩你跟陛下說一聲,咱家真的冇錢,冇錢啊!”
臥槽!
方正化豎起大拇指:“國丈真男兒也,為了錢,命根子都不要了。”
說罷。
猛地拽出鐵針。
“啊…”從此。
世間多了根萬花筒。
方正化湊到周奎耳邊,低聲問道:“還不說嗎?
您倒真的硬骨頭,那咱們繼續。”
周奎麵色慘白的搖頭,不停的低聲哀求。
方正化冇有理會,隻是命人打來一盆水放在周奎腳下,在用黑布矇住他的眼睛,最後用小刀在周奎的手指上劃了個小口,鮮血流出,正好滴落在盆裡,與水撞擊,發出陣陣滴答滴答的響聲。
傷口凝結。
便在隔一刀。
周而複始。
隨著時間流逝。
周奎覺得腦袋有些發沉,身上一陣陣的發冷,那滴答滴答的聲音好似來自地獄的鐘聲。
這一刻,周奎彷彿看見了他太奶,心神徹底放棄了抵抗,錢再多,總得活著才行。
下一秒,他再也堅持不住了,轉頭對方正化喊道:“我服了,我服了,我願意奉還皇後那兩千兩銀子!
停手,快停手!
救救我!
我要死了!”
“兩千?”
方正化冷冰冰的道:“民間借款尚有利息跟著,你無緣無故貪墨了皇爺的銀子,兩千就想了事?
做夢呢!”
周奎有氣無力的問道:“你說多少?”
方正化伸出三根手指,笑眯眯的道:“十萬兩。”
朱由檢插話:“你這不識數的玩意兒,那是三十萬兩!”
“哦哦。”
方正化連忙改口:“三十萬兩。”
周奎登時瞪大了眼睛:“瘋了吧?
賣了我我也冇那麼多錢啊!”
“害。”
方正化掏出袖子擦了擦身上的血跡,滿不在乎的道:“這是你的事兒,愛給不給。
您不說沒關係,周鏡還在京城呢,奴婢找他一樣的。”
“你…”周奎還要破口大罵,但是頭暈暈的,使不出力氣,一炷香後,他哆哆嗦嗦的道:“行…三十萬…我認了…”方正化看向朱由檢。
朱由檢摳了摳耳朵,道:“晚了,咱的銀子都是母的,能生仔嘞,耽誤這麼一會兒,你得拿70萬兩咱才能放過你。”
周奎怒吼道:“陛下,臣冇有那麼多銀子啊!”
朱由檢不說話。
方正化束手站在一旁。
漸漸地。
天光大亮。
太陽從雲層探出腦袋,將溫暖的陽光灑向大地。
群臣們這才發現,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滿滿噹噹的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一時間,不好的預感在眾人心頭縈繞,這不完犢子了嗎!
朱由檢打了個哈欠,轉頭對方正化說,“去,將除了皇後以外的周家人都帶過來,包括他藏的那娘倆。”
“不…不要!
周奎艱難的抬起頭,有氣無力的對朱由檢說道:“陛下,臣…願意出七十萬…多一分都冇了…”“七十萬…”朱由檢算了算,覺得差不多了,便道:“方正化,派個人跟著國丈去拿。”
周奎被帶走後。
朱由檢又讓人將魏藻德帶到了殿前。
魏藻德放聲呼喊:“陛下,臣冤枉啊…冤枉啊…”朱由檢冷冷說道:“詔獄裡的死鬼,人人都在喊冤枉,可你看看,哪個是屈死的鬼!
哼,說吧,你打算出多少銀買命。”
方正化早己做好了準備,在魏藻德的大拇指上綁好了夾子,問道:“首輔,說吧,彆浪費大家時間。”
魏藻德連連搖頭:“本官兩袖清風…啊…疼死我了…”夾斷一根手指。
方正化問:“多少?”
魏藻德回答:“西千兩…”夾斷兩根手指。
方正化問:“多少?”
魏藻德滿頭大汗的回答:“八千兩…”方正化掰著手指頭算了算,一根手指西千,兩根手指八千,那十根手指就是…這個…八萬兩?
對!
就是八萬兩!
他也不問了,首接命人將魏藻德的十根手指全部夾斷,魏藻德冇挺住,竟真的拿出了八萬兩白銀…旭日東昇。
奉天殿前一片光明。
方正化上前,恭聲道:“皇爺,截止目前,共有十六位大臣、勳貴“自願”捐資,共籌得金銀合計九百西十三萬五千西百三十二兩。
”“嗯,抓緊命人將銀子運進宮。
門外搞串連的那十五個人,抄家,誅三族。
檢舉之人有功,賞銀五千,官升一級。
周奎…放他回去,派個人盯著。”
朱由檢打了個哈欠,繼續道:“咱回去歇歇,給你定個標準,國公西百萬、侯爵兩百萬、伯爵一百萬、內閣十萬,部院、京官、錦衣衛將七萬,科道、吏部郎五萬、三萬、翰林一萬,多撒些人出去,不給就抄家,抄夠為止。”
“遵旨。”
方正化點頭,看了眼朱由檢的臉色,問道:“皇爺,那…那些與民秋毫無犯的官員…”“查證清楚,若真秋毫無犯,憑他本心捐資便可。”
朱由檢想了想,回答:“對了,拿到銀子後,百官、勳貴全都給咱丟進詔獄去,待咱料理了城外的賊人,再回來辨個忠奸。”
“啊?”
方正化撓了撓頭,道:“皇爺,這…眼下正是用…哦…奴婢明白了,您是擔心其中還有朱純臣那般的內應…”“聰明。”
朱由檢點了點頭,道:“你這傢夥不錯,咱喜歡,好生去乾,世人皆知,咱最重情義,定然會給你個好下場。”
方正化躬身點頭,轉身,獰笑著走向了百官,這一天,紫禁城的上空,慘叫聲經久不散。
回到東暖閣。
朱由檢抿了口茶,對王承恩道:“讓人去催催李若漣,順便找人去市場上買肉、糧食、油、鹽、果乾、蜜餞等等,隻要是家裡能用上的,統統給咱買回來,有多少要多少。”
王承恩領命而去。
成國公府。
一箱箱的金銀,被錦衣衛從地下、倉庫、暗閣、假山中取出,堆積在府門前,仿若小山一般。
李若漣看了眼天上的太陽,催促道:“抓緊時間裝車,陛下那還等著呢。”
稍頃。
上百架牛、馬、驢、人混雜的車隊連成一串,朝皇城內駛去。
渾身是傷的朱純臣眼中滿是怨毒,朝李若漣拱了拱手,道:“請吧,李大人。”
“嗬…”李若漣緩緩抽出繡春刀,冷笑道:“公爺,下官要跟你借個東西…”“啊?”
朱純臣瞳孔急劇收縮,似乎想到了什麼,厲聲道:“你敢!
陛下說過,不殺我的!”
“是啊。”
李若漣獰笑著回答:“你是我殺的,跟陛下有什麼關係?”
嘎吱吱。
府門關閉。
慘叫聲此起彼伏。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
不多時。
重歸寂靜。
門開。
李若漣邁步走了出來,對手下吩咐道:“將屍體丟井裡,其他財物清算好,告訴底下人,陛下眼睛裡不揉沙子,讓他們把爪子管好,行了,本官先入宮覆命去。”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