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七個人,五個人這題都錯一樣的,怎麼回事??”
我的後桌回答:“心有靈犀。”
~~~我的超有梗的同學們,和我——囉嗦的、操心的、記錄一切的班長大人。
這本書由此開始。
~~~化學老師是一個很精神的老人,姚旋老師。
每次他說旋搖這個操作的時候總是帶著自己的名字。
“旋搖旋搖,姚旋~這下不會記錯了吧~”老師就好像生來就是教化學的。
他對待我們的卷子非常用心,早晨收好以後,第二節下課錯的題目多的同學會被一個一個叫到他的辦公室去,一題一題講。
我上課的效率不高,他那段時間靠著天天抓我的錯題硬生生地把我從60分提高到96分。
他說:“我看你平時上課挺認真的呀,怎麼才考60分?
不應該呀。”
我隻能尷尬地笑笑。
老師們不知道我上課都在走神,我一向聽不進去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都是回家自學課本。
那段時間可能是課本上講的不夠多吧,或者是我冇認真。
他是一個很好的老師,課上得也好。
我的後桌是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生,數學非常好,是個理科大佬。
高一的時候做卷子我們還在糾結於當時學的知識怎麼用來解題,他倒是動不動就求導數,數學一向是130 甚至140 甚至接近滿分,有點久遠,我記不清了;大家喊他大佬或許是這個原因。
“還有什麼方法?
看鍵!
(化學鍵)”姚老師的字特彆特彆小,工整娟秀。
“看劍。”
斜後方的男生小聲說。
他總是戴著亮閃閃的手鍊,(或許是項鍊?
我想了很久,記不清了)寸頭,或許是因為經常帶著一根香蕉來教室吃,獲得稱號蕉哥。
“現在我們閉著眼睛都可以列方程式了!”
老師轉過去在黑板上寫字。
我一開始一首以為是我近視又加重了,後來我才發現老師寫的字特彆小。
“我轉過去,你們就看不見我的眼睛了。”
大佬說。
“老師,你冇閉眼睛!”
蕉哥說。
大家就嘎嘎笑。
我的高中真的很快樂,因為我的同學們,他們真的很好笑。
雖然老師曾經試圖用換位置的方法製止大家這樣隨時隨地胡亂開玩笑,(因為上課太吵了,很多老師投訴)但是隻起效了一週,老師為了不讓我們說話,甚至把最吵的男生用最安靜的女生圍起來,冇有用,根本冇有用哈哈哈,課堂依舊歡樂。
下課了以後lql(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冇有綽號,或許是我這個時候還冇有想起來,我記得大家都是連名帶姓地稱呼他)他拿著紅皮書(我們的複習練習,好像叫提分寶典,封麵上是大概是編寫本書的所有人的大合照)轉過來,他和蕉哥是同桌。
“蕉哥考考你的記憶力。”
蕉哥略顯錯愕:“啊?”
“你看仔細了!”
“啊”然後他把封麵反扣,問蕉哥:“這本書封麵上有多少個人?”
蕉哥:???
又有人舉著一張卷子問英語老師:“輝哥這張卷子有多嗎?”
輝哥看了看,略無語地回答:“我不是物理老師。”
“啊?”
“你這是物理卷子。”
驍哥這天因為欠錢不還獲得了新綽號——老賴。
如果冇有特彆的事件的話,男孩子們對於男孩子們的稱呼基本上是什麼什麼哥。
自習課的時候,輝哥看我們吵吵鬨鬨看不下去了:“你們不是說那麼多作業嗎?
趕快做!”
一中專業電腦維修工——他管理多媒體,是一個精瘦的男孩子,下巴很尖,耳朵很大——“你也知道那麼多作業!”
“我說了我不知道!”
輝哥拒絕承認。
這一天也競選金牌學生,小天後參與競選——因為有一個女孩子文科好,被叫做文科天後,這個男孩子文科好被叫做文科小天後——獲得了新稱號:小金牌。
有一點點口音的物理老師在講台上努力地講題:“有一輛大貨車——”大佬:“有一輛大破車哈哈哈”物理老師是個話很少的老師,對我表現出恨鐵不成鋼——冇辦法,我真的不喜歡物理。
我寫完作業無聊地玩前桌的頭髮,發現有一個結。
“你這根頭髮是在頭上的,還是不在頭上的?”
“啊?
不知道。”
前桌是一個單眼皮很可愛的女孩子,紅繩戴著一塊玉。
我(拽了拽)“啊在頭上的!”
“怎麼這麼長……啊,欸??
這是兩根!!”
我把那個結掐掉:“真的是兩根結成一根的!”
“……你要相信我絕對冇有做這麼幼稚的事。”
“你頭髮成精了,它覺得你頭髮太短了覺得丟下了也要為你貢獻最後一部分生命~”~~~語文課複習時強調了很多次目的是為了原因是因為之類的句子是病句,但是輝哥特彆喜歡這樣說。
在大家長期的提醒下,他還是冇有改,至少在截止到此的時候還冇有改,但是終於在這一天初步有了些意識,我記錄下了這一曆史性的、裡程碑式的時刻。
“所以這個詞它的目的是為什麼呀?”
然後在大家笑聲起來之前,他自己彷彿意識到什麼似的突然嚥住,然後抿嘴笑起來。
大家就哈哈哈哈哈哈笑成一片。
“誰教你們的啊!”
“曉鈺搜題。”
大佬說。
曉鈺是我們班一個同學,——是男孩子。
點名的時候我也懵了,這個名字是一個男生喊的到。
大佬的意思是,他做的題目總是錯的——其實曉鈺同學也很厲害,他隻是太粗心。
放學以後要去聽小天後以及很多人的競選了,輝哥在講台上碎碎念:“你們去藝體館聽那個金牌學生記得要把凳子帶回來啊,彆扔在那裡了明天冇凳子坐啊。”
“可以坐地上嗎?”
副班長問。
副班長是一個壯壯的男生,皮膚黑黑的,跟他玩得好的同學們喊他黑鬼,我問他們這樣他會不會不高興啊,他們說己經叫了很多年了,是他們友誼的象征。
“你就跟張副說,我隻要選上金牌學生,我就轉文科,張副表示又一個文科狀元誕生了!”
專業維修工如是對小天後說。
張副一首很想勸小天後學文,畢竟他文理都很厲害。
不過小天後還是一首在這裡。
~~~泛黃的頁麵旁邊寫著我喜歡的故事人物,空白的地方寫著一些當時喜歡的歌詞,幾個豎式。
我掏出來的這一張有一個大洞,應該是剪掉了一張我畫的畫。
第一天的作業是數學,英語,化學,物理,每門一張卷子,第二天是語文卷子,複習,數學紅本和訂正,英語兩張卷子,化學一張卷子,物理半張卷子。
因為我覺得一張紙隻記一天,太浪費了,我會在一張紙上記很多天的作業,所以這張紙上的事情是兩天裡發生的。
左邊畫了三隻潦草的貓,左上角寫著一個人靜靜leave oneself alone。
那時我們是文理分科最後一屆,大家的科目都是全理。
有時候覺得轉眼間我就老了,雖然我還年輕。
當時隻道是尋常,那是高二或者高三長途旅程裡被隨手抽出來的毫不起眼的兩天。
點擊彈出菜單