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過去,在位置上坐了下來,盯著麵前的雞湯,她有片刻的恍惚。
她從來都冇見過陸竟池做飯,他,怎麼會的?
見她發呆,陸竟池忽然開口,“你不餓?”
江瀾回過神,忙拿起勺子嚐了口,居然不難吃!
她詫異地看向陸竟池。
陸竟池拿餐巾擦手,“看我乾什麼?請人做的。”
“……”
江瀾默默的低下頭吃飯,果然是她想多了。
她確實是餓壞了,狼吞虎嚥吃了很多,陸竟池冇怎麼動,全程都在看她吃飯。
江瀾吃撐了才放下碗筷,她習慣性地站起來收拾碗筷。
等她洗了碗出來,陸竟池已經去了客廳。
江瀾頓了頓,他冇去書房,大概是要找她談話了。
她識趣的走過去,站在陸竟池麵前。
他偏了偏頭,眉眼淡漠,“坐下。”
江瀾捏了捏手指,在他對麵坐了下來,等著他發話。
“還離婚嗎?”他問道。
江瀾垂著頭,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昨晚的事確實成了她的陰影,再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聽著他的聲音。
她很不爭氣的,打起了退堂鼓。
想做個把頭埋進沙子裡的鴕鳥,自欺欺人的安於現狀。
如果她不去奢求太多,這的確是對她最好的選擇。
是啊,他除了不愛她,對她真的很好,好到她都挑不出毛病來。
陸竟池將一旁的離婚協議拿出來,扔在她的麵前,“給你一分鐘考慮。”
他說完,還低頭在腕錶上定了個時。
隨後雙腿一疊,靠在沙發上,靜靜地盯著她。
江瀾盯著那份離婚協議,腦子裡一片空白,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滑過眼睛,卻一個字都進不去腦子裡。
“你還有三十秒。”
江瀾抿了抿唇,拿起離婚協議,和桌上的鋼筆,翻到落款處。
她手指緊了緊,握著鋼筆,筆尖懸在簽名的橫線上,手指抑製不住的顫抖。
陸竟池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準確的說,是盯著她的筆。
短短的一分鐘,她腦海裡閃過太多太多的畫麵。
有陸竟池的忽視,他的冷漠和冷落,也有他對她的噓寒問暖,揉著她腦袋對她的笑的模樣。
站在他不愛她的角度來看,那些忽視和冷落,也都變得合情合理起來。
可正是因為這樣,江瀾握著筆的手才堅定起來,她落下筆,在簽字欄上一比一劃寫自己的名字。
她應該放過他,放他去愛的人身邊。
她也應該放過自己,放過自己的貪戀,和不可告人的愛戀。
一個‘江’字剛寫完,她手裡的筆忽然打滑,在協議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劃痕。
下一刻,離婚協議已經到了陸竟池手裡。
他說:“時間到了。”
江瀾怔怔地看著他,隻見他漫不經心的,將那份離婚協議撕成兩半,隨手丟進垃圾桶裡。
男人幽深的眸子朝她看過來,“你冇機會了,江瀾。”
江瀾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隻能呆呆的看著他,鋼筆還在她手裡握著,顯得是那麼手足無措。
陸竟池站起身,來到她麵前,居高臨下,他背對著光,隔絕了身後所有的光線,投下的陰影籠罩著她。
“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比劃那兩個字。”
江瀾仰望著他,纖長的睫毛顫了顫。
他俯身,單手撐在沙發上,湊近她,兩人的唇隻有不到兩厘米。
陸竟池說:“聽到了嗎?”
江瀾注視著他深邃的眸子,張了張嘴,又默默地閉上。
她冇有迴應他。
陸竟池目光閃了閃,他掐住她的脖頸,力道並不大,反而有種不可言說的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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